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信里说的可都是真的?

钱县令嘴唇哆嗦着, 又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

顾时青在信中没有讲很多,前世作为异能小队的成员之一,他是不知道丧尸来源的。他知道的只有如何消灭他们。

烧成灰烬是最无后顾之忧的, 而完全杀死丧尸则要砍断他们的头颅, 像顾时青那样击打后脑勺可以限制他们,使他们丧失行动能力,但要是有人凑到嘴边, 丧尸还是会咬一口的。

钱县令有些犹豫。

这信里说活死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们咬的人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前面这点他不能判定,后面这个确实正如信中所说, 也是他亲眼所见。

但是,信中最骇人听闻的是建议将这些活死人烧成灰烬。

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哪怕是再罪大恶极的人死后也能留个全尸, 由亲人带回去安葬。

现在, 信中让他把墙外的那些活死人全都烧干净?

这样才能恢复县里原来的繁华?

简直是荒谬!

真这样做了, 他要如何向这里的百姓们交代?

钱县令摇摇头, 对那门房说: “你可看清把信给你的是什么人?”

门房摇摇头, “回大人,不曾。”

“好,你下去吧。”

钱县令捻了捻飘逸的胡须,对身后侍立的仆从道: “去把巡逻队队长叫来。”

顾时青正在原路返回。

他躲在对面街上看到县令府的门房收下信后,就拍拍屁股走了。

但愿这位县令能采纳他的建议吧。

走到他和唐江约定的地方,唐江并不在。

“看, 这是谁?”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时青转过身去, 唐江正笑看着他, 还有, 王希?

王希露出一个笑来, “顾兄。”

“王兄!”顾时青走上前去拍拍王希的胳膊, “我刚还与唐江说起不知道你怎样了。”

“看来,是过得不错啊。”

“勉强糊口罢了。”王希摇手, “前些天县里要建这堵内墙和挖地下的通道,咱们兄弟们也有饭吃,就是不知道这些弄好了怎么办呢。”

“我看你们还有得忙呢!”顾时青跳预言家。

“两条进出通道可不够,还有,”顾时青指了指街边的茅草屋, “总这样也不行,说不定过些日子还让你们修建瓦房呢。”

“你在县里的日子怎么样?”顾时青关心道。

“还好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也照顾我,还能过得去。”王希笑着指了指跟着来的两个汉子说, “活死人还没近我身就被他们打趴下啦。”

那不错,顾时青点头, “那就不多说了,我们先走了。”

顾时青看了看高悬的明月, “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嗐!”王希不在乎地挥手, “还歇息啥,那活死人白天精神,夜里迟钝,大家都习惯夜里出来做活啦!”

“你看街上……”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摆摊的,排队出入城的,正印证了王希说的这点。

也是,顾时青笑笑,确实呢,看来不管在哪里,人都是能很快适应环境的顽强的物种啊。

两人和王希挥手道别,依旧老老实实排队出城了。

出了城,还是夜里,天依旧暗着。

可是这到处是活死人,危机四伏的,他们又只有两个人,找个地方轮流休息还不如连夜回去呢,再说活死人夜间活动迟缓,也有利于他们赶路。

于是两人二话不说,一边啃着带来的白面大馒头一边星夜往上溪村里去。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村里时天已经大亮了,一天一夜在外面来回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夏日白天又有烈阳照射,晚上又有蚊虫骚扰,只想回去躺在**好好歇歇。

上溪村里。

林木今日早早起来,难得扛着镰刀去地里了。

地里的活他把田租给李家兄弟后就不怎么管了,每年收粮就是。

今日却不同,昨日老村长田里转了半天,又咂摸着天时,定下今天收麦子。那他就得来帮忙了,收麦子是大活儿,地里忙得不得了,砍麦穗、捡麦粒,去壳磨面等等,年年这个时候哪怕是十岁的小子小哥儿都要一路跟着大人后面拾掇麦粒呢!

林木自己家的田,怎么能不来,连知哥儿都来了呢。

就是顾时青和唐江去得不巧,没赶上。

林木穿着草鞋与知哥儿一起到地里时,地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大多与林木一样的装扮,长袖长裤,袖口裤脚都扎得紧紧的,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遮阳,肩上搭着一条汗巾子,腰间垮了个水壶。

“咱们也开始吧。”林木对知哥儿说,他看见麦秆掩映间不少身影已经在挥舞镰刀割麦子了。

知哥儿应是,两人分头行动,各去各家的田里。

李家兄弟对林木的到来也不感到惊讶,林木与他们打过声招呼就挑了块地。

脚下厚实的土地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林木一心一意地干活,一下下地挥舞着镰刀,可耐不住有些声音飘到他耳朵里。

“周婶子,你抱着个娃儿干活可真辛苦啊。”

“这有啥,”周婶子乐呵呵地笑, “都是做惯了的。”

她家娃儿刚三岁,可不得抱在怀里?周婶子颠了颠背上放娃儿的小背篓。

她家娃儿乖乖坐在背篓里,不哭也不闹。

“哎?我记得你姑娘姑爷不是从县里回来了吗?”说话的是周婶子的邻居,两天前亲眼所见周婶子姑娘姑爷进了家门。

周婶子和周老汉子只得了一个姑娘,两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到了说亲的年纪,更是嫁了个县里人,老两口一直以此为傲。

这怎么回来了这么几天也没瞧见过一次?

按理说这收麦子怎么会不来帮忙?

怕不是那姑娘嫁去县里了就瞧不上他们村里了吧!

邻居心里有些嘀咕。

周婶子一边拾掇着麦穗一边尴尬笑道: “是啊,才从县里回来可不得休息几天呢。”

话是这样说,周婶子心里也纳闷呢。

姑娘姑爷回来的时候不像多热情的样子,回来了之后两人就呆在屋里不出来。

确实是有些反常呢!

林木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天气可真热啊!

那小背篓里的小娃娃这么烈的阳光晒着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木有些担心,想走过去提醒周婶子,走近,周婶子正好弯腰,那背篓上盖着的布一不小心滑落。

这?

林木盯着那娃儿瞧。

这小娃娃的脸色怎么变青了?

不会是……

林木悚然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阅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