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的衍圣公是孔胤植。

说句好笑的话,历史上鞑清入关之后,就连中原大地上许多百姓都没打算接受鞑清统治。

可这孔胤植却忙不迭的带着曲阜孔府的,给鞑清小皇帝顺治进了一封顺表……

在这篇文章之中,孔衍植将自己满腹经纶都用于阿谀奉承之上,极力歌颂鞑清小皇帝顺治的伟大。

什么承天御极,以德绥民,六宇共戴神君,八荒咸歌圣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者韩并永云云……

不仅如此,孔衍植还诚惶诚恐地自称“臣等阙里坚儒,章健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距恐后。”

朱由检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贱骨头还是圣人之后?

更何况鞑清杀的人还少?

历史上“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话,难道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这话虽然是孙之獬那个龟儿子提出来的,可是鞑清在推广过程中杀起无辜汉民来,那可是毫不手软,可曾见这孔府仗义执言了。

仗义执言没见着,鞑清在这边杀人,孔府却在那头歌功颂德,这一整个府的龟孙子,留着还有甚么用!

这一笔笔的帐,朱由检全都记在心里。

照孔胤植这么说,鞑清真是仁德得不得了!

那些汉人全都是自己羞愧自尽的……

鞑清那是一个人都没杀,太太平平取得了天下!

历史上的崇祯处置不了你,现在朕来了,凭什么还让你这狗娘养的这么跳?

自打开国之初就有南北榜,哪怕洪武皇帝杀得人头滚滚,那该跳也还是要跳,哪怕是一个区区的秀才,都他娘的有人上赶着有人把土地投到他们孔府的名下。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避税?不就是为了权力?

后世的人常说“穷酸”秀才,可只能说是鞑清的秀才。

而大明的秀才们,虽然算不上富得流油。

好歹也比泥腿子们强得多!

……

孔府的人很快就收到了风声,立马就坐不住了。

孔兴燮拿着一纸书信,急匆匆从外堂步入内堂,人还没到,便是急忙喊道,“家兄不好了,皇帝奔着曲阜来了,这是礼部侍郎陈大人的亲笔书信。”

听见这话,正在和弟子们坐而论道的孔府第六十五代衍圣公孔衍植顿时一愣。

但面上浑然不动,咳咳两声,仍是正襟危坐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这些弟子都对眼前二人非常尊敬,纷纷答应一声,于是赶紧退了出去。

孔衍植是衍圣公。

而方才急匆匆进来那位,是孔衍植之后最有可能袭封衍圣公的人!

俩人都是当今天下的头号大贤,他们说什么,总归是不会有错的。

待所有孔府弟子都退到堂外,孔衍植方才的一本正经之色,顿时消失不见,责怪道,“什么消息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至于在学生面前如此失态?”

“圣公,您快看看吧,皇帝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兵马来的!”

“看样子,恐怕来者不善!”

孔兴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他也想不通朱由检为什么要在山东停留一下。

但这段时间在北方,死的文人何止数万?

他怕朱由检万一魔怔了,觉得砍文人不过瘾,要来砍一砍他们孔子后人耍耍……

见他这副模样,孔衍植才半信半疑的拿过书信。

他边走边看,愈看神色愈是凝重。

两人走到后堂之后,二人分别坐在北侧正副主位上,孔衍植将书信烧毁,脸色已是有些苍白,问道,“传信的人可靠吗,不会是皇帝的人吧?”

“不会,礼部侍郎高尔俨高大人,绝不会是皇党的人。”

孔兴燮说的斩钉截铁,“近些年朝中大小消息,除却赵大人、王大人他们。”

“有不少都是这位高大人给我们孔府传递的,皇帝出征,这么大的事,却突然说要在山东停留一下,来吊唁一下我们孔府先贤。”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言,孔衍植想了想,顿时轻笑一声,“兴燮啊,陛下朝曲阜县来,或许是想收买天下文人之心。”

“毕竟之前在北方死了那么多士子,到我们孔府来吊唁圣人,应该是弥补一二。”

“你不必忧心过重!”

说着,孔衍植摆了摆手,出言宽慰,“兴燮,记住了,不要动不动就如此慌张。”

“咱们这里可是文学圣地,你到底在怕什么?”

“下去吧,下午的讲学就要开始了!”

“是。”

对于孔衍植,即便孔兴燮在孔府这么高的地位,也还是不敢违逆。

因为衍圣公在孔府,甚至说整个士林当中,就相当于说一不二的皇帝!

看着孔兴燮的离开的背影,孔衍植不留痕迹的招了招手,向身旁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随后才沐浴焚香,准备了一番之后,便带着孔府学子亲自去城门迎接朱由检。

孔衍植倒是没什么担忧。

也并没有往坏处去想。

毕竟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他们孔府那都是客客气气,哪怕是皇帝,同样也不列外!

毕竟他们是圣人之后。

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他们??

只要是想用儒家的学说,那就必须尊重我们孔家。

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