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军看来,这两千余车臣部的南蛮骑兵对他们进行了自杀式的冲锋,造成俄军两人死亡,但他们的结果是全军覆没。
这些南蛮人骑兵虽然很勇敢,但这并不能使俄军停住继续南侵的脚步,他们继续前进,将草原变成一个人间炼狱。
自此之后,车臣部的人开始谈“俄”色变,甚至于,一些车臣部族人开始称呼俄军为吃人的生番!
实际上,俄军的做派也很符合这个称呼。
因为他们一到哪里,就立即将人畜财物转移一空,数月之间,肥美的阿伦春牧场被任意践踏,成了遍地尸骨的墓地!
俄国人的随军记录官戈尔特,曾作了如下公正的评论:“波雅科夫的行动,给人的印象,是如此深刻和如此可怕。”
“以致于车臣部的居民,只要一说哥萨克来了,便足够使他们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幅酷刑、绑架、死亡和吃人生番的图景……”
在喀尔喀蒙古车臣左翼中部,雄伟的乔巴山脉之南,细长的克鲁伦河之西。
正有一座如魔窟般的城堡挺立着。
在这座魔窟城堡上头正有一面极为新鲜的国旗迎风飘扬。
远远看上去,是白、蓝、红三种颜色交织而成,左上角又有金底和一些看不懂的图案。
在阿伦春击碎了车臣部的首次抵抗以后,硕大的东翼草场虽然仍然分布着为数众多隶于车臣的中小型部落。
但这却并未对阿列克谢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见到南蛮人的软弱可欺之后,俄军的指挥官波雅科夫随即改变了自己的战法。
他开始在攻灭的部落废墟之中,竖立起俄罗斯帝国的旗帜并且在进发至克鲁伦河流域的时候。
他还建立了俄国在远东的第一座城堡。
科伦堡!
“啊!贤明的沙皇陛下!”
“靠上帝的帮助,我们翻越陡峭的群山,到达了南部异教徒的王国。”
“我们在异教徒的土地上征服了无数不服从您统治的异端部落,那将使我们的帝国更加使人畏惧。”
“在多年以后,我将披上黑色的斗篷去面前公正严明的沙皇陛下。”
“啊!贤明的沙皇,您是我们的希望,而我是叶儿马克,我是顿河强盗的首领。”
“我曾毁坏许多船只。现在,贤明的沙皇,我给您带来了我那叛逆的脑袋,还一起带来了远方的大片国土!”
在科伦城堡最内,俄军指挥官波雅科夫正坐在崭新的木桌前,怀着崇敬不已的心情,用羽毛笔沾着墨水写下将要发往莫斯科的战报。
“如果现在有五万陛下的正规军。”
“那么,不仅达喀尔喀地区,而且中国长城以外的所有土地,都一定会臣服于陛下的统治。”
“因为这里的人们,极度孱弱可欺,绝非是帝国正规军的对手!”
刚刚写到这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却是随军记录官戈尔特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指挥官阁下,城外有些动静,我请您出去看看。”
波雅科夫起先有些毫不在意,但他才刚写出几个字母,就听见外头传来的零星枪声。
眉头一皱,放下笔提起枪追戈尔特走了出去。
“是不是那些南蛮人又来了?”
听见指挥官的询问,一名俄军火枪手摇摇头,指向远处,“阁下你看,那些不像是南蛮人,而且也拥有火枪、火炮。”
“我们的士兵已经伤亡二十多人了!”
“你一定是在耍我!克鲁伦河流域都是一些毫无战斗力的南蛮人,况且他们的主力还并未归来。”
波雅科夫根本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手下这些素质极高的正规军竟然死了二十多人?
于是他揪起这士兵的衣领,唾沫横飞道,“上次三千南蛮人骑兵,我军也就仅阵亡了两名士兵。”
“对方人数不过也才三千多,怎么可能造成二十多人死亡?”
“是真的,阁下您——”这俄军火枪手话还没说完,远远草原上忽然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发炮声传来。
一颗实心铅弹飞速击打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垛口边上。
立时便是碎石横飞,其中一颗飞起的石块砸到了这倒霉火枪手的脑袋上,一下子连同帽盔都是凹陷进去一大块。
下意识趴在地上的波雅科夫和戈尔特都是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些野蛮人也有了使用火炮和火枪的能力。
不久之后,他们悄悄探出头去看,更见到了震惊不已的一幕。
在波雅科夫和戈尔特眼前的草原上,正有三千多身穿灰黑色甲胄的大明兵士,在呈线列阵型朝科伦堡一步步逼压过来。
他们身后都挂着一面金色的玄鸟小旗,见到这些,波雅科夫还没明白,戈尔特却大吃一惊,连忙喊道:
“阁下,我记起来了,这是中国的明朝国旗!”
这边,波雅科夫在不断打听明军的情况。
但同样的,对面的冯春也在打探俄军。
据波雅科夫所知,俄罗斯人和漠北蒙古各部有一些交易贸易来往,因此也多多少少打听到一些中国明朝现在的情况。
除此之外,这次俄国提前入侵喀尔喀蒙古,硕磊的车臣部和衮布的土谢部都有几百人的俄军侵入,唯独扎萨克没有受到入侵。
这也是扎萨克图汗和俄国秘密会面的结果,扎萨克图汗没有接受朱由检册封,也没有参与多数部落的会盟,所以陷入了喀尔喀的内战。
车臣部和土谢部正在一齐进攻扎萨克蒙古,扎萨克图汗独木难支,所以才找到了俄国寻求帮助。
当然,至于扎萨克为毛就是不接受大明的册封,朱由检也是搞不清楚图汗这货的猪脑子到底在想点啥。
他到底是还想继续做鞑清的狗奴才,还是有更大的野心,这个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