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小姐没必要那般担忧的,即便那乔小姐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敢对你做什么的。”

对于唐昭宁的这个回答,宴海只觉得意外的很。毕竟唐昭宁的性子向来激进,今日却能冷静到这般地步,着实令人诧异。

“那可不行,虽然王爷能够帮我,可不代表我每件事都要没脑子的去做。相信,王爷也不愿看到我任意妄为的样子的。”

轻笑着摇摇头,唐昭宁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还是拎得清的。

“所以唐小姐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每次激怒王爷,都是你想好的?”

宴海瞬间黑了脸色,直接停下了马车,一脸不满的质问着。

“别想在我这里问出些什么来,你的那套套话的本事,只有动刑的时候才有用。”

马车停下来的那一瞬,唐昭宁整个人差点在车内摔个狗啃泥。

等稳住身形之后,唐昭宁这才不满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冷声道:“行了,快些走吧。”

等马车重新行驶起来,唐昭宁这才半倚着身子,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日回府,唐昭宁完全不懂唐承德到底想做些什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唐小姐,三日后属下会来接你回去。”将唐昭宁送回丞相府时,宴海显然还没消气。

等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就连多做停留的时间都没有。

见状,唐昭宁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旋即深吸一口气后,回到了丞相府内。

第一次,唐承德并没有见她。不仅如此,就连唐昭宁都没有跑到她面前现眼。

唐昭宁就这样在自己的院中待了一整日,虽然无人前来无聊了些,却也好在无人打扰。

可第二日的早上,唐婉宁便拿着唐昭宁给乔安的化颜水来了她的屋内,在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将化颜水全都倒在了她的面上。

“有病啊!”唐昭宁在睡梦中被人一杯水泼醒,直接坐了起来,愤怒的大喊着。

在看到塌边站着的人后,唐昭宁冷着脸抹掉了脸上的化颜水,语气冷冽的令人心惊。

“你以为,一小瓶化颜水就能对我做些什么吗?只可惜,我这张面片如假包换,你的小算盘,怕是无法实现了。”

唐昭宁说着,神色突然变得可怜巴巴了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双眸瞬间续满了泪水。

“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回了家,你也不至于一大清早跑来,浇我一脸的水吧?”

“你少装模作样了!”唐婉宁显然没察觉到屋内的异样,见唐昭宁突然示弱,立马嫌恶的抓住了她的衣襟冷声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是唐昭宁。她的性子软弱,就连被人算计了都不敢辩驳,又怎么可能像你这般睚眦必报!”

唐婉宁只要一想到以前的唐昭宁,眼中的不屑甚至都懒得遮掩。

不过……她以为现在屋内就只有他们二人,面对唐昭宁,唐婉宁自然也懒得有所遮掩。

“所以你是承认是你害的我失了名节了!”唐昭宁气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砸,一边说着一边捶打着唐婉宁。

只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所有的反击更是不痛不痒,看的唐婉宁一脸嫌恶的推开了她。

“你可别乱说,我什么都没做。我今日过来,也只是想要揭露你的这张假面!”

“够了!”唐婉宁的话音刚落,宋宴知便被宴海推着进入了屋内。

见榻上之人满脸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宋宴知的脸色格外难看的看向门口。

唐承德和徐太医也在此刻走进了屋内,见屋内如此情形,徐太医一脸局促的看向宋宴知。

“王爷、丞相。臣还需要为大小姐诊治吗?”徐太医说着,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看看昭宁的情况如何了?被人这般欺辱,动了胎气怎么办?”

不满的看了徐太医一眼,宋宴知说完之后便一直将目光放在唐昭宁的身上。

任由她可怜巴巴的窝在自己的怀中,宋宴知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柔着她的头。

见徐太医为人诊脉后收了手,宋宴知立马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那化颜水上并没有会引起唐小姐小产的东西,还请王爷放心。”

徐太医收了东西,一脸攻击的看向宋宴知,如实说道:“只是唐小姐此番受了惊吓,怕是的好生休养才是。”

“父亲明明说想我了,所以我才会特地赶回来。没想到,面对我的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唐昭宁可怜巴巴的躲在宋宴知的怀中,虽然看起来小鸟依人,可这个动作却让她格外的不舒服。但碍于眼前的场面,只能暗自忍耐。

而此刻的她,看起来却格外的惹人恋爱,看的徐太医都满脸的心疼。

可偏偏作为父亲的唐承德,在看到这一场面时,却如何都无法心疼唐昭宁半分。

此刻的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唐昭宁,在宋宴知质问的眼神中,良久才无奈的泄了气。

“唐婉宁,你如此对待你的长姐,莫不是忘了什么叫做嫡庶尊卑!来人啊!将二小姐待下去,家法伺候!”

等到下人将一脸怨毒的唐婉宁带下去后,唐承德这才一脸讨好的看向宋宴知,轻声问着。

“王爷以为,老夫这般处理可还算满意?”

“消气了吗?”宋宴知并没有理会唐承德,反而低着头看向怀中的唐昭宁,贴心问道。

“罢了,我们同为唐家的女儿,若是闹得太难看了,反而会让人看了笑话。现在又是乔家大女儿的丧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昭宁苦笑着摇摇头,她勉强扯出一丝得体的笑容,而后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后,故作坚强的说着。

徐太医早已离开,屋内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看着唐昭宁的惺惺作态,唐承德都快将后槽牙都咬碎了,却也只能故作无事的站立此处。

对此,宋宴知只能轻叹一声,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