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着,眉语目笑,满溢着温情与惬怀。
姬容朝再度将姬安情拥入怀,垂下头贴近着她的脖子,轻嗅着芬芳。
“孤心满意足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姬安情的肌肤上,挠的她痒痒的,脸颊红红的。
“不够,我还没满意。”
“哦?那如何你才能满意。”
姬安情看向姬容朝,格外认真:“你得向我发誓,不许纳任何侧妃小妾,我无法接受共侍一夫。”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当我没来过。”
姬容朝连忙搂紧她,恳切真挚:“你可说了,孤是你的夫,自是有妻一人足矣。”
“从今往后,不会有任何人介入你我之间。”
“孤发誓。”
姬安情听得心里甜滋滋的,笑意盈盈地凝望着姬容朝,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姬容朝瞬着姬安情的手臂向下,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姬容朝噙着笑意的面容蓦然滞顿,眉头紧蹙,细细感受着手中的异样。
手指松开,反握住姬安情的手腕,摊开她的手,姬容朝的视线触及她手心那处刺目的灼痕,更是紧了几分。
“这是怎么弄的?”
姬容朝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心疼。
而后冲着门外喊道:“福康,传白涣忻!”
姬安情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是没能从姬容朝的手中抽离。
被忽视的疼痛感袭来,姬安情紧抿着唇,嗫喏着诉说自己适才那番惊险历程。
听此,姬容朝怒不可遏,强忍着怒意,冷静思考:“你为何会带着石灰粉?可是之前姬容轩就来找过你的麻烦?”
姬容朝敏锐的心思令姬安情心间触动,酸楚翻涌而上,喉间发涩:“……嗯。”
“为何不与孤说?”
姬安情只是摇着头落着泪:“他掐着我,威胁我,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绝对不会帮助他陷害你。”
姬容朝怜惜地抚摸着姬安情的脸颊,眼神落在她脖子上沿淡淡的痕迹,眼眸闪过狠厉。
他果然还是太过容忍姬容轩了。
抹去姬安情脸上冰冷的泪水:“莫哭了,孤瞧着心疼。”
“是孤不好,没能护好你。”
“不必再害怕他,孤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姬安情泪眼婆娑:“是我不好,我以前……怎么能够和他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
姬容朝垂下眼眸,心中清明:“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现在很好,远远胜过从前。”
听到姬容朝这般说,姬安情想起自己并非真正的姬安情,而是穿进书里的安情,忽而触目伤怀。
瓮声瓮气呢喃:“如果说……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是同一个人,你……相信吗?”
姬安情心中忐忑,穿书一事她本来只准备和云姣一人说。
可姬容朝是她的爱人,她希望他至少能知道,他爱的是安情不是姬安情。
“相信。”
姬容朝掷地有声道出了姬安情期许的回答。
姬安情十分诧异姬容朝竟然能相信她这般诡谲怪诞的话,然而姬容朝接下的话更是让她可喜可愕。
“孤知道,你不是姬安情。”
“你和母妃来自一样的地方。”
姬容朝说得越是云淡风轻姬安情越是感到惊异。
“你都知道?为什么会知道?!是姣姐告诉你的吗?!”
姬容朝摇着头,垂下的眼眸泛着察觉不到的落寂:“孤以前的母妃从来不会想着孤念着孤。”
“你与她一样,前后的转变孤都看在眼里,那绝不是一个人。”
“凉薄冷漠的人不会生起恻隐之心,娇纵跋扈的人不会有一颗良善通透的心。”
“见着你与母妃的关系骤然变好,我便猜想,或许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孤偶尔也想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竟养育出母妃和你这般温良的人。”
即使姬容朝句句不提愁,可姬安情还是能感受到他压在心底的悲伤。
尚年幼时,他也曾渴望过爱吧。
可是自己的亲生母妃远远不如一个外来的人对他好,明明什么都知道也只能叹着与过去告别。
姬安情疼惜地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握紧他的手:“不要悲伤,我们都爱着你。”
“你现在感到幸福了吗?”
姬容朝勾了勾唇角,眼眸中满是柔情:“幸福。”
“那你已经知道了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了。”
姬安情浅浅笑着,脑中回忆起在现代的点点滴滴:“那是一个充满爱与幸福的地方。”
相视对望,盈盈含笑。
“咳咳——”
门外传来一阵轻咳声,姬安情一时惊慌,松开了姬容朝的手,站定在一旁。
失去了香软的柔荑,姬容朝皱着眉,又重新牵上,才开口:“进。”
白涣忻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姬容朝满脸柔情地牵着姬安情,而姬安情羞红了脸有些许忸怩。
白涣忻忍住笑意给两人请安:“不知是殿下还是长公主需要医治?”
