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直认为国子监现在就是浪费,起码形成了很大的知识浪费。

明明可以成为大明第一综合性大学的机构,偏偏立致于培养官员。

搞出来一堆堆的书呆子,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解决了官员,黄河大桥的修建,让百姓出门做工的问题之后,一场会议便算是散了场。

刘向回去准备铁道部做实验搜集来的资料,朱由检则是跑回了后宫之中去陪老婆孩子。

没办法,当皇帝就是这么的辛苦……

一边要处理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一边还要安抚好后宫,照顾好自己的大小老婆。

尤其是周皇后联合起来袁贵妃和宜妃等人一起逼宫,要求朱由检再选秀女。

朱由检都快被气疯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都快五十几岁了,现在再选一批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进宫当小老婆?

等以后是不是还得有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桥段上演?

朕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

不知道朕一心为了大明这个国家忙活,没时间享乐么……

烦闷无比的朱由检干脆挥了挥手,“罢了罢了,皇后既为六宫之主。

这后宫之事便是皇后说了算,以后休要拿来烦朕。”

周皇后笑吟吟的应了之后,又接着道,“还有一事,倒还需要陛下点头才是。”

朱由检道,“什么事?”

周皇后道,“宜妃先前产下皇子,理应晋为贵妃。

却还需要陛下同意才是。”

朱由检摆了摆手,点头道,“就依皇后吧。”

大老婆张罗着帮忙找小老婆这种优秀的传统文化居然失传,让朱由检忍不住心疼后世的男同胞们一秒钟。

后宫也得讲基本法。

正常来说,皇帝富有天下,后宫里面怎么样也应该完全是由皇帝说了算才对。

比如封赏哪个喜欢的妃子。

然而事实上,后宫里面如何,妃子地位的升或者降,完全是由皇后来决定的。

而皇帝基本上没什么插手的机会。

就像是现在一样,朱由检早就想册封宜妃为贵妃甚至是皇贵妃。

也没能张开这个口。

原因就在于,皇后主动提起了可以,朱由检开口,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起码对于宜妃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以暗示皇后,然后等着皇后的决定,别想着自己直播插手。

这就是后宫的基本法,不存在皇帝真的喜欢某个常在、答应一类的就直接册封为妃子甚至于贵妃。

最基本的规矩还要不要讲了?

螨清例外,人家从来就不讲什么基本法。

尤其是那些千古穿越为送逼的脑残女,就更不讲什么后宫基本法了。

再一次陪着几个大小老婆们吃了顿饭,又看了看儿子和女儿们的学业之后。

朱由检便选择了留宿在皇后宫中。

不是不想跑到更喜欢的蕴秀宫,而是没那个胆子。

皇后刚刚把宜妃册封为贵妃,自己转眼间就跑到蕴秀宫去,这不是成心给皇后娘娘添堵么。

一旦皇后娘娘不开心了,宜贵妃估计也开心不起来,最后闹心的还是自己。

第二天天色一亮,荒唐了一夜的朱由检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干脆派人知会了一声前朝,大朝会暂停一日。

有啥事儿先让内阁和司礼监那边办着,自己则带着刘向等一票马仔往皇家学院而去。

眼下真正要紧的,其实还在于铁路。

只要跨河大桥真的修建起来,以后就可以试着琢磨下长江大桥了。

虽然朱由检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梦想却还是要有的。

万一实现了呢?

哪怕是这个梦实在不了,仅仅是能搞定黄河大桥,其中的意义就已经很逆天了。

最起码,从黄河以北到黄河以南就不再需要渡船,也不再需要浮桥。

运送物资和兵员的速度将大.大的提升。

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一旦遇到战争时期,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区别。

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唯一可惜的就是,铁建铁路的难度比较大,在没有工程机械的情况下纯粹靠人力去堆。

中原这些地区还好说,云贵、四川、朵甘思、乌思藏、葱岭,无疑就是几座巨大的血肉磨坊!

将大量的劳工慢慢吞噬,磨碎。

朱由检带着一众马仔们到了皇家学院之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

直接就让刘向将修建跨河大桥的事情说了说。

在听到刘向的铁道部已经做过实验之后,墨忱就来了兴趣,接过刘向手里拿着的那一堆实验记录翻了半天。

墨忱的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冷笑一声道,“这便是铁道部做过的实验记录?”

刘向一听墨忱的语气,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莫非铁道部做的实验有问题?

沉吟了一番之后,刘向才试探道,“以墨院正看来,这些记录可是哪里有甚么不妥之处么?”

很有几分后世科研疯子精神的墨忱,根本就没顾忌朱由检还在旁边坐着。

只是嘿嘿冷笑一声后开口道,“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记录里,可有哪里是妥当的?

刘部堂别怪老夫说话难听,若是皇家学院之中有哪个混账东西敢这般做实验,敢写出这样儿的实验记录。

老夫一定会打死他!

亲手打死!”

随手翻了一页,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看这里,崇祯四十年十一月初五,以十斤水泥,掺入五根竹条。

凝固之后以锤击之,碎裂。

十二月初五那天是什么天气?

温度几许?

十斤水泥,十斤什么样儿的水泥?

五根竹条各自长宽厚多少?

锤多大?

何人击之?与其他几次实验有何不同?

若是仅仅一次的实验记录是这样儿,那倒也罢了。

可是每次都是这般记录,敢问刘部堂,这记录的意义何在?”

听着墨忱一连串的质问,刘向彻底懵逼了。

十一月初五那天是什么天气来着?有没有下雪?是晴天还是阴天?

温度?这玩意怎么计算?

这大冷天的,温度不就是挺低,水都已经结冰了么?

再说了,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又不是本部堂经手的,你问我,我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