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家宅邸。

秦风随着巴七芙来到了府邸的庭院之中。

刚一迈过门槛,秦风的脑海中顿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咚——】

【主人,您已来到商贾巨擘巴家的咸阳别苑,是否签到?】

哎哟?系统好久不见啊!

不过也是,最近我一直就在九峻山的庄园待着,哪里都没去,自然是签不了什么到。

秦风听着系统的提示,内心忽而赫然一惊。

等一下!商贾巨擘?巴家?

难道……这个巴家,家主莫非就是巴子墨?

巴子墨在历史上的名望并不高,但是他的结发妻子却是鼎鼎有名。

巴子墨之妻正是大秦国医巴怀清!

巴怀清的巴氏家族是巴郡枳县(现今涪陵)的地方豪强。

巴氏家族世代靠着医术和丹穴之利发家,也就是丹砂水银的提炼。

至于今日,已经到了家财万贯的地步,徒附家丁、僮仆千人,可谓是富可敌国!

相传,巴怀清的医术秉承于从前巴郡巫咸国的巫术秘技,有造化还阳之能。

因此巴怀清居家迁往咸阳客居后,凭借高超的医术,先后在太医署为医官,后因功被封咸阳宫侍医,终位列和公卿王侯平起平坐的大秦国医!

如此殊荣,当今只有大牧主乌氏倮能和巴怀清相提并论。

此时此刻,秦风的思绪不断飘飞,能够结识到这样的传奇人物,也不枉是一桩幸事啊!

而且巴怀清不仅医术高明,还是丹砂水银的商贾奇才!自己结识她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

“签到!必须签到!”秦风忍不住喊出了声来。

【主人!您已成功签到商贾巨擘巴家的咸阳别苑!】

【恭喜您,主人!您已获得农作物开垦和培育技术!现已自动加载您的脑海!】

秦风正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耳畔同时传来巴七芙柔声的话语。

“秦郎君在说什么?什么签到……小女子愚笨,不懂秦郎君说的……”

秦风听着巴七芙的话语,恍然醒悟了过来,急忙搪塞道:“额,没什么,我是在感叹七芙姑娘家的别苑好生富丽堂皇啊!”

巴七芙莞尔一笑,娇声道:“秦郎君说笑了,不过都是姐夫和二姐所挣得的家资。”

巴七芙口中的姐夫和二姐,正是巴子墨和巴怀清。

巴怀清在巴家四姐妹之中排行老二,其上还有巴家的长姐巴红香,下是三妹巴琴清,四妹巴七芙。

“秦郎君,契约已经签署,往后这岐野岭就是秦郎君你的了。”

半个时辰过后。

秦风和巴七芙已经签订好了购买岐野岭的契约,巴七芙直送秦风到了大门前。

“能与秦郎君相识,是小女子的福分,还望秦郎君莫要忘了小女子……”

隔着帏帽薄透的轻纱,巴七芙的俏脸上似乎映现着一抹绯红。

像巴七芙这样久居深闺的女子,若不是巴怀清几位姐姐外出前往了巴郡,自然是轮不到巴七芙代家主迎客。

巴七芙今日一见秦风英俊的模样,顿时有些芳心暗许,便也顾不上许多,就将岐野岭卖予了秦风,更何况秦风给出的两千钱的购价已是不低……

秦风俊逸地对袖一拜,潇洒道:“多谢七芙姑娘慷慨相售,在下改日定然再来拜会七芙姑娘!”

“这可是秦郎君自己说的,那小女子可就静候秦郎君了……”巴七芙扭扭着娇身,羞怯道。

秦风拜别了巴七芙,便赶紧折返回了九峻山的庄园。

秦风命英布领着一众学徒们前往了刚刚买下的岐野岭。

又从九峻山的木工作坊唤来了张珹、徐桂和南宫衍三位得力干将。

一众人在岐野岭热火朝天地劳作着,没过多久,便将漫山遍野的野生燕麦收割了个精光。

但是秦风深知开垦和培育的重要性,加上自己又有了系统的加持,便在岐野岭的肥沃处开垦出了一处培育泥土,专门用来培育优良的燕麦品种。

其余的成熟燕麦,则被秦风一概装点上车,拉往咸阳城的长街上售卖去了。

……

章台宫。

始皇帝嬴政正在御案前批阅着奏章。

嬴政看着大秦各郡县上奏的谏言,心里一阵心满意足。

这些郡县无不在上表称贺着始皇帝的仁义之心。

面对那些历年来在骊山皇陵的工程中贪赃枉法的奸邪官吏,始皇帝嬴政居然没有大开杀戒,反而还赦免了不少罪臣的死罪,令其戴罪立功。

而嬴政的此举并没有让那些罪臣姑息养奸,反而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效。

所有人在感念皇帝的仁慈之时,也更为忌惮皇帝的调查之能。

时隔多年的陈年往事,都能被皇帝查得清清楚楚,如此明察秋毫,试问有谁还敢顶风作案?

一时间朝野简明,吏治肃清。

大秦上下,一众大大小小的文武群臣们,心里对始皇帝的恩威清楚得很。

以始皇帝的调查之法,要想查出谁是贪赃枉法的始作俑者,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不严加惩治则是赐予的改过自新之机……

这让所有人都心怀忌惮,又感念陛下之恩!

但是近日来,朝局上也开始流传出一众莫名的猜测。

始皇帝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调查出陈年旧案,是因为背后有高人指点。

虽然几乎没人能猜测出这位高人是何方神圣,但不少官员心中对这位高人已是感激涕零。

因为身负罪责的官员们知道,一定是因为这位高人在皇帝面前的一番劝慰,才使得皇帝法外开恩,让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此时此刻,嬴政正满脸欣慰地批阅着奏章。

忽而。

嬴政手中提着的金笔停滞住了。

面色深沉,嬴政朝着简牍仔细一望,心里已是一阵五味杂陈。

“混账!

“岂有此理!

“王绾那老东西是干什么吃的?”

嬴政将手中的简牍猛地朝御案上一砸,愤恨地怒骂道:“来人!传王绾来见朕!”

嬴政之所以如此雷霆震怒,是因淮汉南部传来了噩耗。

九江郡、会稽郡和长沙郡三地都发生了极其严重的连月旱灾。

以至于三郡的郡治寿春县、吴县和临湘县已经到了河道干涸、农田绝收的地步。

连治所都如此惨淡,其余各地更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民以食为天,三郡大旱,粮食绝收,不仅眼下会饿死成千上万的百姓,就连明年开春的粮种都没有了着落,那影响的可就是整个大秦!

无论是在农耕社会还是在越来越发达的世界,粮食都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

“粮荒了……必须先给灾民拨去救济粮……还有明年的粮种,这都是棘手的问题……”

嬴政正喃喃自语着,殿外立时传来了中车府令赵高尖细的话语。

“治粟内史王绾进殿觐见陛下!”

王绾快步走来,跪倒在地,参拜道:“微臣王绾,拜见陛下!”

嬴政心中焦急,将手中的简牍朝王绾一扔,便道:“王卿,看看吧!九江、会稽和长沙三郡灾荒,为何还不拨救济粮?

“你是要把朕的子民都活活饿死吗?”嬴政忽而一声雄浑的虎吼。

“微臣有罪,罪臣无能啊!”王绾被嬴政怒斥地心惊胆战,顿时跪拜在地接连叩首。

“陛下,罪臣正要上书谏言此事,陛下!国库空虚,所屯之粮恐怕不足以支应三郡的灾荒啊!”

嬴政闻声,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了。

“王卿,你说什么?屯粮不足以支应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