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山上的鸟儿啁啾不停,天上的白云悠然地俯瞰着地上的两个憨包,白云上的苍鹰也时不时地对他们发出一声又一声地嘲笑。
随着一阵和缓地清风刮过脸庞,陆远顿时感到了一阵熬人的口渴。
说实在的,自从在山谷中大骂牛蓝山开始,陆远口中的唾液就越来越少了,尤其是经历了刚刚这几轮玩命地狂奔,更是把他体内的津液都代谢掉了。
只不过由于此前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因此,他的注意力并没放在这上面,此时,随着他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那种难以抑制的口渴便发了狂似的突显了出来。
在勉强咽了几口唾沫之后,陆远也顾不上再休息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悄悄地钻进了树林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
陆远便捧着一把灯笼果从树林里面溜了出来。
接着,他二话不说就坐在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这些灯笼果。
随着一股甘酸的果汁涌入咽喉,陆远的嗓子一下就舒服了很多,并且舌头也渐渐变得滋润了。
见到这灯笼果居然止渴效果这么好,陆远的心头顿时一喜,接着便狼吞虎咽地乱嚼了起来,并且在嚼着的同时,他还忍不住发出了“啧,啧”地砸吧嘴声。
他这一砸吧嘴,可是把旁边的牛蓝山给气坏了。
说实在的,经历了刚刚那一场搏命似的追击,他的消耗实际上比陆远还要大,因此,在坐下调息之前,他就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但是为了能尽早杀掉那个土郎中,牛蓝山还是抿着嘴唇强忍了下来。
可是,陆远在旁边这一顿无所顾忌地狂吞乱咽,让牛蓝山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毕竟他也是渴到极致了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旁边没人喝水也就罢了,但是若旁边真的有个人在那里吃着甘酸生津的果子,他又如何能忍受得了啊?
于是乎,牛蓝山的心气变得越来越浮躁,他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时不时地乱窜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刻中的时间,牛蓝山再也坐不住了,他翻来覆去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眼睛也时不时地瞟向陆远,舌头更是不争气地频频舔向了嘴唇。
看到这个情况,陆远不由得一愣,随即便狂喜了起来。
只见他把手里的灯笼果朝着牛蓝山这边一端,张口就对牛蓝山说道:“你想要啊?你想要的话你可以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望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不给你,你说了不想要我偏要给你,大家要讲道理嘛!……”
陆远这一顿神气十足地磨叽,气得牛蓝山是心火上冲,白眼直翻,于是牛蓝山索性把眼睛狠命地一闭,接着又强行收敛起了心神。
可是陆远既然已经知道牛蓝山口渴难耐了,他又如何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啊。
于是乎,陆远手里捧着灯笼果,嘴里嚼着灯笼果,慢慢悠悠地来到了牛蓝山旁边,他一边赞叹着灯笼果的美味,一边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啧,哈”的声响,那样子就好像是他正在饮着琼浆玉液似的。
他这一顿骚操作,弄得牛蓝山的心里是直抓狂,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陆远的嘴巴给撕烂了,可是他又怕自己刚刚恢复一点的真气又被无端的消耗掉,因此,牛蓝山只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努力地积攒着自己的真气。
看着牛蓝山那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崩溃的情绪,陆远嘻嘻一笑,随即便准备展开第二轮的“攻击”。
可是就在他手捧着灯笼果准备再度开口嘲讽的时候。
忽然间,不远处的山路上传来了一阵唏律律的声音,紧接着,牛蓝山之前失踪的那匹黄骠马,兴冲冲地朝牛蓝山奔了过来。
这个场景的突然出现,让陆远的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子。
紧接着,他想都没想,转过身来,就朝着山下狂奔而去了。
牛蓝山一见自己的宝马良驹寻主来了,不由得狂笑了一声,于是乎,他跳上骏马,一拍马背,冲着陆远便风驰电掣地追了上来。
由于这匹马是牛蓝山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神骏宝驹,因此,它跑起山路来根本不在话下。
陆远的两条腿虽然捣得飞快,但他捣得再快也捣不过四蹄飞奔的千里马呀!
因此,还不到茶盏功夫,牛蓝山便已经迫近到了陆远身后不远处了。
见此情况,陆远心下一急,便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他想借助那崎岖山路和茂密的松林来阻止住马儿的追击。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匹宝马不光能在山路上如履平地,甚至在山林间穿梭,它都能脚下生风,一路疾行。
听着身后那渐渐逼近的马蹄声,陆远的心中直叫苦,他心道:“我这才刚刚摆脱了一头蛮牛,怎么又碰到了一匹野马呀?话说,我这命中是不是和四蹄动物相克啊,唉呀妈呀,他咋又追上来了呢,我不是刚饶过了一块石头吗,难道它还会飞的不成?”
情急之下,陆远只得往一大片荆棘丛中奔了过去,当他路过那一根根带刺地荆条的时候,他的腿上胳膊上,瞬间便被刮出了许多细细碎碎的伤口,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在他看来,只要能甩掉背后这个想要吃人的恶魔,就是刀山他也决定要上了!
在陆远奔入荆棘丛的片刻之后,牛蓝山和他的黄骠马也杀到了,那匹马显然对这带刺的荆棘丛心有余悸,因此,它一到荆棘丛边上,就立刻收住了脚步,它这猛地一停,让马上的牛蓝山差点没一头栽进荆棘丛里。
一想到自己之前曾经被陆远这样戏弄过一次,牛蓝山就气得嗷嗷直叫,于是他狠命地拍了一下黄骠马的屁股,催促它赶紧追上前面那小子。
黄骠马被他拍得急了,便扬起四蹄从荆棘丛旁边飞奔了过来,没过多一会儿,它就好像认识路一般又一次出现在了陆远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