赵亥当场指着刘渊的脑门说道:“刘渊!你胡搅蛮缠,没有一点丞相的风度!当真该死!”
赵亥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大臣们的心头跟眼皮子都是一跳。他们没有想到赵亥居然当真刘渊的面指着刘渊的鼻子骂该死。
陛下当真是已经丝毫不再顾忌君臣之间的体面了。
赵亥虽然表面上怒气滔天,好像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是实际上赵亥心思却无比的清明,因为在此之前赵亥早就已经推算过刘渊的应对策略。
所以刘渊此刻厚脸皮死不认账的表现,早就在赵亥的意料之中。
不过赵亥是绝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因为人证物证俱在。
刘渊想要推出来几个宫女就当了钺妃的替死鬼,完全就是在做梦,赵亥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赵亥此时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之上,看着脸色已经有些变化的刘渊说道:“刘渊刘大人,朕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朕现在已经把这件事当做现下朕眼中唯一重要的大事。”
“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糊弄搪塞过去。朕现在劝你不要再继续试图把水搅浑,而是多想想办法自保。”
“不然的话,朕叫你连后悔都没有地方去抹泪。”
赵亥的这句话说完,立即让得朝廷之中再次发生了一次大地震。
陛下现在已经是**裸的对刘渊下达挑战书了,也**裸的威胁和警告刘渊了。
此时刘渊听完赵亥的话,竟然再次磕头,而后对赵亥说道:“陛下,老臣刘渊惭愧,实在不敢再继续为小女辩护。”
“老臣年事已高,愿意辞去这大秦右丞相之位。还请陛下另择高明。”
赵亥听完当即一乐,马上就恨不得要借坡下驴,叫一旁的李当归下来直接当场扒掉这刘渊的官服。
没想到就在赵亥要开口的当口,刘渊身后一大片的官员都站上前来,口中说的是同一句话:“陛下,臣等愿意以命担保,此次钺妃娘娘之事,乃是被奸人所害!”
此时此刻,一连有二十多位的大臣,居然都跪倒在地上,对赵亥说着钺妃是被冤枉的话。
赵亥怒极反笑,仔仔细细,一个一个把这些逆臣的脸记住了。
史官周台、士大夫花平郎、典客张阳还有左将军彭定方,这些人全都站了出来,对赵亥拼死而谏。
自古武死战,文死谏,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
往往君王若是敢将这些臣子严刑处置,必定会招来民间百姓们极大的不满。
赵亥如果真的一怒之下把他们都给砍了,必定会引起全天下有志入朝为官的年轻人还有世家子弟们的不满。
在史书之上,也会留下残忍暴虐,不听谏言的骂名。
赵亥气的面色发青,右手因为握拳用力太过的缘故,指甲盖都掐进肉里,他却浑然不觉。
赵亥想砍他们,可是赵亥不能这样做,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忍了下来。
此时一旁的三朝元老吕伯阳站了出来说了句公道话:“陛下,此次案件牵连甚广,而钺妃实在位置特殊,关系特殊。”
“不如陛下来个三堂会审,让大家都参与进来,审出一个最终的结果。这样大家都可以认下最终的结果,如何?”
赵亥摆手拒绝道:“此事行不通,这种案子,本来就乱,人一多只会越来越乱,到时候有心人在其中搅风搅雨,更是让朝廷不得安宁,怎么可能断的清楚?”
“现在朕手里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有疑。朕主意已定,尔等勿要再说。”
赵亥如此强硬的态度,自然是引起了众多朝臣的侧目,尤其是刘渊,更是狠狠的剜了一眼赵亥,眼神恨不得将赵亥吞吃了。
不过这种凶狠的神情立即就被他脸上的平静所取代。刘渊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修养让他不允许自己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愤怒和怨恨。
此刻,史官周台看着赵亥,眼神凌厉,说道:“陛下!您如此行径,难道不在意后人评价吗?”
“如此独断专行,连后宫正一品的贵妃,也是说杀就杀。如此下去,以后岂不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陛下难道不怕后世之人,对陛下有所微词?”
赵亥大笑一声说道:“史书,不就是由朕亲自所写的?朕自己写的史书上面,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昏君也好,昏聩也罢,朕告诉你,你周台若是敢在史书上因为跟权臣勾结而胡乱的写写画画,朕一定将你十族灭尽,让你遗臭万年!”
“若你有这个胆量,不妨就拿你一家人的性命来试试。”
“朕不再议了,现在立即退朝!”
赵亥说完之后,没有再给任何一个人多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承明殿,只给身后的众多大臣,留下了一个霸气无比的背影。
既然一直以来,你们都喊朕是暴君、昏君,甚至口口声声说大秦要在朕的手里亡国。
那朕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昏君,什么叫做真正的暴君!
此时此刻,刘渊的脸都气红了,看着赵亥的背影,双眸之中流露出来了一股彻骨的杀意。
赵亥,既然如此,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了。
你先把脸皮撕破了,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那就休怪我刘渊的手段不体面。
刘渊心里有一大堆话在自己的嗓子里面却迟迟说不出口,脸都憋红了。
他想要学吕伯阳那样,当着赵亥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
可是沉吟半天之后,刘渊迟迟没有骂出口。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跟赵亥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当面撕破脸的时候。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
内心之中风起云涌。
“赵亥,走着瞧,你不要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完了!我刘渊跟你没完!”
“偌大的大秦江山,既然你赵亥不要,那我们就要了!”
刘渊脸色如同一块坚冰一样,冷漠的走出了麒麟殿。
身后的众臣面面相觑,叹息声在麒麟殿内此起彼伏。
两天之后。
赵亥的承明殿里,他那张巨大的檀木桌子上。
摆放的奏疏已经把赵亥的整个人都淹没了,无数劝谏还有出事的消息,如同碎纸片一样铺天盖地,压的赵亥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