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逃跑掉的小猫,会被他的主人抓回来,关在笼子里,再从僵硬变得柔软,主动蹭人类的掌心,接受饲养,“喵呜。”

——

金朝宗点着一支烟,坐在病房外。

他有些瘦,脸上的肉少了很多,也减了几分钝化的斯文感,多了几分往日不会出现的锋利,就像冬季的冷风,刺得人骨头痛。

金夫人提着粥走过来,伸手把他的烟拽走,在烟灰缸里捻灭,扔到垃圾桶里,做好的美甲上沾了几丝烟味。

她擦了擦手,才坐在他的旁边,整个人泛出一种精致感,对儿子的劝解也是直截了当,“朝宗,你这样阿斐也会不开心的。”

——直击命脉。

听到容斐的名字,他似乎才有些反应,看着几米外的ICU病房,他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狐狸眼的眸子里此刻一片漆黑,黯淡无光,“妈,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道:“我会把容家一家子全部杀了。”

金夫人的手微微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真的想要这样做吗?”

金朝宗站了起来,瘦的像幽魂一样,提过粥桶往休息区的桌子边走,冷冰冰的一句,毫无感情,“他们最好自求多福。”

金夫人只记得最后一句。

金朝宗说:“如果容斐醒不过来,他们都别想活。”

太极端了。

桌子前,金朝宗打开了粥桶,他倒了一小碗,面无表情的进食,说实话他已经花了所有关系找了最好的医生,但是医生说,“患者丧失了求生欲,身体机能退化,所以昏迷不醒。”

哪怕去地狱,他也要把容斐给拉回来,他在听到丧失生存本能时,有没有想过他还在身边,有没有想过,他能不能一个人活下去呢。

容斐,你真狠心。

金朝宗性格沉稳,比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渊,他对自己似乎更有规划,家里人没怎么担心过,小的时候认真上学,偶尔逃个课外时间去玩,长大后拉着楚渊一起出国读金融。

再到后来,回国继承家业。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好,人生里面唯一遇到的困难就是容斐,他甚至明明可以把这个人抓回来,偏偏要放任他。

他用出乎意料的深情,近乎倔强的告诉自己。

他会等到容斐回头的一天,但他从来没有等到过。

金朝宗放下了碗,楚渊带着一家子又来看他了,小阿瑾小跑过来,大眼睛水汪汪的,“叔叔,这是阿瑾给你做的小饼干,你要吃哦。”

“谢谢阿瑾。”

金朝宗抬眸,看向楚渊和林薄雪,他们现在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现在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薄雪,你去看看阿斐吧。”

楚渊拍了拍林薄雪的肩,留下自己和对方说话,看着同昔日不太一样的好友,“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金朝宗摇头,“我要等他醒过来。”

“需要帮忙吗?”

他说:“有一件事。”

楚渊垂下冷眸,看着他,“说。”

金朝宗站起来,往前走了走,他停到ICU病房的门口,隔着玻璃门,看一下里面的人,模糊的影子,“帮我盯着容家,我的人都派出去找医生了。”

楚渊说:“这个事交给我。”

林薄雪进去后出来了,阿瑾站在玻璃窗下面,“爸爸,美人哥哥什么时候醒啊?”

楚渊说:“很快的,我们要相信医生。”

楚渊拎过来一个宠物箱,把自己的猫交给金朝宗,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不要这么颓废,“陪你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它。”

“我…”金朝宗还没伸手,小猫咪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爬过来往他怀里钻,一点都不怕人。

“喵呜。”软绵绵的叫声。

他看到猫的时候,其实很容易想到容斐,在他眼里,容斐就是那只骄傲的猫咪,漂亮又生动。

他不会向自己低头。

哪怕喜欢的要死,也只会表达出十分之一的情感,偶尔露出一丝藏不住的期待目光。

金朝宗抱着猫,“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放回宠物箱里,挥了挥手,“回去吧。”

金朝宗已经有一只猫了,他不会再养别的猫。

他在等自己猫,主动来蹭他,对他撒娇。

容斐昏倒的时候,并不突然。

金朝宗出门采买,他一个人待在家里,被一群容家人围堵,原因是金朝宗断了他们在南林市里和老主顾的合作。

而金朝宗断他们合作这件事,容斐并不知情。

他调查了容斐的过去生活,看到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容家,因为容斐生病就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包括他在家生活的权利。

容斐是被赶出容家的。

没有价值的人,在容家呼吸都是错的,他被称之为残次品,或者是不合格的。

“我不管,你必须让他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坏我们的生意。”

“你这种喜欢男人的怪物,在外面好好待着,不行吗?非得要回来和我们争。”

“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赶快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

容斐揉了揉额角,他面色苍白,头上是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感,他低声说:“你们走吧。”

他真的很厌恶。

但容斐没有力气,表达不出他的愤怒。

容斐的哥哥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轻松的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你手机呢?快点给他打电话,你以为我们来一趟,真的是很有空吗?”

