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好笨啊,我什么都学不会,学堂的孩子都说我是饭桶,只会吃。”

小小柔一回家就扑进爹娘的怀里,委屈得直掉眼泪。

她爹说,你老子我是战神的灵兽,你留着我的血脉,你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娘说,乖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

“可是娘,我这么笨,他们都不爱跟我玩,我都没有朋友,一个人好孤单。”

“别担心,总有一天你会有一堆自己的朋友的,只要你真诚的待人,她们也都会真诚的回报你的。”

“娘~”

小小柔撒着娇往娘的怀抱里钻了钻,熟悉的香味儿让她很安心。

熊熊烈火,打杀声哭喊声混成一团,小小柔被爹娘护在怀里,一路奔跑,很快就有同类追了上来,爹运功将二人送出去,又折回去抵挡那些发疯的食人鳄。

“娘,我怕。”

“不怕,你爹爹会将他们打跑的。”

娘一路隐忍哭泣,但还是咬着牙不停地往前跑,在小小柔眼里,父亲的最后一面就是他的背影。

但很快还是被追了上来,娘慌慌张张地将小小柔藏在一处草丛里面,然后又往此处埋了很多枯草,最后留下记号。

“你在呆着别动,别出声,娘一会儿就来找你。”

她等了一天一夜,娘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了,全都没了,只剩下一片片黑色的灰烬。

后来她就四处流浪,直到一束光笼罩了她,然后她就遇见了主人。

主人会在肚子饿的时候给她吃的,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她,会关心她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也会让她赶紧将同门们拉出来。

还有那么多伙伴们陪着她,**头,守护,后面还多了一个风竹。

从前小柔孤身一身,后来就有了家人。

现在主人有危险,她又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娘说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主人说自己的牙齿很锋利,可以劈柴,所以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小柔要保护主人!

她在这一刻,终于不再还怕,身体陡然变大,变得和黑色怪物一样大,甚至超越了黑色怪物,比他还要打上两倍。

余湫和谢枫荷很是吃力,再又一次被打飞之后,余湫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怪物不对劲,身上散发着黑气,性情暴戾,好像——”

“被魔化了。”

余湫向谢枫荷投去赞许的眼神,他这二师弟平时吊儿郎当的,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靠得住的。

“轰”后面一声震天响,原来那处小屋已经坍塌,另一个比黑色怪物还要巨大的食人鳄站了出来。

“不是吧,又来一个。”

谢枫荷累了,不行就一起毁灭吧!

“是小柔,她身上没有黑气。”

要不是头上那个熟悉的蝴蝶结,余湫也不能百分百认出来。

小柔怒吼一声,两步冲了上去,她不会打架,也没有打过架,所以毫无章法可言,她一上去就狠狠咬住了黑色怪物的头,竟真的硬生生给他啃下来一块。

黑色怪物大惊,想要逃离,但是一股力量控制了他,他变得更加暴怒,不管不顾冲了上去,就算再次被啃掉脑门,也不在乎。

余湫和谢枫荷终于有空喘口气,他们开始寻找喜早,最后在一个坍塌的隐秘角落听见了**头的哭声,往里走去才看见了风竹几兽。

余湫眉头打结,双手握紧,死死盯着风竹面前的一滩血迹,这不可能,明明才一会儿功夫。

谢枫荷转了一圈没找到喜早,乐呵呵地问**头,“**头,别哭了,你都不知道小柔在外面多厉害,你主人呢?一会儿她看见你哭了该伤心了。”

**头哭得更大声了,谢枫荷自讨没趣,走到守护面前,“喜早呢?她去干嘛了,不是受伤了吗?还乱跑。”

守护一言不发,默默闭着眼,安安静静蹲着。

谢枫荷将目光转移到风竹身上,两秒,又傲娇地转过头,他才不会和这个绿茶喵说话呢!

他去找余湫,却发现这厮居然也垂头丧气,一脸悲痛欲绝,谢枫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顺着余湫的目光看去,鲜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这里面受伤的人只有喜早,那么一大片血迹,其它人又那么伤心,难道...

我不相信!

谢枫荷走过去,揪住风竹的领子,“人呢?别告诉我她死了。”

风竹一脸生无可恋,眼神没有聚焦。

“说话!”谢枫荷怒了,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

“她消失了。”

风竹声音轻轻的,仿佛在自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叫她消失了?”

“她被那个怪物穿透了,伤口那么大,不停地流血,怎么都止不住,一直流一直流,我耗光了灵力,也无计可施,那伤口隐约有黑气冒出,在阻止伤口愈合,最后她失血过去,然后就变成光点,消散了。”

风竹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疯狂抓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愈合不了呢?区区一个人类,我怎么会治不好呢?”

这些日子下来,他看的很清楚,她是真心待人,也是真心待他,他活了上万年,见过那么多人,神族,人族,妖族,魔族,但是真心待他的只剩下一个。

如今喜早也死了,这世上再无人在意他。

余湫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他那份心意还没有正式的让她知晓,她便已经离去,这是对他自私懦弱的惩罚吗?

他不敢,他害怕,他怕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就永远只能做师兄妹了,只要不说,就可以一直待在安全的范围内,以师兄的名义照顾她,偷偷喜欢她。

他怕被拒绝,怕看到小师妹抗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