姬容朝牵着姬安情坐向一旁的凳子,朝着白涣忻说着:“给她看看这手。”
白涣忻心领神会,仔细查看着姬安情白嫩手心的灼烧处:“公主这是碰到何种东西了?”
“石灰粉。”
白涣忻点了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工具处理着姬安情的伤口,嘱咐着:“公主这只手尽量不要碰水,每日换药即刻。”
“还好烫伤的不深,可能会留有一些疤痕,不过殿下多得是玉肤膏,想来定是能恢复如初的。”
姬安情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自己的手留下疤痕,可那时实在是身不由己。
“谢谢白御医了。”
姬容朝压住欲要起身的姬安情:“还有脖子。”
姬安情听话的露出白皙的一小截脖子,在姬容朝的眼神警告下,白涣忻隔着些距离观察着。
“公主喉咙可有不舒服?”
“没有。”
“那想来没有什么大碍,痕迹只需待自然消除即可。”
“好。”
姬容朝这才彻底放下心,催促着白涣忻赶快离开。
白涣忻幽幽地摇着头意味深长感慨着:“殿下还真是好兴致。”
屋里的香浓郁魅人,最是适合温情一刻。
白涣忻走后,姬安情撑着下巴,后知后觉的开始头晕,思绪缓慢而混沌。
冰清玉润的肌肤泛起绯红,逐步上升的温度灼烧着姬安情。
姬安情盯着手心被包扎好的伤口,愣愣地抬头问向姬容朝:“白御医的药是不是有毒,怎的我感觉全身热得很?”
姬安情脸蛋上的红越发明显,姬容朝的手触上姬安情的脸颊:“怎么这么烫?莫不是发烧了?”
姬安情的身体传来阵阵异样,脸颊贴上姬容朝的手:“应该不是。”
她细细回忆着曾经发烧的经历,的确会感到昏昏沉沉,但整个人该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才是。
可她如今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有些热,有些空虚,好像渴望着什么。
脑海里一瞬涌上她刚苏醒时模糊听到的一句话——
“还真狠,竟然直接下了催情散。”
姬安情陡然瞳孔放大,别的她不知道,可催情这两字她可是能理解的。
难不成是这个搞得鬼?
姬容朝没有注意到姬安情的异样:“孤还是再让白涣忻回来一趟。”
姬安情赶忙抓住姬容朝:“不用了。”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被下了什么催情散……”
姬安情面红耳热,脆生生的呐呐。
姬容朝神色一沉:“那更应该找白涣忻来了。”
姬安情抓住姬容朝的衣袖不放,舔了舔唇,鼓起勇气:“你当我的解药,可好?”
姬容朝心口震动,眸光深邃而又炙热,却又强压着悸动。
“孤不想委屈了你,待新婚夜可好?”
姬安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委屈,今夜就是我们的新婚夜。”
她冥冥之中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可能等不到与他的大婚之日就该走了。
她与他都如此幸福和快乐,这只会加快她离开的时间。
可她,真的很欢喜。
姬安情站起身,提起裙子转了一圈:“你瞧,我今日穿得是红衣,像不像嫁衣?”
许是因为催情散的缘由,姬安情清润的眼眸媚眼如丝,撩拨着姬容朝并不平静的内心。
“像,但孤为你准备的嫁衣更美。”
姬安情踮起脚尖,眸光潋滟:“那我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自然——”
姬容朝未尽的话吞没在姬安情的唇间,她殷红的唇轻轻地碰上他的唇。
姬容朝终于屈服于姬安情的温柔乡中,勾住她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贪婪的加深着这个吻。
满室的气息暧昧而又情动。
姬容朝抱起了姬安情,脚步稳健地走向他的寝殿。
侧殿内还残留着迷情香的味道,屋外的冷风也吹不灭两人的躁热。
姬容朝轻柔地将人放至床榻,俯身而上,唇齿相交,衣衫落下。
喘息声合着压抑的哭声,灼热滚烫的身子亲密的依偎。
两情缱绻,情暖交融,两相欢好。
钟声叩响,新岁迎风。
朝暮尔尔,烟火年年。
她说:“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他说:“予爱深深,长岁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