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有一阵没联系了，最近好吗？公司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好想跟你八卦一下呀，哈哈哈......另外，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赌约哦。”
这是来自黄馨的消息。
袁之梁觉得自己双颊发热，翻来覆去把信息看了好几遍。
她要跟我八卦一下公司发生的事情？
她这是邀请我见面吗？
突然，他只听见身后有人大声喝道：“闪开！不要站在那里挡道！”
他回头一看，只见大楼的保安满脸怒气冲他走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好站在了大楼门口的停车位上，而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正停在他身后，打着转向灯，显然是要停进来。
司机并没有鸣笛，因为他知道保安会忠实地履行职责。
袁之梁连忙跳到一旁，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直到找到角落的吸烟点旁边。
他又将黄馨的微信读了一遍，开始构思起来。
“我要如何回复这条微信呢？要不要直接约她出来？就像她说的，我们的确好几个月不见了。”
他的面前浮现出一张青春的面庞。
“太好了！那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听你好好八卦八卦。”
正准备发出这句话，他又有些犹豫。
会不会过于直白？
还用了感叹号，会不会显得我太兴高采烈了？
当他正准备用回退键去修改文字时，一个电话进来了，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
袁之梁看了看来电的人，无奈地接了起来。
“老张，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张顺景显然不知道袁之梁此刻正在推敲一条微信消息，正有些心烦意乱，还试图跟他猜谜。
“阿梁，你还记得前阵子我跟你说的那个设计师吗？”
“不记得了，有话直说，我正忙着。”
“......好吧，就是中商飞机的那个飞机设计师，叫李琦玉的。他是广东人，我跟他认识，前阵子联系他，希望把他招到我们公司来，这样他也能回老家发展。”
“又要招人了？”
“不是新开的岗位，是上次巩清丽来我们这里培训之后，你不是说，要招一个飞机设计背景的工程师吗？还是那个岗位。”
“哦哦，想起来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还得去上海挖啊？”
袁之梁最近在忙于融资的各种准备，对于公司的最新情况，更新的已经不够及时。
“没办法，广州，甚至整个广东，都没有太多传统航空工业企业，想找现成的飞机设计师，只能去外地。中商飞机是国内目前国内少数两家有过适航取证经验的主机厂，不从那儿找人，从哪儿找？”
“没问题，尽管挖吧，钱不是事！”袁之梁咬咬牙。
尽管他才刚刚见过第一个投资人，而融资是否成功，连八字的一撇都没有。
“好，我就是要你这句话！因为，现在有人跟我们竞争。”
袁之梁一听，好奇心上来了。
“谁？”
“就是你前阵子去上海见过的驰飞客。”
听到这三个字，袁之梁马上回忆起在上海那个宿醉的夜晚。
真是不堪回首......
他微微调整调整情绪，问道：“他们也要挖这个李琦玉？”
“是的。李琦玉告诉我，他们的创始人，叫......”
“孙秦。”
“对！孙秦。说孙秦在亲自挖他。”
“你跟他更熟，还是孙秦跟他更熟？”
“当然是孙秦啊！他们好歹以前算是同事。而且，孙秦离职出来之前，还是个小小的领导，是室主任，李琦玉只是个普通的高级设计师而已。”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找更厉害的人？要挖就挖大的，干嘛找一个普通的设计师？”
“......”
张顺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相比羊城汽车的充分市场化，中商飞机的工作机会还是更像体制内一些，很多早期加入的员工甚至有事业编制，更不要提比较资深的领导或者专业人员了。
就连孙秦那样的室主任，愿意出来创业的都少之又少。
这一点，袁之梁没有经历过，自然不清楚。
张顺景决定断掉袁之梁的念想，回答道：“因为厉害的人还需要为国家的C型号做贡献呢，不可能出来。而且，对于eVTOL的场景来说，很多方面需要创新，我们找年轻的、有潜力的飞机设计师是最合适的。当然，在一分钟之前，我还出于成本考虑，只敢去找年轻设计师，现在，既然你说钱不是问题，或许，我可以考虑扩大一下范围......”
“算了，年轻设计师就挺好，我们是创业团队，需要年轻人。当然，我们也不老。”
果然，袁之梁如此表态。
“那好，我心里有数了。我去尽全力把李琦玉挖过来，如果需要你亲自出马跟他聊，我会跟你说。毕竟，创始人亲自出马，分量肯定不一样，人家孙秦也是亲自出马。”
“好，那就这样。”
袁之梁没有如同以往等上两秒，而是直接挂断。
他连忙低头切换屏幕，却见微信里又多出两条消息。
全部是来自黄馨的。
“好啊！”
“什么时候？不要说有时间请我吃饭这样的话，我要一个具体的时间地点。”
袁之梁只觉得脑袋一嗡，急忙往上看。
才发现自己刚才估计无意中触碰了发送键，将那条直白而热烈的消息发了出去。
也自然获得了直白而热烈的回应。
短暂的自责和恼怒之后，他的心被一股畅快和甜蜜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