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朱由检的命令之后,倪元璐等人连忙开始准备了起来。

此刻的北京城到是多了几分朝气。

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甲胄的军士,以及鲜衣怒马巡街的锦衣卫,他们都在谨而有序的忙碌着。

“快!”

“快把这几箱来复枪搬到城楼!”

“还有这个。”

“这个红夷大炮的炮弹也一并送去,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给老子摔了!”

在工部的衙门前,一群将军连忙指挥着手下的军士,从里一箱又一箱搬出火器。

时间慢慢的过去,一分一秒都在悄然流逝。

两个时辰后,几乎是不多也不少。

陈演重新带着军队,朝着北京城楼再一次发起了猛攻!

这一次叛军,露出的神情明显要坚定得多。

也不知道陈演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糊汤,不但在区区两个时辰就让全员恢复士气,甚至还挺高了不少的战斗力。

这他娘的。

牛逼!

“兄弟们!”

“不要攻了。”

“这里是银子,银子!”

城楼上的一名将军立马就急眼了,决定走走老路。

可不料叛军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拿起来了弓箭对着他瞄了起来。

将军:“……”

这节奏咋这么不对劲?

为毛老子喊就不管用……

“行了,别叫了,赶紧指挥者你方军士依靠城墙,有力的抵挡叛军的攻击。”刚到城楼,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朱由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

这届网友,真的很难带……

这不是在给老子丢人现眼吗……

此时,一架架抛石车,云梯被叛军火速组装起来,战场之上人吼马嘶,急促的马蹄声在战场上来来去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杀!”

“杀!”

“杀进北京城!”

听到声音,朱由检站在城楼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旁,倪元璐表情冷凝,不由自主的抬了抬嘴唇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如今叛军的兵力,比北京城内多了十倍还有余!

饶是倪元璐这种能武能文的干才,在一刻,表现的也是一筹莫展。

“陛下,英国公可有消息传来?”倪元璐想了想,沉声问道。

闻言,朱由检还没开口,倒是负责城楼守卫的武状元郎冯春率先开口回应道,“倪大人休要做出如此姿态。”

“沙场战势变幻莫测,就算英国公在,我们面临的压力能小多少?”

“新军新军,顾名思义就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军队。”

“就算学会了陛下的步炮协同之法,能比得上眼前这群看似柔弱,其实是百战浴血的叛军吗?

冯春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这也算是他人生经历的的第一场战场。

也不怪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古今中外,哪个将军是天生就会打仗?

那都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损过成千上万条性命,血海尸体中滚三回才能看出敌人的底细,找出敌人的破绽,从而成全将军们常胜的名声。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突然,李素双眼迸射出精光,吐出了晚唐曹松这首乙亥岁的诗词。

相比之下,他的心态要比冯春好了太多。

别看他长得一副文弱模样,却装了一个魔鬼一样的内心……

闻言,朱由检笑了笑:“好诗,你说得没错,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是这句诗里不该有怨气,哪有将军谁不疼惜自己的士卒?不疼惜士卒的将军谁会愿意为他卖命?”

“沙场征伐,本就是搏命的事情!”

此时,城楼下叛军虽然装备简陋,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在成国公的带领之下,抛石车投出去的不再是巨石,而是一罐又一罐的火油。

铺天盖地的罐子砸上城头,砰然碎裂!

然后箭手将箭头裹上沾了火油的布条,点火一箭射去,城头上的火油顿时烧了起来。

叛军将士兴奋了,一扫两个时辰前攻城失败士气低落的颓势,纷纷扬着刀戟大声呼喝起来。

“杀!”

“杀进北京,杀进北京!”

抛石车仍不罢手,这回又换上了巨石。

趁着城头火势正猛,巨石再次铺天盖地朝城头砸去,城楼上有不少守卫在应付烈火来不及躲避巨石,当即便有无数人被砸死。

看到此,冯春与刘懈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个开炮的指令。

“轰!”

“轰轰!”

隆隆的炮声响彻大地,手执横刀木枪的叛军骂骂咧咧的往后退了回去,如一道巨潮一般,令人不得不止步于此。

“陈老,冯春与刘懈这两个王八蛋,不敢跟我们正面作战。”

“每次都是等我军靠近城楼了,他俩才一股脑的又是开炮又是放枪!”

“当真是无耻至极!”

陈演:“……”

老子怎么觉得这话是你自己在骂你自己……

若不是你这群混账捞钱的手快如老狗,京城周边的军队也不至于装备简陋到可怕!

就拿大将军炮来说,虽然还剩了十多门。

但是常年失修,又缺少炮弹,到了了几发之后就哑火了,你能怪谁?

“行了,一直就这样攻!”

“咱们十万大军,若是拿不下守卫不足一万的北京城。”

“那还真是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