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从断裂的石板处滑落下来洒在楚酥脸上，她睁开眼，上方的裂口处透出一片逐渐亮起的天色，就好像天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说说你，当初要是好好和我复婚，哪有现在这些事。”黎望清的声音近在耳旁，夹杂着外面的雷雨声和空间里回**的杂音。

角落里有一只摇曳的烛火，楚酥发现她躺在一个七零八落的空间中，身下是温泉庄园里的床铺，黎望清就躺在她身边。

见她醒来，黎望清一只手放在那纤细柔软的脖颈上。

他手指滑动，感受着极度舒适的触感，这脖颈太细了，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

缺口处的雨水洒落下来，洗去楚酥脸上的淡妆，露出被药物副作用浸透的绝色容颜，墨蓝色瞳孔像漩涡一样吸引着人心。

黎望清只要看着就会陷入其中，必须把视线撇开一边才能记起这个女人不像她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人各有命，我跟着你命也好不到哪里去。”楚酥的手被绑在床头，那是一段塑胶绳子，黎望清系的很紧，她的血液无法畅通，手像要断了一样，难受的很。

翻了身，黎望清仰面看着那道被撕裂的天光，喉咙里像裹着砂石一样，“我知道我哪里不如顾依然。”

他笑了声，掐着楚酥脖颈的手又紧了些，笑声就像止不住一样越来越大，掺杂着风雨嘈杂的响动，听着疯狂又暴戾，“他能睡你，我不能。”

“我不能！”像为了出这口恶气，黎望清猛的一翻身，重重的巴掌甩在楚酥脸上。

他就着角落里那道摇曳的烛火光线，看着楚酥脸上泛起红肿，才像稍稍解气了一些，松开那只掐着她脖颈的手，“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可在乎了。”

指尖沾着泥点子，黎望清甩在一边。他眼中泛起血红色，拽着楚酥的打底衫衣领，将那毛绒细软的领子撕开，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

“这副样子真是诱人啊，楚酥。”

口子里的雨水淋下来，砸在身上冷得透骨，楚酥微微带了些冷颤的颤抖喘息。

可她眼神镇定，平静的毫无波澜。

她知道黎望清除了折磨她之外，也做不了别的，他的身体不允许。

“顾依然一定很喜欢吧。”黎望清像是疯了，净说些无意义的话语，“可那又怎么样？他照样在外面风流浪**，你生的再美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还是说……”

他又像记起了什么，凑近楚酥，鼻子贴在那细嫩的脖颈上，嗅着她身上淡雅素静的气息，“要不是别人说起，我都不知道你和顾依然已经离婚了。怎么样，再用这具身体找个下家？”

“你确定这种时候该和我说这些？”楚酥语气淡淡的，眼睫微微垂着，看向黎望清的余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如果不把心思花在对付我上，你明明拥有足以让无数人嫉妒的人生。

“黎家有钱有产业，你吃喝不愁。我生的孩子有问题，我带走了，你再想找什么样的都可以，非要和我这条烂命绑在一条船上吗？”

“你还知道你烂命一条啊？”黎望清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楚酥，一只手穿过她的打底衫，贴在她纤细又柔软的侧腰上，他咬了牙说：“要不是因为你，我黎家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你就是个祸星。

说到最后他掌心忽然一用力，满意地看着楚酥因疼痛皱在一起的眉头，他才又笑起来，“可现在有个机会，秦家给了我这个机会。”

“只要我除掉你，把那两个小傻子交给他们，他就能让我黎家背靠着秦家东山再起。”

脸上笑呵呵，手指不停摩擦在楚酥侧腰的嫩肉上，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想吃拆入腹却偏偏无能为力的女人，黎望清怒火一直在心里蹿，“起先我还在想，杀了你我这一生就彻底毁了，就算黎家翻盘，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好的方法你知道吗？”

指尖反扣在床架上，楚酥指腹摸到一个结，塑胶绳子有些弹力，看着软其实一股子韧劲在里面，结不能完全系死。

“我知道。”指尖揉着那个结，细心些就可以搓开，她说：“利用我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制造危机和坎坷，让我崩溃，自寻绝路。”

说的一点都不错，楚酥太冷静了，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太冷静了。

黎望清看着她的眼睛，就感觉这个女人早已经运筹帷幄，他所有的计划都在她眼中。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不停在她眼前拙劣的演出，而她就是个看戏的观众。

越想越忍无可忍，黎望清爬起来一脚踹在楚酥侧腰上把人踹翻过去，又抬脚踩在她背脊，蹲下身看着那张因为疼痛皱在一起的脸，“你说的很对，我现在才发现你没有我想的那么蠢，你是心机深！”

他一边说话一边戳楚酥的后颈，像要在那里扎出一个洞来，“你就是个拜金又心机的女人。”

一阵风从裂缝中卷进来，带了大量的雨水，几滴飘落在烛火上，把那点摇曳的烛火浇灭了。

被坍塌砸的七零八落的空间看着是密闭的，其实四处都是缝，所有的风交相呼应在一起，就像龙卷一样，掀起夜色最后的黑暗。

“我说过，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黎望清抬起手，伸向那道裂缝的天光，他看着自己被雨水浸湿的指尖说：“你看这坍塌，在这里死个人太正常不过，再丢两个小孩也不会有人知道。”

“秦家人什么目的？我跟他们不认识，顾依然也和他们没有恩怨，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抢孩子？”楚酥被黎望清踩在背上的重量压得喘不上气来，很费劲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望清那只伸向空中的手猛然握拳，像是抓住天上滴落的几滴雨水，其实抓到的全是虚空，“我没必要告诉你，我也没必要问的那么清楚，我只知道杀了你黎家就能拿回曾经的一切，还能成为顾韩两大家族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