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发不出去错过的可能性就会更高，顾依然着急起来开车速度楚酥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顾凡凡又尝试给顾依然打电话，根本拨不出去。
电话手表的电量不多了，楚酥拿手机拨，拨不通就一直停在拨号界面，然后顺着路边的野地往旧城方向走，希望什么时候能收到一点信号。
两人心里担忧，脚下步子放的快，倒也把寒冷甩开了，身上都是着急的火气，连脸颊上都染着红晕。
“妈咪……”
顾凡凡像不敢大声说话，风雪里那点猫叫楚酥听不清，还在自顾自往前走，走出好几步才发现牵着她衣角的小手没有了，她低头看向旁边，哪还有顾凡凡的身影。
“凡凡！”楚酥急忙四处张望，好在顾凡凡没丢，只是在她后方不远处。
她没有跟上楚酥，头向着右后方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
楚酥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怎么了？走累了？”
说话间她看见顾凡凡的表情紧绷着，没有回答，顾凡凡手抬起来，指向右后方陡坡顶上。
楚酥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开始只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几个呼吸后那黑色突然一动，抬起头来。
那像是头熊。
温度陡降，大雪比往年下的早，这边的动物都没来得及冬眠。
刚到旧城时也听人家逗顾凡凡的时候说这边有熊，不过居民区附近没有，林子里有。旁边坡陡，遮了视线，想必不远处有大型的树林。
“冬眠前的最后一餐。”楚酥拉着顾凡凡缓缓向后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走。”
顾凡凡看那熊的体积，比妈咪还高两个头，她们怎么可能跑得过。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退了几步，熊没有追上来，只是趴在陡坡上方和她们对视。
再退风雪就会遮盖视线，她们的速度就能快点了。
“妈咪！快跑！”顾凡凡最先发现远处越来越模糊的黑色影子动了，她话才出口黑影就直直向着两人扑来。
之前趴着不动是为了观察她们好不好对付，现在风雪即将遮盖楚酥和顾凡凡的身影，熊也按耐不住了，大冬天搞口吃的不容易。
“捡石头！”
楚酥用最大的声音喊了一声，是喊给顾凡凡听的，也是震慑熊的。
熊摸不清楚她们是否危险，动作有一瞬间停顿，这给了楚酥时间。
她趁着空隙将顾凡凡提起来放在肩膀上。
顾凡凡反应也快，楚酥喊那一声的时候她就从地上兜了一小堆石头捧在怀里。
“我向前跑，它距离近了你就扔，照眼睛和嘴扔。”楚酥说着拿出最快的速度在风雪里跑，靠近陡坡的地方她就顺手再摸几个石头递给顾凡凡，另一只手给顾依然拨号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熊时而试探，时而猛扑，倒也耐得住性子，消耗猎物是它们一贯的伎俩。
当它确定眼前的人类只有这点本事的时候，也就是楚酥和顾凡凡无力招架的时候。
“妈咪！我没有石头了！”
熊追的太紧，顾凡凡手里的石头用的很快，她手里的力气也几乎用完了。
“不行我们分开……”
楚酥正想把顾凡凡放下来，她把熊引开，这时电话里却传来了顾依然的声音。
“依然，你在哪儿？”
“到路上来！”
顾依然的语气比楚酥更急，顾兮臣看他还没停车就开始解安全带就知道他看见楚酥人了，顾依然的视线范围比一般人广，“这么急着见老婆？”
顾兮臣笑他。
顾依然不看他语气里带着喘，“我劝你也急一点。”
话说完的瞬间他直接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失控的车子带着瞳孔逐渐放大的顾兮臣直冲路旁的野地，他只来得及喝一声：“顾依然你是真虎！”随后眼前一黑，安全气囊弹出的冲击力差点把他拍晕。
枪声划破雪幕，楚酥脖子一轻，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依然一手抱着顾凡凡，一手搂着楚酥，带着两人翻滚到一条干涸的排水沟中。
他抬手又是一枪，打向依旧不肯放过这顿到手美味的熊。
这一枪比上一枪稳，正中熊的眼睛。
疼痛让熊知道下面的生物不好惹，掉到沟中就一个弹射蹿起来跑了。
顾依然抱着楚酥，两人中间夹着顾凡凡，他喘的厉害，被吓的不轻。
“对不起，我不敢开快。”顾依然的声音在抖，他放在楚酥腰上的手不肯放松丝毫，放在她脑后的手揉着她盘起来的发，也那么用力，“有没有事？”
楚酥也在喘，是体力透支，也是被吓的，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
“本来没准备给你打电话的。”缓了片刻，楚酥侧过头看着天上的雪，不看顾依然，“辛苦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顾依然拧着眉，手又收紧了些，听不得她跟他像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一样，“楚酥，你要惩罚我怎样都可以，别不给我赎罪的机会。”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和哽塞感，楚酥僵硬不动，说不出是被戳穿的尴尬还是被顾依然看破不说破故意遛她玩的生气。
她不动，不说话，顾依然就慌。
他扣在楚酥脑后的手用力，将她的脸转过来与他对视，看着她眼中润润的水汽，隔着已经被泥土染脏的面纱吻下去。
这个吻很轻，轻到只是贴着，又很重，重到不给楚酥躲避的余地。
天上的风雪路过底下的水沟，没有进来，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让人百般留恋的温存。
这个吻好像过了很久，楚酥闭着眼，睫毛轻颤，刮着顾依然的鼻梁，痒痒的和她们第一次接吻一样。
“爹地……你在干什么？”
顾凡凡的小脑袋瓜子终于趁着顾依然稍稍放松的时候从两人的怀抱中钻出来，大大喘了一口长气，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大人奇怪的举动。
但她话问出来顾依然并没有停下，一只大手严严实实的盖在她脸上，把她的小脑袋瓜子重新按进怀里。
顾依然没有松手，不给顾凡凡再钻出来的机会。
楚酥想挣脱又没这个力气，陪着顾依然把这个吻延续到身上都凉了，才终于被他放开。
窒息感让楚酥喘的比被熊追还厉害，顾依然倒是冷静的很，嘴角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顾凡凡的小脑袋瓜子终于得到了解脱，重新从窒息的父爱中挣脱出来，“爹地你在欺负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