容斐捂着胸口咳了咳,“他马上就回来了。”

浅棕色的眸子含着失望感,他很痛苦,虚弱的被勒着脖子,他不肯让金朝宗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连拿手机的动作都没有。

开门声传来,金朝宗提着一袋子食材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他立刻跑过来,把讪笑的几个人推开。

容斐低垂下头,靠在他的怀里,指尖脆弱的几乎透明,一张脸分外的苍白,“我没事…”

还是被他看到了。

他们的谈话并不顺利,容斐的哥哥是暴脾气,一直靠吃家族的老本,没有什么水平,“你凭什么不愿意?”

“我弟弟都给你了,金朝宗,要点脸。”

容斐的手指捏着杯子,直接往对方身上倒去,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说:“滚。”

“容家从小养你长大,吸血也没这样的啊。”

“斐斐,劝劝他。”

容斐捏了捏眉心,一时胸闷气短,往后面倒去。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一切似乎都在放慢,他好像看到金朝宗挥舞拳头,直接向他们打了过去。

容斐,在倒地的那一刻,你想到了什么呢?

你是否想到了,自己的一辈子,太过孤单了,又是否想到了辜负的人。

他叫金朝宗,只对你专注,只对你温柔。

你爱他,容斐。

可你爱他,但你不敢看他。

容斐闭上眼,他连最后一眼都没有敢看他。

生怕爱意会冒出来,会困住金朝宗。

他想他好好的生活,他想他没有自己也能快乐的活着。

第一次见到金朝宗的时候,容斐只感觉这个人有点油腻,整天穿的花里胡哨的,自称夜店王子,但喝酒玩乐学业,三个里面没有一个耽误的。

智商还是有一点的。

尤其楚渊和林薄雪在一起后,他经常能遇到金朝宗,起初他们待在一起是因为不想做电灯泡,后来变成了习惯。

容斐的生活里,逐渐多了一个人。

他会陪自己吃饭,改掉去夜店的习惯,没事就给他带一杯果汁,投喂的得心应手,跟着他去图书馆学习。

容斐有些迷茫:“你改性了吗?”

金朝宗放下手里的绘本,懒洋洋的靠近了他,故意压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你才发现吗?”

男生说起话来颇有道理,“我这是为爱回头。”

“你不是单身?”

金朝宗撇了他一眼,说出一句,“傻子。”

容斐:“?”

我怎么你了。

漂亮的眸子透着不解,他翻了几页书,最后合上书本,闷着头出去,发自内心的一个字,“烦。”

金朝宗一直走在他的旁边,“烦什么?”

“你如果有喜欢的人,就不应该整天和我待在一起了。”容斐说起话来,很认真。

“我应该怎么做?”

容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这好像是金朝宗对他做的事情,“追求…给他送吃的…整天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心虚的往前走。

金朝宗插着口袋,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喜欢的人是谁?”

“不知道。”

容斐的手臂被拉住了,他看到金朝宗俯下身,揽着他的腰说:“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阿斐,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保证,一定会比楚渊对林薄雪还要好。”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容斐盯着他,呼吸有些紧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最近。”

金朝宗紧跟着问,“你答应吗?”

他好像势在必得,又有些不自信的存在。

容斐说:“我答应你。”

或许,这只猫猫也想要得到人类的爱。

独一无二的专属。

病房内,金朝宗穿着无菌服,坐在椅子上,看向脆弱苍白的面孔,他依旧坚强固执,一双眼眸寒冰密布,“阿斐,我要等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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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溪溪,躲着我做什么呢?”池荆南轻轻擦了擦竹溪眼角的泪滴,俊美的五官上一副温柔做派,可任谁都能看到眼底透出的浓重占有欲。

*

大学开学第一天,竹溪见到消失一年的暗恋对象池荆南,他被堵在了墙角,这人拿着他的钥匙,居然还是他的室友和班长?

什么情况,救命,他只想逃!

在池荆南伸手过来拥抱的前一秒,竹溪推开了他,在他眼里一直又软又乖的漂亮小竹马,眼圈红红的偏过头,对他客客气气道:“别这样,我们不熟。”

池荆南的脸瞬间黑了。

当晚,池荆南的小号收到了一条信息,躺在**装睡不搭理他的竹溪,正躲在被窝里和游戏网友吐槽,“今天不太好,见到了讨厌的人。”

“骗我呢?”池荆南抬头,直接掀开竹溪的床帘,爬上去抱住了不听话的小竹马,霸道的抽走手机,声音泛着低哑,“乖一点,溪溪要睡觉了。”

—没人知道,竹溪有深藏的秘密,他喜欢池荆南很多年,他不舍得推开,像一个绝症患者,享受着不该贪心的接触,等待死期。

池荆南和他牵手,拥抱,甚至不小心亲了他,居然还悄悄当网友?是个人都要来说一句太gay了。

事情发生转机。

那一天,竹溪摊牌,“我喜欢男人。”

池荆南着急的抓住他的手:“是谁?”

[1v1/甜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