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神色大变,也顾不得喊痛了,急忙哀求道:“李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父皇会打死我的!”

李让斜了他一眼,“继续口嗨啊!”

李泰小脸僵硬,一脸痛苦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本王......泰知错了,还请李先生大人有大量!”

李让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淡淡的开口道:“去,通知一下你那些同窗,三日后回书院上课,少一个人我楞死你。”

李泰一愣,急忙一脸认真道:“是,先生放心,三日后,弟子保证那些家伙一个不少的坐回学堂。”

“这还差不多!”

李让咕哝一句,问道:“你还有事儿?”

李泰急忙摇头:“没有,弟子这就告辞!”

李让微微颔首,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半晌之后,李泰忽然问道:“先生,您写这些学问,都是用来给弟子等人授课所用吗?”

李让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没走?”

李泰嗫喏了一下嘴唇,忽然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根胡凳坐下,从一沓纸张里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字符问道:“先生,这些字符是否是简化过的一二三四五......”

“嗯?”

李让一愣,看着李泰手指的字符,诧异道:“你怎么发现的?”

“弟子回到皇宫之后,将您那天写下的那些字符研究了一遍,然后用您给出的答案推算了一下,然后用您的字符去应对了一下文字,最后发现用您的字符能够非常简便的测算出许多简单的问题!”

李泰现在也学老实了,急忙将他发现的规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而李让听完李泰的解释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瞪着李泰,眼神之中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带着某种狂喜之色。

李泰被李让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嗫喏道:“先生,弟子说错了吗?”

“哈哈哈哈~”

李让回神,忽然仰天长笑,一巴掌拍在李泰的肩膀上,激动道:“没错,魏王殿下,你特么简直是个天才,没错,一点都没错!”

李让忽然激动起来,吓得李泰一动也不敢动。

“你他娘的就是个天才,天才学什么经史,以后跟我好好学物理化,我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李让实在太激动了。

那是一种在茅坑里发现金子的喜悦。

他着实没想到,李泰光靠一些字符和符号,便能悟出字符的汉字数字的简化版,更是无师自通的将字符运用到了实际。

这不是妥妥的数学天才是什么?

像这样的天才,就该穷其一生在知识的海洋里面畅游,去为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去做出巨大贡献。

夺什么嫡,学什么经史,当什么皇帝,那简直就是在浪费人才。

李泰被吓坏了,急忙挣脱李让的手掌,转身脚步踉跄着仓皇而逃。

李让也没有去追,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李泰跑远。

总归李泰现在与他是名义上的师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况且,以他对李泰的了解,自己的新式学问,他不可能忍得住不学。

而数学这种东西,是出了名的无底洞,一旦开个口子,他这一生也别想钻出这个桎梏。

李让的性子是有些惫懒,但不代表他真就是个咸鱼,青史留名这种事情,但凡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

若是随便花点心思,能够让大唐变得更加兴盛,他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若是要投入很多精力的话,那就没必要了,贞观之治也挺好的。

胡思乱想一阵子,李让继续奋笔疾书。

......

一直到下午时分,李让才伸着懒腰走出公署,而后唤来亲卫,准备先回趟家。

三日之后要来书院正式开始授课,但家里的事情,该处理的也需要处理。

尤其是举荐顾氏三兄弟做官的事情。

顾氏三兄弟,从来到长安的第一日,便去了宋国公萧瑀府上住下,有萧瑀给指路,三天时间,他们也应该也摸清楚了长安的脉络。

而李让要做的,就是以一封举荐书,将他们举荐到吏部,再由吏部举荐李世民面前。

“驾~”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荒原的寂静,官道两侧农田里忙碌的百姓下意识的抬起头,见是一青年带着亲卫扬长而去,便又习以为常的低下头。

大唐要和吐谷浑打仗了。

皇帝陛下下令征调关中青壮出征,官道像这样的骑队,每天都有很多。

李让回到太平村,刚刚翻身下马,就见村子中央聚集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的非常热闹。

凑近一看,好家伙,又是几个村的男男女女聚集在太平村开相亲大会。

想当年,李让刚回到太平村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绣了提亲地址的手绢更是收了厚厚一沓,他至今都还留着。

唯一不同的是,李让经历过的相亲大会,是由二叔公主持的,今日太平村的相亲大会却是由虎子哥这个年轻人主持的。

村子里的人群看见了李让的骑队,纷纷上前朝李让行礼。

只是行礼的方式不太正经。

尤其是一些婶婶伯娘,各种荤话张口就来,甚至直接动手就要把他往相亲的人群里拽。

“二娃子现在是侯爷,家里面的婆姨太少,这么大的家业不得多生几个娃子来继承啊,快去看看有没有顺眼的,挑几个娶回家去......”

“是这个理,都是咱们几个村子里的好姑娘,二娃子多挑几个回去。”

听着一群为老不尊的长辈说着各种流氓话,李让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已经成为新任太平村村长的虎子哥面前,问道:“虎子哥,这相亲会不都是农忙之后才举办嘛,怎的今年这么早?”

王虎憨厚一笑,挠头道:“这不陛下要打仗了,咱们几个村子的青壮都想去投军挣个前途,提早一些举办,多成几对,也好给村里留个后。”

李让一愣,皱眉问道:“他们都要投军?”

虎子哥有些惋惜道:“是咧,本来额也想去,但额是家里地独子,朝廷不要独子参军。”

李让的眉头皱得更紧,问道:“现在几个村子都是我的封户,大家既然要投军,为何不先去侯府报道,跟着我一起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