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顾持帮他关了水，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我去查证过。”
直起身子和顾持对视，顾依然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顾持依旧从容，话语间带了挑衅，“你敢告诉楚酥吗？”
他抓着顾依然的弱点，“你不敢。”
一旦顾依然将这件事告诉楚酥，他们之间就会出现信任的裂痕。在楚酥临危前还欺骗她，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会让楚酥以后对他说的所有话持怀疑态度。
顾依然确实不敢。
“只要得到楚酥的心，你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顾持嘴角勾起的弧度看着无比刺眼，顾依然从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想杀了眼前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小三当的理直气壮？”
“嘁。”顾持笑出声，看着顾依然的眼瞳漆黑一片，像藏着危机的深井，“分居三年，你的婚姻名存实亡。更何况，我把韩妮妮当大礼送给你还不够吗？”
“顾持！”顾依然的拳锤在洗手台上，眼中沉的很，“妮妮和楚酥都不是你的棋子。”
手指在口袋中摩擦着手机屏幕，顾持眼尾勾着的笑意更多些胜利者的高傲。他猜的没错，不论韩家做的事多过分，顾依然永远不会动韩妮妮，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她。那是他的阳光，穿透那些黑暗的唯一一束光。
“脚踏两条船的顾依然比我好到哪里去。”顾持顺着光滑的手感把手机从口袋拿出来，放在指尖盘转着。
顾依然看着心烦，给他夺了去，“你要娶妮妮我会同意，但利用她做你那些小动作不行。”
宴厅里有人们推杯换盏的嘈杂声，顾持像怕顾依然听不见，凑近了些，拿着手机的另一端，指纹点亮了屏幕，“我是什么样你清楚的很。”
刚好有电话进来，顾依然松了手。
顾持拿回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上韩妮妮的名字，不耐烦的掐断。
“不接？”顾依然看着顾持。
像是听了个笑话，顾持意味不明的眼看着顾依然，“棋子该有棋子的自觉，我可以有事找她，她还不配打扰我。”
话语间顾持的来电显示再次亮起，他又掐了。
“第二个了。”顾依然提醒，“该是重要的事，或许是情报呢。”
顾依然知道韩妮妮现在对顾持也亲昵的很，以韩妮妮的性子，有情报早来宴席上亲口告诉顾持了，估计就是打来撒娇的。
不过顾持信了，当第三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顾持幽幽看了顾依然一眼就接通了电话。
“有事？”他声音冷冽的吓人，好像韩妮妮不说个他满意的事他就该把人拉出来打一顿去。
一道刺耳的声音穿透手机听筒，紧接着响起锐利的尖叫声。
“顾持哥哥，救救我，我被载悠悠公司的人下药了，他们有六七个人，我好怕。”韩妮妮一边慌乱的阐述发生了什么，一边把自己的位置发到顾持手机上，“这个储物间的门撑不了多久，也没有窗户……”
顾持切段通话，韩妮妮的声音伴随着最后那道巨大的碰撞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顾依然直直看着顾持，他不知道顾持什么意思，韩妮妮的呼救声太大，就算没开免提他也听的清楚。
“你不去救人？”
“跟我有关系？”顾持看着顾依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平静的把定位信息转发给顾依然，手机收回口袋里，冷漠的像个给别人判死刑的枪手，“她今天和载悠悠公司有场合作要谈，为此没来寿宴，应该是真的，要救人你可以赶过去。”
知道今天韩妮妮没来，顾依然以为是怕他，所以躲着。不用顾持提醒，韩妮妮是喜欢作，但是真是假他和她一起长大哪里听不出来。
顾持走回宴厅的背影从容冷漠。
是他一贯的风格，顾依然了解顾持，他的绝情从来不需要遮掩。
顾持可以不管韩妮妮，顾依然做不到。
宴厅旁的小窗边，看着顾依然的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顾持收回视线，眼中意味不明的光也收起来。顾依然讨厌韩家，但韩妮妮依旧是那个可以在他心里开一扇窗的人。
他想牵动嘴角，又感觉燥热的很，脸色沉下来，去扯黑色衬衫的衣领。
解开扣子并没有缓解多少，顾持打开面前的玻璃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些。
这杯水车薪的凉意就像打在熔炉上的一片雪花，依旧缓解不了难受的感觉。
有服务生从旁边过，托盘里端着给客人的果汁和酒。顾持伸手拿起果汁一饮而尽，要拿酒的时候手缩回来，人稍稍冷静了些。
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不是正常的反应，他被人下药了。
在会场转了一圈，顾意总算在饮水区找到顾持。看面色他就知道顾持的药效已经发作，“哥，这种药喝水只是心理作用，代谢不了，必须赶紧去医院。”
“你知道是什么药？”顾持抬起头，眼神凌厉的看向顾意。
顾意平日里怕极了他这个眼神，可现在不一样，顾持被药物控制，眼中笼罩着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的，没有了平日里的气场，反而像勾人似的。
“哥你别问了，我扶你去医院。”
“别过来。”顾意的动作被顾持喝止。
他已经没办法从宴厅毫无痕迹的走出去，身体的变化他控制不了。
知道他怎么个情况，顾意不顾阻拦的上前搀住他，“我给你遮住不就完了，你现在不走一会儿更加严重。”
顾意说的云淡风轻，顾持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虽然是哥哥，但和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顾意不同。顾持向来禁欲，也向来看不起被身体的欲望操控，游走在花丛中的浪**子。他绝不能接受自己这幅样子出现在别人眼中。
“哥！”顾意撸起袖子，真要被他急哭出来，“你现在还有意识，等会儿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快走吧。”
顾意说的顾持知道，他就是脑子里迷糊，无法作出最合适的决定。他觉得水能代谢些，能让他冷静些，就来了水房，其实有更好的去处。
“到楼上开个套间。”顾持推着顾意，身体发软，手里一点力都没有。
“哥！”
“闭嘴，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