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想回王府了。相府的人不待见我,我也不想继续留下来受这个气。”

唐昭宁一脸失神的从宋宴知的怀中离开,旋即转过头去,似乎是厌恶极了这里一般。

对此,宋宴知一脸无奈的揉了揉唐昭宁的头,根本就不打算询问唐承德的意思:“好。”

“殿下,此番老夫将昭宁叫回来,可是有要事要做。这事情没有做完,她此刻离开怕是不大合适吧?”

唐承德不满的蹙紧双眉,倒是没忘记自己叫唐昭宁回来的目的,当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让宋宴知将人带走。

“那你们一大清早让本王看这么无趣的一场戏,就合适了?本王并没有在同你商量,不过是通知你一声而已,丞相别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冷笑着挡在唐昭宁的面前,宋宴知的眼神很冷,全然没有了方才面对唐昭宁时的柔情。

虽然早见识过宋宴知的雷霆手段,可看到他这副表情,唐承德只觉得心惊胆战的紧。

可饶是如此,唐承德却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摄政王莫要忘了,唐昭宁可是相府的千金,不是你摄政王的附属!”

“那也请丞相不要忘了,唐昭宁是个人,不是你的物品。不是你想不要就可以随意丢弃,有价值又可以随意要回去的玩意。”

说着,宋宴知也懒得再和唐承德废话太多。让宴海将人请出去之后,耐心的等着唐昭宁起床更衣。

“王爷今日怎么回来?”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唐昭宁自然无需再继续装下去,一边起身一边问着。

“丞相叫本王过来的,说是关于你的事。请本王务必要过来。谁知道,会看到今天这么有趣的场面。”宋宴知轻笑一声嘲讽道。

“看来这乔大小姐的事情,的确影响到了他们。”谈话间,唐昭宁已经穿好了外衣,走到宋宴知的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只可惜,我就是唐昭宁,如假包换的唐昭宁。他们用着我做出来的药水,妄想将我这真面皮剥下来,简直可笑至极。”

“今日之后,你怕是再也无法回到丞相府,会遗憾吗?”宋宴知并没有回应唐昭宁的话,只是转头看着她,轻声问着。

“有什么遗憾的?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利用我的父亲,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宅斗中。”

唐昭宁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若真的能够将关系斩断,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若如此的话,你日后便就再无退路。”宋宴知蹙起双眉,有些不大理解唐昭宁此刻究竟所言属实,还是在同他在说气话。

“本王劝你最好想清楚利弊,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唐昭宁向来都是个有主意的,所以有些话宋宴知并不需要多言些什么。

对此唐昭宁只是淡然一笑后,推着宋宴知走出了房内。宴海见状,立马接替了她的位置。

“你可想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未婚先孕便罢了,你难道还想没名没份的在摄政王府待一辈子吗?”

见几人要走,唐承德立马走到唐昭宁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不满的质问着。

唐承德的愤怒,来的实在是过于莫名其妙。唐昭宁见状,立马下意识的蹙紧了双眉。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被诊断出有孕后,不对,应该是说发现我与人有染之后,父亲就把我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去了吧?”

唐昭宁的眼神很冷,她虽然前世孤身一人,最渴望的便就是亲情和陪伴。可面对唐家一家子,却难忍心中的厌恶。

尤其是在看到唐承德脸上,那虚伪的关心时,唐昭宁只觉得一身恶寒,恶心的就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那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做错了事自然得有所惩罚!你若是行事检点,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番田地?”

被人戳破了心思,唐承德气的面色铁青,却还是梗着脖子,自以为没错的同人辩驳。

“况且若不是你,丞相府的名声怎么会变得那般的差?现在倒好,你妹妹的婚事都要被你给搅黄了!”

说是辩驳,其实也不过是唐承德将所有的罪名都怪在了唐昭宁的身上,反而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对于此事,他不仅清风不染尘,还恨铁不成钢。

听到这番话,唐昭宁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等笑够了之后,才敛了笑容冷着脸看着他。

“究竟是我不知检点,还是你放纵唐婉宁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她唐婉宁这辈子也别想成为齐王妃的。”

那些岌岌可危的亲情,唐昭宁一点都不想去维持,再加上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不干脆说的清楚一些,也免得日后清算。

“婚事已毁,我未婚先孕的事情也早就捅得沸沸扬扬。不过父亲放心吧,这都是女儿自己准许的,我名声尽毁之事,绝对不会责怪父亲半分。”

在唐承德愤怒的神情下,唐昭宁伸手一翻,一把匕首稳稳的出现在她的手心。她甚至都懒得等唐承德开口,手一挥便砍下了自己衣摆的布料,朝着唐承德丢去。

“今日刚好趁着王爷在,我唐昭宁要与你唐承德割袍断义,恩断义绝。自此以后我们不再是父女,我也不再需要你丞相府的护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任何牵扯。”

说完之后,唐昭宁也不再停留,迅速的离开了丞相府。等上了回摄政王府的马车时,她才开始后悔起来。

宋宴知见状,只觉得无奈的看着唐昭宁,刚想开口,却被对方开口打断。

“王爷,我也是刚刚才想清楚的。我母亲虽然英年早逝,好歹也是给我留了不少嫁妆。方才那个氛围,你觉得我能拿到那些嫁妆吗?”

“不能。”没想到唐昭宁居然是为这个犯愁,宋宴知立马眯起双眼,略带不满的冷声道:“先不说你母亲的遗产还在不在,就方才那个氛围,你也绝对讨不到半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