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术也给了蔡成想要的保证。
他心里清楚,计然家以及中原大商,想要提升商贾的地位不是一天两天了。
“回头,以财政署的名义,布告天下,邀请天下大商入咸阳,共商国是!”
“好!”
蔡成眼中满是欣喜,连忙给赢术与张苍倒酒:“臣替天下商贾多谢君上!”
“不必客气!”
一起碰杯后,赢术朝着蔡成,道:“你也清楚,朝野上下,长久以来形成的偏见,数百年的时间,早已经深入人心!”
“想要改变这些,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让天下人,要让父皇看到商贾,以及计然家对于帝国的作用,我们拿事实去说话,然后改变他们的观念以及思想!”
说到这里,赢术看着案头的菜肴,道;“味道不错,我先进食!”
“事情的主题已经定下,具体的详细细节,你与张苍两人商议!”
“以后,你们也要共事!”
“诺!”
点头答应一声,蔡成看向了张苍,对于张苍的名头,他自然是有所耳闻,而且,他们都是诸子百家之一,共同话题自然也会更多。
与张苍聊,对于蔡成而言,自然会更为的从容。
这一刻,赢术没有关注两人,而是在一旁大快朵颐,他不得不承认,渭南酒肆的庖厨有一定的水准。
虽然不急他府上的庖厨,但是,偶尔吃一次,还是很不错的感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赢术酒足饭饱之时。两人也是交谈告一段落。
“聊完了就赶紧吃,菜都凉了!”
“诺!”
.........
解决了计然家,赢术也送了一口气。
关于数学等的研究,可以放缓脚步,但是关系到民生的事情,必须要提升日程。
从渭南酒肆离开,赢术与张苍等人一道回到了财政署。
“张苍,先前从上林学宫以及隐宫,治粟内史之中抽调了一批人,现在都深入各大郡县,进行统计帝国之中存在的钱币种类以及数量。”
“帝国钱币统一,不能让帝国黔首吃亏,以秦半两为基准,从黔首手中兑换旧钱币!”
“所以,第一批铸就的钱币,数量要有一个控制!”
说到这里,赢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确定帝国钱币由什么来铸造,同时铸造成何种摸样!”
“同时还有钱币的数额大小,分为几个等级等等.......”
“你立即召开商议,以最快的时间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案给我!”
“蔡家主,你暂时帮张苍完成此事,等货币统一之后,再行组建尚商坊,你也清楚,钱币统一对于尚商坊的重要性!”
“诺!”
点头答应一声,蔡成一脸的激动。
作为计然家家主,他也不是浪得虚名,他自然是清楚,钱币统一对于商贸的重要性。
他之前以为帝国尚未察觉,很明显,那只是帝国没有时间。
“君上放心,臣明白!”
见到蔡成与张苍点头,赢术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走出了财政署,如今也该是召开小朝会,统一货币这样重要的事情,肯定要与大秦的高层碰头。
最起码也要大家心知肚明,有利于未来的推行!
..........
章台宫。
始皇帝放下手中的文书,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赵高,启耕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禀陛下,已经准备妥当!”赵高连忙朝着始皇帝回答,语气恭敬,道:“陛下,臣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
始皇帝打断了赵高的话,道:“这一次的启耕大典,让治粟内史去以及宗正代劳!”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朕不去,也不至于劳师动众!”
“诺!”
闻言,赵高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刻,赵高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就算是始皇帝不去,也应该是赢术亦或者扶苏去。
毕竟这太具有象征性意义。
这倒不是始皇帝不想去,而是他最近太疲惫,也不是找不到人去,关键是谁去都不合适。
这件事,最合适的便是他,除此之外,便是赢术与扶苏。
但是,扶苏远在西北的兰州,而赢术忙碌财政署,根本无暇分身。
无奈之下,只能让治粟内史与嬴傒去,两个人分别代表农事与帝国。
“儿臣拜见父皇,皇帝陛下万年无极——!”与此同时,赢术也赶到了章台宫,见到始皇帝没有批阅文书,于是连忙见礼。
“不在财政署忙碌,怎么有闲时间来朕这里了?”始皇帝看向了赢术,眼中满是笑意。
闻言,赢术笑着开口,道:“张苍已经接手财政署,还有范增协助,今日儿臣将计然家的蔡成也拉了过来!”
“将事情一一安排了下去,等他们整理出文案,自然会送到儿臣的案头!”
“所以,儿臣才有时间前来章台宫看望父皇!”
“哈哈哈.......”
这一刻,始皇帝不由得莞尔:“以朕来看,你恐怖不是来看望朕的,而是心中有事吧!”
在咸阳,他与赢术一个比一个忙,这一阵子,见面的时间都少了。
他们都恨不得睡在章台宫以及财政署亦或者司寇总署之中。
”哈哈,不愧是父皇,果然是瞒不过您!”
赢术笑了笑,端起案头的茶水喝了一口,道:“父皇,如今财政署那边已经走上了正规,儿臣想着也是将统一钱币一事,告知大秦重臣!”
“让他们心中有数,也方便将来国策推行!”
说到这里,赢术话锋一转,道:“儿臣打算召集天下大商入咸阳,与这些大商打打交道,父皇以为如何?”
“第一件事,势在必行!”
始皇帝沉吟半晌,朝着赢术,道:“第二件事,朕原则上是支持的,但是,你要考虑整个帝国的格局,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
始皇帝自然清楚,赢术这是要动摇当年商君变法定下的重本抑末的国策,这绝非一件容易得事情。
他当年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但,依旧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