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年间,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修建城墙,当时的官员认为山西太原内十三门,需得上应星宿,才能福寿永康。
因而太平门一带又被称呼成贯索。
紫微斗数星曜之一,主词讼,就是打官司……
当时刘基就曾向朱元璋建言,说是在“贯索”围成的星环中。
如果没有其他星在里面,说明政简刑清。
反之则说明有冤假错案,需得彻查。
朱元璋深以为然……
洪武、永乐两朝时,各种大案争相不绝,朱元璋和朱棣父子均是铁石心肠,各在这太平门外的石道上大开杀戒。
现在民间的卷宗很难查到,但是朱由检内廷档案记载的清清楚楚,当时被杀的人可谓数以千计,这还是保守估计。
一些封建迷信之人常说,每到夜晚便能听见太平门外石道上,当年被杀那些人凄惨的哭嚎声。
故而,这时候的太原人,又称呼此地为孤凄埂……
究其原因,这时候的人都对这里有一股子惧怕之意,认为此处不祥。
厂卫在太平门外石道被困,其中就已经有百姓发现这个事,忍不住开始有些退缩。
“兄台,快到夜晚,还是离孤凄埂远些吧,免得被邪气入体,失了那一身浩然正气。”
这时,一个士子显然也是有些忌惮,皱眉说道。
“哼,要走你走,我不走!”
被劝到的那人根本不领情,冷哼说道,“范老今日又被割了几百刀,难道你想让范老继续受此苦难吗?”
这人说话间无形扣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下来。
起初问话那人,当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那模样,似乎自己出言只要稍有不慎,就将会落得那些厂卫一样的下场……
哪还有什么昔日同门的情份在里面,好像都被洗脑了一样。
众人正在喊打,番子们被逼无奈,外围不少人已经抽出刀徐图自保,但至今还没人敢砍第一刀。
为首的士子似乎也知道番子投鼠忌器,自己人多倒根本不怕他们什么。
难不成这些番子,还能将自己这几百人一并杀了不成?
那士子摆手几下,站出来高声要喊出些什么。
可他话还没出口。
刹那间,一支飞箭直接将他脖颈射穿,抽搐着倒在血泊之中!
周围人群顿时一肃,百姓们不再上前,各自面面相抵。
士子们推出几个胆大的上前。
然而不待他们说出话来,就见通州军都督王先通带着大批兵士包围了石道,他眼光死死地盯着这些士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东厂奉驾贴拿人,闹了这么久的拒捕这笔账还没算。”
“如今竟然又敢公然与朝廷作对!本都督看,你们是一个都不想活了?”
闻言,一名士子却是冷笑一声,“谁叫那昏君宠信权阉,被蒙蔽了双眼亦殊不自知。”
“我辈士子熟读圣贤书,奉己为公,自然要站出来替天下人鸣不平!”
“正是!”
“所谓的商税,不过是那昏君与民争利,变着法的收取辽左三饷而已!”
“取消三饷才多久,这昏君如今又在榨取民财,哪里有丝毫仁圣之君的样子!”
“呵呵,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死有余辜。”
听完,王先通冷笑几声,攥紧拳头,猛地直接一脚踹在最开始说话那个士子的小腹上。
紧跟着跨前两步,用右手紧紧捏住他的喉咙。
“你说,本都督就算今日把你在这儿活活捏死,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士子:“……”
那士子被王先通拎小鸡似的提起来,一个字说不出来,满脸憋得通红。
他双脚在半空瞎扑腾,两手则在不断拍打王先通的手臂,可见也是极其难受。
“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感受到那种打在手臂上的力道,王先通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这力气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就是一张嘴皮子,让人恨不得把他这双臭嘴给活活撕烂了才解气。
得亏当今陛下圣明,早有杀人的决心,否则自己怕是还要受这些软蛋的气。
“是你?”王先通朝他身侧方才喊话的士子问去。
那士子早被吓成惊弓之鸟。
想都不想就摆手连声说不,后退数步,表示不再染指此事……
果真不出所料,这些冠冕堂皇的士子,就没一个是真正有甚么骨气的。
看到这一幕,王先通哈哈大笑几声,又转头朝另一个人看过去,冷眼问道。
“你呢,本都督就要捏死你昔日师兄弟了,你服不服?”
“不不不……”
这士子被王先通那看死人的眼神吓得够呛,说话都不利索了,赶紧补充道,“服服服,我服!”
“恳求都督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来日定当为牛为马,报答都督的饶命之恩!”
闻言,王先通更是大笑,然而下一刻眼眸却是忽然紧缩。
将手中那被自己活活捏死的士子扔到一边!
“晚了!”
那跪地求饶的士子被一刀砍死。
王先通这一刀算是开了先河,也是对周围军兵一道无声的命令。
几乎是下一刻,通州军兵士便纷纷抽出刀枪。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