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牛蓝山真的有点忍不住了,他想放弃调息直接冲过来跟陆远搏命,可是他那双不争气的双腿早已无力支持他进行飞纵了。
于是,牛蓝山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向大树,再次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已经决定要用这个姿势来好好地调息一番了,毕竟只要把自己的五官都守住了,那家伙仅凭树枝是伤不到自己的。
陆远一看这头蛮牛居然还有一股打不死的小强精神,顿时冲着他的后背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又讪笑着吐了吐舌头。
笑完之后,陆远双手攥着树枝,摆出了一副拼刺刀的架势,狠命往前面一捅,直接就把这根树枝捅向了牛蓝山屁股中间的位置。
接下来的场景正如陆远所预料,牛蓝山捂着屁股就仰天嚎叫了起来,那钻心的疼痛弄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得变形了,于是乎,牛蓝山也顾不上再去调息了,他歇斯底里地冲着陆远一吼,然后拖着沉重地步子就追了上来。
可是,真力体力双重透支的牛蓝山哪里还能追得上陆远啊,因此,这场追逐战渐渐演变成了陆远单方面的一场耍猴戏。
牛蓝山在被陆远调戏了几轮之后,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于是,他恼羞成怒地朝着地面狠狠砸了一拳,又满怀仇恨地朝陆远吐了一口唾沫,随后他一个转身就爬到了一棵大树之上。
看到牛蓝山居然跑到大树上面踏踏实实地调息去了,这一下,反倒轮到陆远心慌了,因为这样一来,他似乎真的拿这头蛮牛没什么办法了。
在牛蓝山安心调息的这段时间内,陆远尝试过用小石头去砸牛蓝山,也尝试过用大手摇动这棵大树的树干,可是无论他怎么做,牛蓝山都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浑然无觉。
见到再这样拖下去就彻底来不及了,陆远心下一急,直接就到旁边抱起了一块近二十斤重的大石头。
他准备把这块大石头给抡到树上去!
等到陆远抱着这块石头回到那棵大树下面以后,他先是用双手掂了掂这块石头的分量,随后又用眼睛瞄了瞄牛蓝山的位置。
接着陆远双臂一用力,冲着牛蓝山的方向就抡了起来,他准备抡个四五下之后再将这块石头脱手而出。
于是乎,伴着双臂不断地左右横抡,这块石头也被陆远抡得越来越高,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
等数到第五下的时候,陆远突然把这块石头冲着牛蓝山所在的那根树杈就抛了出去。
然而,就在陆远刚刚把石头抛出去的一刹那。
牛蓝山却恍若苍鹰一般往旁边轻轻一躲,接着顺势就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由于陆远此时的身体还向前移动着呢,因此,他眼看着牛蓝山向自己扑来,却愣是毫无办法。
随着牛蓝山眼睛喷火地落到了陆远的身前,陆远顿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绝望,于是乎,他拼尽了自己的最后一分力气,挣命地往旁边闪躲了过去。
可是他快,牛蓝山却更快!
只见牛蓝山伸出那蛮牛一般的大手直接就抓住了陆远的胳膊,紧接着他毫不迟疑地便在陆远的胳膊上加大了攥掌的力度。
伴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小臂处传来,陆远下意识的便用全部力气绷紧了自己的肌肉,那紧绷如钢筋一般的肌肉瞬间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弹,这股反弹之力竟然把牛蓝山震得稍微松了一下手。
趁着牛蓝山稍稍松手之际,陆远狠命地往后一抽胳膊,便把自己的手臂脱离了牛蓝山的控制。
可是他的手臂是逃开了,袖子却依然攥在牛蓝山的手里,因此,陆远想跑依旧是跑不掉的。
眼瞅着牛蓝山的另一只大手冲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拍了下来,陆远心下一发狠,死命地拽了一下袖子。
随着“撕拉”一声的响起,陆远的袖子竟然被他齐肩给扯断了。
就在陆远刚刚挣脱牛蓝山束缚的一刹那,牛蓝山的大手也拍到了他的面前,眼看着自己的视线变得越来越黑,陆远心知,这一下若是躲不过去的话,那自己来到明朝这一世也就结束了。
为了挽救自己未来的人生,为了不让韩寨主韩少恒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下地狱,陆远嗷唠一声怒吼,紧接着整个人就直接仰面摔在了地上。
他这直挺挺地一摔,刚好躲过了牛蓝山的致命一击。
牛蓝山一见自己这十成功力的一掌竟然还能被陆远躲过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趁着牛蓝山还未用脚踢想向自己的工夫,摔得七荤八素的陆远,一个骨碌就闪到了一旁,接着他窜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又沿着山路继续跑下去了。
此时的牛蓝山已经调理好了一部分真气,他一见陆远又逃走了,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怒骂了一声,然后就提起真气就飞了过去。
就这样,两个人影不知道第几次,在这条慢慢盘山道上又展开了新一轮地追逐战。
只不过这一次,陆远由于摔得心血翻滚,气息不匀,所以一直跑得不快,而牛蓝山呢,他虽然真气调理顺了,但是他的真气毕竟消耗得太多了,加之他的体力也出现了明显地透支,因此,他追得也并不快。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两个人似乎都跑不动了。
于是牛蓝山身子一歪,坐在地上就休息了起来。
陆远一看牛蓝山坐下了,他眼睛一翻,身子一倒,直接就躺在了草地上。
此时的陆远,虽然还没有彻底昏倒,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是再不赶紧休息一会儿的话,他恐怕直接就要晕死在这里了。
远处的牛蓝山虽然看到了陆远倒下的样子,但他早已被陆远的诡计折磨怕了,因此他根本就没打算过去擒拿陆远,他准备趁着陆远身体透支的这段时间,赶紧运行运行小周天,好让自己的真气多恢复几分。
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在一条盘山道上,隔着十几丈远的距离,静静地休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