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激动的不能自己,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臣周遇吉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此,王承恩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宁武侯快快请起!”
“陛下不止一次对咱家说过,周将军乃是朝廷栋梁,国之重器,”
“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也!”
周遇吉默默点头,眼中更加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
他猛然转过身子,抽出腰间的长刀,大声吼道。
“将士们!”
“圣上对大家如此信任,要是李贼来了,我们应当如何?”
“誓死报国!”
“誓死报国!”
“誓死报国!”
官兵们没有任何犹豫,纷纷举着拳头,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咆哮声。
半日顷刻便过。
此时,王承恩坐在驿馆内,默默的拿出一张折子。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查抄山西翟家!
翟家身为山西首富,也就是后来的满清八大皇商,对于朱由检来说,翟家就是一头又大又肥的猪。
而且,这头猪如今正和鞑子勾搭得火热。
对于朱由检来说,绝对不可放过任何弄钱的机会。
这头肥猪,必须要宰!
“公公,我们大帅请您去城里酒楼一叙。”
忽然,一名军士小跑进来,恭敬道。
王承恩点了点头,起身一同前去。
已经在驿站门外等候已久的周遇吉连忙上前,笑意连连。
两人边走边谈,没多久便来到南城,而南城边上的见内城墙上,建设了一座边靖楼。
王承恩啧啧称奇,笑道:“宁武侯,若不是前方战事吃紧,咱家还真想登上去看一看。”
闻言,周遇吉点了点头:“是啊公公,闯贼来势汹汹,我这代州城只怕也避免不了战火纷争。”
“不过代州西接原平,南接五台,北毗山阴,东北与应县相接,西北与朔州毗邻,四通八达,易守难攻!
“还请公公代末将转告陛下。”
“我周遇吉誓与李闯一决雌雄!”
“好!”王承恩重重点头,随后与周遇吉一同走进了这家名叫“望北楼”的酒楼。
王承恩何等精明,虽然周遇吉说得气势磅礴,但他眼中那一丝忧愁,很快就被王承恩扑捉,皱眉道:
“宁武侯,你可是担心直隶军的粮草不足?”
闻言,周遇吉尴尬一笑,朝廷刚刚不久前才给他们发了银子,现在要是再向朝廷叫苦伸手。
这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公公何出此言?”
“快快请坐,末将今日要与公公把酒言欢!”
说完,周遇吉便举起了酒杯,满脸带笑。
王承恩不动声色的和他碰了一下杯子,轻笑一声:“宁武侯,有难处不妨直言。”
“陛下深知武侯不易,所以才派咱家来此,就是为了帮你解决一切难题!”
闻言,周遇吉苦笑一声:“公公,陛下的好意,末将心领了。”
“陛下给我们发了军饷,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末将岂能再去麻烦陛下?”
“宁武候言重了!”
王承恩站了起来,此刻他对周遇吉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这种知进退的人已经不多了。
“宁武侯,咱家知道你担忧粮草,现如今大明天下一片混乱,粮食的价格甚至上涨了十倍有余。”
“不过……”
“只要宁武侯肯配合,咱家定能在两天之内,筹集到足够的军粮!”
“公公所言当真?”周遇吉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宁武候放心就是。”
王承恩轻笑一声,目光下意识看向了东面。
而代州城的东面,正是翟家!
谈笑间,夜幕悄悄降临。
入夜后的代州城,因为农民军逐渐逼近而实行宵禁,所以基本上只剩下来来往往巡视的官兵。
城南楼牌的西侧,一处大院里灯火通明。
四个穿着华丽绸袍的商人围坐一起,桌上摆着精致的美食,身旁仆人来回穿梭,还有戏班在台上起歌奏舞。
封建主义的生活,还真是让人羡慕……
如今,朝廷正生死存亡之际,晋商们的生活却如此多娇,果然应了那句话。
盛世我能赚钱。
乱世,我亦能大发国难之财!
“听说朝廷来了天使,诸位有听说吗?”
坐在西侧的一个商人,狠狠掐了一把路过丫鬟的臀部,转头笑道。
“怎么可能没听说?”
“周遇吉那贼军户把动静搞得这么大,依我看,无非就是为了巴结朝廷来的公公。”
“哈哈哈。”其余三个听见这话,顿时放声大笑。
而坐在南侧,穿着紫色绸袍的翟堂,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李老爷所言极是。”
“不过眼下李闯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诸位的家事可都收拾好了?最迟明日,咱们就得搬出城避避风头!”
李老爷毫不担心,笑道:“多谢翟老爷提醒,我家早已经就收拾好了。”
“对了翟老爷,听说在关外一带,您生的生意可是越来越红,赚的盆丰钵满哪!”
此话一出。
立马就招到了其他几人的附和。
“是啊是啊!”
“翟老爷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我们兄弟几个也想跟着您一起发财不是!”
“哈哈哈,好说好说!”
翟堂爽朗一笑,在代州一带,他算是晋商的领袖。
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吃肉之余,自然得给其他晋商一些骨头。
“老爷老爷,不好了!”
“有一大群官兵,朝我们翟家这里来了!”
突然,一个仆人屁滚尿流跑回来,脸上极度惊恐的大喊大叫。
听见这话,李老爷却不耐烦的摆手道:“胡说什么,你这个狗奴!”
“官兵都在忙着给天使接风洗尘,哪里顾得上咱们?”
“是啊,官军什么时候来找过麻烦?”
“什么时候敢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