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连正眼都没瞧她,“这才多少时辰,且好好跪着吧,跪到太后娘娘醒了。”

芳草一听,“连翘姐姐,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奴婢嘛。”

连翘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芳草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姑娘本就是犯了错被太后娘娘罚跪,何来故意为难一说。”

“我犯了什么错……”

连翘看着她,“把嘴巴闭上,别打扰太后娘娘休息,若是嘴巴不闭上,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了,就不仅仅是罚跪那么简单了。”

芳草心里纵有千般不服,也只能照着做,老老实实地在跪着了。

连翘往里面走,走前还没忘记吩咐两边的宫人,“看着她,让她跪好了。”

芳草又疼又怕,她慢慢开始觉察出不对劲

现在的连翘就是处处为难她,难道说,这是太后娘娘对她的警告!

是她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宠吗!

芳草也只能猜到这里,在烈阳下,她的神志已经开始恍惚了。

连翘再次走了出来:“没瞧见芳草姑娘渴了吗,还不赶紧取水来!”

一个小太监连忙去取水,很快,提了一个木桶回来,高声喊道:“请姑娘用水。”

说完,一桶水便从芳草从头浇到下。

芳草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朝连翘爬过去,“连翘姐姐,我知错了,饶命吧,我要见太后娘娘!”

连翘一脚踹过去,冷哼:“你如今还想见太后,你不过就是一介村妇,到是好大的本事,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才进宫多久,就在养心殿招了事,你不会安守本分,如今前朝后宫都在议论你,平白无故给太后招了黑,你死都是便宜你了。”

芳草半响才反应过来!

难不成她得罪了太后?

“我没有!”

芳草着急解释,“我进宫之后,一直都安分守己,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啊!”

唯一有一件事情,不,这不可能!

那日明明皇上什么事情也没有追究啊!

她不过就是用了一点点、一点点力气,怎么会呢!

皇上对温玉已经这般用情至深了吗?

太后不是对那个傻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给她出头?又关那些官员什么事情?

连翘自然不管这些,高声宣布:“芳草姑娘不守宫规,冒犯太后,即刻送往夜庭。”

顿时芳草的脸上面如死色,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连翘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架住她,芳草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喊:“太后,饶命啊!”

最后,只有她衣裳留下了点点痕迹。

连翘明白,这个人此外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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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芳草被太后传去一夜未回来了。”

一起进来的蕊儿,小心翼翼向刘嬷嬷打听。

刘嬷嬷:“做好自己的事情,别问不该问的,这个宫里少个人是常事,更何况的不上眼的乡下丫头。”

蕊儿愣愣的点头,赶紧回到自己的屋子,捂着嘴,不敢发出声,芳草、她是不是已经成为了那个少的人?

她如今在这个后宫,又该如何?

她只是想平安的度过这一生,不想牵扯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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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玉自认为很早就去了养心殿。

没想到,竟然没有赶上和皇上吃早膳,不过还好,祁渊给她留好了早膳。

还未吃完,祁渊便下早朝回来了。

“小懒猪,现在才起床!”

温玉听到这话,强忍着,才没有咳嗽出来。

他是被什么鬼附身了吗?

祁渊走到桌前,他旁边有一张小一点的桌子,一看就知道是为她安排的。

“吃完了,就过来吧。”

桌子上都摆好了纸笔和一块墨石。

温玉不慌不忙的用完早膳,乖巧走到他旁边坐下。

看着桌上的用品。

“这是笔,写字用的。”还拽出一张宣纸给她。

温玉边听着边点头,心里却在编排:她还没有傻到连笔都不认识。

祁渊放到她面前的宣纸上有他摘抄的半篇游记,她刚刚净手,上面水滴还没有擦干便用手碰了碰。

字写得很好看,不像她那狗爬似的字。

祁渊也不介意她的用手指弄湿了上面的字,“这是朕亲自写的。”

“好、好看的。”

这话倒是温玉真心说的。

“写字第一步先写你的名字吧,懂得吗?”

温玉摇了摇头。

他走到她后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温玉。”

字的框架倒是没有变,只是笔画变多了。

祁渊低着嗓音说:“这样子拿笔,落笔时先重后轻....”

温玉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只能注意到这个。

完全听不到他在她耳旁说的话。

“会了吗?”

这时,她仰头,他低头,目光对视!

温玉赶紧低头,目光不敢再看着他,心如小鹿乱撞,脸也变得通红通红的。

祁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了笑。

温玉感觉自己如坠火坑,赶紧点了点头。

还好他也放开了她。

“日后,无论什么,都要先练好字,再学习其他的。”

他说话时,目光不曾离开过她

“嗯。”

她乖巧的点头。

祁渊满意的点头,示意她自己练字。

温玉安安静地写着字,祁渊时不时会看她一眼。

瞧着她手指并不灵活,写出来的名字,歪歪扭扭的。

祁渊无声地笑了。

温玉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昨晚偷偷看话本子,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

没精打采的写着,练练字也不错,不过她还是更喜欢花花。

刘公公端着茶水点心进来,便瞧见这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多少年了,皇上多少年从没如今这般放松愉悦。

刘公公把茶水放下,缓步走到祁渊身旁:“皇上?”

看了一眼温玉。

祁渊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妨,讲。”

“皇上,芳草的事情......”刘公公斟酌了一下语言。

“朕知道了。”

祁渊眼中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温玉本来昏昏欲睡,被刘公公的话彻底把瞌睡虫赶走了。

还以为祁渊碍着太后的面子,所以那日才没有替她出气。

没想到他竟然借力打力,借用前朝官员抨击太后干涉朝政的事情,不得不处罚芳草。

这是变相的保护吗?

凭她的脑子估计也想不到。

果然,帝王心,深不可测。

要是某一天她落进他的手心,她怕是被吃得渣都不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