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旭淡淡一笑,心想你还真是好意思呢,竟然直接索要上了。

不过,就算是张妈妈不索要,他也准备再送一些香皂呢,现在正是培育市场的阶段,先免费送一些,让她们知道香皂有多好用,以后她们可就离不开了。

到时候,自然就连本带利,把钱全都赚回来了。

“张妈妈,请问咱们金凤楼一共有多少姑娘?”

“林先生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难道还想给我们这儿的每一位姑娘都送上一块香皂吗?”

“正有此意。”

林旭直言不讳的说道。

“真的?!”

张妈妈只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林旭竟然还真的想给每人都送一块香皂,考虑到那些用来制造香皂的名贵材料,这可真是一个大手笔啊!

“哎哟!林先生可真是豪气!我们这儿的姑娘大约有一百个,如果再加上婢女什么的,差不多就要过二百了。”

金凤楼的姑娘其实并没有这么多,但是为了给林旭多要一些香皂,她就故意夸大一下数字。

“那好,我就再送一百块香皂!”

林旭当然也知道,这个数字有很大水分,不过他也不争辩,既然张妈妈说了大约有一百个姑娘,那就再送一百块香皂好了。

不是他看不起那些婢女,而是他知道,就算是他送两百块香皂,这些香皂也绝对到不了婢女的手里。

“一百块有点少啊……”

张妈妈讨价还价。

“一百块还少?张妈妈,你知道的,我这种香皂是用很多非常名贵的材料制造而成的,你知道一百块香皂光是成本就得花多少银子吗?要不是看在张妈妈和月瑶姑娘的面子上,我是一块香皂也不会送的!”

林旭把张妈妈怼了一顿,随即又玩味一笑:“不过,妈妈要把这些香皂送到姑娘们的手里,可不能自己扣下哦。”

“哎呦,先生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张妈妈似娇似嗔的瞪了他一眼,还伸手在林旭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先生放心就好,我保证让我们金凤楼的每一个姑娘,都能用上香皂!而且,我还会告诉她们,这些香皂都是先生送给她们的,要她们一定要念着先生的好。”

“那就多谢妈妈了。”

林旭微微一笑,冲着站着花厅外的夏大海叫了一声:“大海!”

夏大海应声走了过来。

“先生。”

“把咱们准备的香皂全都送给张妈妈。”

“是。”

听了这话,张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林先生不仅豪气,而且还是个爽快人,竟然已经把香皂带过来了!那我就跟着大海兄弟去看看,你们俩先聊着。”

最后,她还不忘特意叮嘱月瑶一句:“月瑶,可一定要把林先生伺候好哦!”

“是,妈妈。”

月瑶轻声应道。

张妈妈跟着夏大海去了之后,月瑶和林旭相对而坐,她拿起茶壶要给林旭倒茶,林旭连忙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接茶壶。

但是,月瑶并不把茶壶让给他:“妈妈刚刚叮嘱了,让我一定要伺候好先生,怎能让先生倒茶呢?”

倒完茶之后,月瑶端起了茶杯:“月瑶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以示感谢。”

“何谢之有?”

林旭端起茶杯,微笑着问道。

“一是谢先生赠予的香皂,二是谢先生昨晚送我的那首诗。”

“呵呵,月瑶姑娘客气了!”

喝完茶之后,月瑶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旭,轻启朱唇,说道:“月瑶有件事挺好奇,但又怕太过冒昧,真不知道该不该问。”

“月瑶姑娘有什么事想问,但说无妨。”

“昨晚听先生说,这次到苏州来,是准备做生意的?”

“没错。”

“先生如此才情,为何不去考取功名,反而走了商贾之道呢?”

听了这个问题,林旭不禁是微微一笑。

作为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大好青年,他当然不会对经商有任何歧视,可是这个年代的人就不一样了,自大宁建国以来,便划分了“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

虽然时至今日,“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划分,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但是,学而优则仕,仍然是每一个青年书生的毕生理想!

为此,不知道多少书生,寒窗苦读,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进而指点江山,光耀门庭!

相比之下,经商就是下下之选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恐怕没有哪一个书生愿意去经商。

因为一旦选择了经商这条路,就意味着他自己这一世断绝了入士的念想,甚至连他的子孙后代也都没有了考科举的资格!

另外,这个时代的商人基本上没什么安全上的保障,生意做得越大,赚的钱越多,觊觎他财富的人也就越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商人想要保全财富和家族的安全,就只能攀附于大官显贵,以得其庇护!

可是,万一其攀附的大官显贵倒了台,亦或者是翻脸不认人,那么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商,一夜之间就有可能会让数十年,乃至几辈人积攒的财富尽数付诸东流,甚至还会落个家破人亡的可悲下场!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的长河中层出不穷,数不胜数!

因此,月瑶如此直接的发问,确实显得有些太过冒昧了,毕竟他们才只是在昨晚刚刚相识罢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愈加凸显了月瑶对他的关心。

要不然,人家才不会管这事呢!

“不瞒月瑶姑娘,我倒是也想过走科举之路,怎奈实力不济,屡考不中啊!”

林旭自嘲道。

“先生太过谦虚了!先生如此才情,如果还实力不济,屡考不中的话,我真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考中了!”

月瑶显然不相信林旭的这个解释。

“我并不是谦虚,确实是屡考不中!虽然我在有灵感的情况下,能够写出还不错的诗句,但是科举考试的时候,并不专门考作诗啊!甭管我把诗作的再好,策论不入考官法眼,那也没用。”

林旭苦笑着说道。

听了这番话,月瑶不禁莞尔。

没错,科举考试并不是只考作诗,也并不特别看重文采,重点考得是经义和策论,甭管才情有多好,只要经义和策论不过关,那就考不上。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惊才艳艳的才子,挥笔就能写出锦绣文章,可就是考不上科举,很多人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因此而抑郁终身。

想到这一点,月瑶不禁感到很是愧疚,觉得自己还不了解情况,就问出了这个问题,确实是太过冒昧了!

于是,她立刻道歉:“月瑶冒犯了,请先生见谅!”

对于科举考试,林旭并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更不会因此而抑郁,轻轻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冒犯的,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这没有什么。我觉得现在做做生意,逍遥自在,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