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越分析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继续道:“于琳通过自身的谋略,算到我军可能会做出的行动,并针对其做出部署,从而导致我军每一次都陷入秦军的埋伏,形成局面上的秦军以多打少的局面,获得战略上的优势。
然后通过自己的神技,故布疑阵让我等摸不清虚实,然后降低我军的运势,变得霉运当头,众神将一次一次的失误,一败再败。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他要当着我的面说出自己的神技,当时他用针扎布娃娃,可能只是在降低我的运势,我感到的不适,极有可能是霉运当头,偶感风寒的症状,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的神力可以治愈当时的不适,却又无法感知到不适感的来源。”
厉枫补充道:“这么说来是不是说明仇发展有问题,二人互相配合了一番,导致我军先入为主。”
“应该不是,不可能这么巧,可能于琳很早之前,与仇发展在一起时,就是这般。”
柳云继续道:“这么分析下来,如果我是他,在可能分析出对方有看破对方神技的能力,为了避免自己被看破,我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出现在对方身前,想想之前于琳不肯出来见我,后来见我之时又蒙着面,我推测,那极有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推出来的一个扮演者。
当时我只是通过王者之气,确定的来者是于琳,但王者之气并非不可指定方向,如果于琳就藏在附近,将王者之气逸散开来,很容易就能混淆我的视线,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检索不出于琳的具体神技,导致一步被骗处处受挫。”
柳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我就明白于琳的弱点在哪里了。”
厉枫心思百转,一会儿功夫也想到了,二人近乎异口同声的说:“于琳的神技其实奈何不了我(大帝),若如此,他早就正面对阵借用神技取胜了。”
柳云点点头,信心十足的说:“就是这样,我们之前面对那个男人以己仙王,被那一身鬼神莫测的恐怖实力先入为主了我们的观点,想想那坚王费超,四王其实各有不同,并不是皆以力著称,若说那个男人代表单体无敌,仙王朱峰君群战无双,费超防守无懈可击,那么于琳此人,就代表着绝对的智慧以及运势,若单打独斗,于琳一定不是我的对手,甚至是都无法奈何于我。”
厉枫大喜,道:“若如此,秦军可破啊。”
“正是这样,不过我们现在连番战败,双关粮草又被袭,纵然分析出于琳的弱点,我们也无计可施,此时要做的,唯有退守双关,急令萌国君主魏天悬将屯放在萌国国都的最后一批粮秣运来,重整兵马再战于琳。
考虑到有费超相助,我纵然拿不下于琳,但也能同时牵制住他们俩,到时秦军失了二王的指挥,又没有于琳的霉运干扰,凭借我们复数位神将之能,打败秦军易如反掌。”
柳云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唤来尧,亲手写了一封书信,差他速速赶往萌都催粮,然后下令,明日撤军回返双关。
咸阳城中,于琳双眸泛着阴阳二色,阴阳轮盘在眼中轮转,神技发动,幸运的探听到了柳云的一系列部署。
退出倾听的状态,于琳不禁感慨,道:“不愧是柳云啊,这么大的信息差之下,通过一系列的事情,分析的结果竟能距离真相这么的近。
可惜你永远只能站在第二层啊,为将者,算尽一切可能,都不能保证有绝对的胜利,更何况你这般后知后觉呢?”
第二天,华军拔营起寨,退往双关,等待萌国粮草运来,于琳趁机派出信使,联络咸阳诸边城镇,调动一切可战之兵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
两军无战事,冬天就这样过去了。
春节期间,身为大后方的萌国国都,并没有平日里过节时的喜气洋洋,连月大战,百万之众的战力,后勤保障人员多达几千万,各国上位者心思都在西方战场,忽略百姓者众多。
繁重的徭役与不计体恤的征粮,累死饿死冻死的百姓极多,各国运粮大道之上,处处可见百姓的尸首,有的甚至连埋葬都没有,就这样丢弃在路边,任由豺狼秃鹫啃食。
各国都在强撑着,一切皆取决于西方战场的胜败。
萌国王宫前,今日有着一位不同寻常的人在等候萌君的召见,不知等了多久,露在外面的双手都冻得铁青,方才等来王宫太监的传召。
萌君召见,来人清清身上的寒霜,昂首阔步进入王宫。
萌君魏天悬端坐于王座之上,殿内众人已被他屏退,独留下他与来人二人。
他脸色阴晴不定,犹豫的盯着来人,来人摘下面罩,面色平静的与他对视,此人正是秦军战将,古颌。
良久,魏天悬沉不住气了,喝问道:“古颌,你为秦军战将,我为萌国君主,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古颌象征性的拱拱手,淡然道:“想必萌君心中有数,古颌前来,正为了联合之事而来。”
“胡闹,我与你们秦国有什么联合之事,你觉得我有必要与你们联合吗?”魏天悬狠狠一拍案几,声厉内冉,“你们秦国连番战败,就连那个男人都陨落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本?”
古颌看着魏天悬在那装模作样,神色有些不屑,道:“此处又没有外人,萌君何必如此,来时我家于王和我交代的清楚,说我来此必能成功,萌君以为如何?”
魏天悬眼神阴晴不定,面色阴沉的可怕,脸黑的都要滴出黑汁。
“想必萌君也有此意,不然为何看了我家于王的书信,屏退众人唤我前来相见,而不是直接将我抓起来送往柳云处。”
魏天悬最恨被人逼迫,咬牙切齿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们秦国已经不是四王俱在的时候了。”
古颌哈哈一笑,抚掌道:“萌君所言甚是,今时确实不同以往,昔日各国各自为政,萌君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现如今呢?若柳云此战不败,凯旋而归,你真的以为你此前做的一切,经得住柳云的推敲吗?到时她为各国共主,要罢黜你不过反掌之易,恐怕再难有面南朝北的威风了哟。
并且柳云不过一介女子,何德何能成为天下男人的共主,她所创华国基业,不过也是仰仗萌君战兵,可以说她有的一切,全赖萌君。
为萌君江山社稷论,此战柳云绝不可胜,柳云败,则威望大不如前。各国名义上尊她共主,实则只是虚称,到时柳云为了安抚各国,不计较她战败之失,萌君此前所做的一切,她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此一来,萌君君位可固,未来则可再图良机,如此你我双方其乐融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一番话,加之之前的书信,让魏天悬心神震动,想想曾经柳云借兵立国,至今不还,又想想他觊觎柳云的美貌,妄以非凡手段收了柳云,最后以失败告终。
魏天悬神色更加晦暗,过了不知多久,古颌一直耐心的等着。
终于,魏天悬语气放缓,问道:“如若你我联合,你需要我做什么?”
古颌一笑,胸有成竹道:“易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