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

王值话音刚落,锦衣卫已经动手了。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他们杀人有眨过眼睛吗?

只见锦衣卫手起刀落,王值身边的人三两下就被砍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值大怒,正要说话,脖子上已经架了好几把刀。

他被强行拖下马,不愿意跪,锦衣卫一锤子捶在他膝盖上,他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你们敢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是王志!我大伯是江西省布政司左参政王逊!”

朱由检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是几鞭子抽过去,抽在王值的脸上,抽得他杀猪般惨叫。

王值带来的人本来打算动手,但朱由检带来的人明显更多。

“王家的人!胆子也太大了!”朱由检怒道,“把他的脑袋给我砍了!”

王志一听,吓得全身冒汗,“你们敢!你们敢砍我的脑袋!我爹是王志!我大伯是王逊!我要杀你们全家!你们这些贱民……”

他话音未落,锦衣卫已经一锤子朝他嘴巴吹过去。

砰的一声,牙齿全部捶掉了,满嘴是血。

另一个锦衣卫举起刀子一刀下去,就将王值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飙了一地。

王值带来的这些人一看,瞬间都傻眼了,连忙下马,扔掉刀跪地求饶。

朱由检留了一些人在这里处理,他也不多逗留,带着人朝复县狂奔。

这里情况的严峻完全超越他的想象。

知县和王家勾结不说,王家竟然还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而且大白天的公然出来抓人。

简直不拿人当人。

很快,朱由检便到了复县。

复县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朱由检带着人便冲了进去,直奔知县衙门。

此时复县的知府张安正在县衙里算账。

他对主簿说道,“不对啊,上个月不是卖了10万斤铁矿吗?”

主簿道,“大人,您记错了,上个月只挖了8万斤。”

“为什么?”

“因为有一些人死在了矿场,缺人。”

“晦气!”

张安皱着眉头道,“这个月能挖多少?”

“这个月,如果将人员补齐,可以挖到15万斤。”

“人补齐了吗?”

“钱大去抓人了,我听说王公子也出去抓人了,现在缺人!”

“怎么抓个人都这么慢,这些刁民!就该老老实实死在矿场上!”

“大人,属下担心,人死多了,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怕什么,有王参政在上面顶着,没人会说的!福建那边说还需要30万斤铁矿,今年必须送过去,所以,必须多找一些人来!”

“是,属下明白!大人放心!”

他们说话间,朱由检已经带着人到了县衙门口,门口的守卫想拦住朱由检,被锦衣卫给清退了。

朱由检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骆抻道,“安排人将王值的人头送到王家,让王家的人滚过来见朕!”

“是!”

朱由检顿了一下,看着骆抻,“多带点人,他们不来就全杀了!”

说话间,朱由检已经大步进了县衙里面。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都冲了出来。

“何人胆敢擅闯知县衙门!”

那些个衙差刚说完话,已经被全部清退到两边。

“去让你们的知县滚出来!”

其他的衙差一看这架势,连滚带爬往里面跑。

不多时,便到了后面。

“大人!大人!不好了!”

张安不耐烦道,“何事喧哗?”

“外面来一群人,说要见大人。”

“一群人?”张安大怒,“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他们滚,不滚就全部抓起来扔监狱里!”

说话间,锦衣卫已经到了后面。

将那传话的衙差推到了一边,然后直接踹开了张安的大门,鱼贯而入。

那张安和他的主簿大吃了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从里面拖了出来。

没错,就是拖出来的!

拎着衣服,像拖两条狗一样拖出来的。

“你们是何人,敢如此对待本官,快放手!”

张安用力挣扎,被锦衣卫来了两脚,然后就老实了。

他的主簿一看这架势,连忙放弃了挣扎。

很快张安就被带到了前面,被扔到了朱由检面前。

他爬起来看着朱由检,大声道,“你们是何人,这里是知县衙门,你们……”

骆抻一巴掌抽在张安脸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

张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被一脚踢得跪在了地上。

骆抻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天子!”

张安和主簿陈远一听,吓了一大跳。

张安心陡然一颤,不敢相信当今天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等他说话,已经传来了朱由检的声音。

“朕来问话,你回答,如实回答。”

朱由检坐在那里,一脸冰冷,压低声音道。

“钱老大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安犹豫道,“这……”

朱由检示意锦衣卫,锦衣卫拿出锤子就是一锤子朝张安的手臂抽去。

抽得他惨叫一声。

“说!钱老大和你什么关系?”

“钱大是我小舅子。”

“他去家里去抓人是你指使的?”

张安又开始犹豫,锦衣卫又是一锤子下来,张安连忙道,“是是是,是我!”

“为何去抓人?”

“是……是服徭役,是服徭役!”

锦衣卫这次干脆直接将张安的手摁在地上,用力一捶,手骨碎裂。

张安疼得要在地上打滚,但是被锦衣卫强行摁住了。

“再不如实回答,朕将你凌迟处死!”

“是去找人挖铁矿!”张安痛得脸都扭曲变形了,“是王志要的人,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王志是什么来头?”

张安强忍着痛道,“王志是本县的大户。”

“他一个当地大户,到处抓壮丁,你身为朝廷命官,视若无睹,你是不是该杀?”

“不不不,陛下,陛下饶命,臣没办法,那王志的兄长王甫是江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参政,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臣,臣不敢管!”

朱由检更气,一脚踹过去,踏在张安的脸上。

“将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是是是!”张安连忙道,“那王志霸占了复县的铁矿,仗着王甫在背后撑腰。”

“到处抓人去矿场挖铁矿,将挖出来的铁矿拿去卖钱,臣也没有办法!”

“你为何不上报?”

“臣……”张安眼珠子转了转,“臣……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