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兔肉接着烤鱼,最后沈清歌又煮了一锅鲜美的鱼汤,吃撑的众人一个个地躺在地上满足的揉着肚子。

沈清歌:“白云悠悠,阳光暖暖,青山绿水,一片锦绣,美酒当歌,人生几何!可惜没酒。”

姬真真:“你去了圣宫门,我请你喝桃花源最有名的美人酥,清冽甘甜,软绵悠长,回味无穷,如美人在怀,会让你酥到骨头里。”

沈清歌眼中一亮,有美人姐姐陪着喝美人酥还真美,不过,她“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如果在有个帅气的小锅锅作陪岂不美哉!”

姬真真秒懂,挑了挑眉,“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我带你去桃源阁,阁里所有长得好看的,清清不用客气,随便挑随便选!我请客!”

沈清歌兴奋地翻身一把搂住姬真真,“还是美人姐姐好,豪爽大气,既然美人姐姐请客我为毛要挑,我全要!”

姬真真一拍大腿,“没问题!”

神清歌对姬真真是相见恨晚,没想到美人姐姐还有这样的一面,同道中人啊!她兴致勃勃的给姬真真分享着影视剧里的“所见所闻”,姬真真则给她讲解自己的“心得体会”,两人互通有无,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

印宿目瞪口呆。

桃源阁是桃花源最有名的像姑馆。

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沉稳大方的沈姑娘居然喜欢去像姑馆那种地方。

又想到刚刚她那句“全都要”。

还真是比他都……玩得野。

不!他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

不对!他又不好……男色,为什么要去像姑馆,他怎么被带偏了。

印宿思绪凌乱!

安夏戳戳头脑发懵的印宿:“桃源阁是不是很好玩,我也想去,到时候你带我去呗。”

印宿神情复杂道:“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不要去得好。”

安夏“刷”地看向印宿,满脸不解,“师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印宿:“……没什么,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小伍:“小师妹能做一手好菜,你不能;小师妹会烤肉,你不会;小师妹能挣银子,你不能;小师妹……”

“停!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师姐能去的地方,我不一定能去!”

小伍皱着小眉头点点头,总算明白了,小师妹是个傻的,没想到安师姐也是个傻的,谁能想到堂堂青云门唯二两个女弟子都是傻的,他很忧桑。

印宿再次目瞪口呆!一个八岁的孩子,这忽悠人的本事也太高了吧!青云门处处是“人才”!他忍不住看了旁边的崔吉一眼。

崔吉咧开嘴冲他憨憨一笑。

……

夜轻尘站在水潭右侧,眸色暗黑如墨,桃源阁?

玄黄围着夜轻尘飞来飞去,“唧唧,唧唧”,这是什么孽缘,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她,这么清幽雅致的仙境都被这群凡夫俗子给破坏了,还烧烤,弄得乌烟瘴气,简直让鸟无法忍受。

公子,鸟敢打赌今天这一出肯定又是那个女人的主意,有那个女人的地方就有事故。

鸟觉得她的脑子肯定瓦特了?那个林轩不是医圣吗?怎么不给她治治这疯病。

正唧唧不停的玄黄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美事,嘎嘎大笑起来,声音尖利刺耳。

夜轻尘:“聒噪!”

玄黄不可置信的瞪着黄豆大的鸟眼,用翅尖指着自己,“唧唧!”:吾聒噪,吾有她聒噪吗!公子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有病得治,不能讳疾忌医。

夜轻尘轻飘飘看了它一眼,玄黄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立刻闭上了鸟嘴低下了鸟头。

沈清歌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她怎么好像听到了熟悉的“鸟笑”,难不成那破鸟在附近?

……

回到青竹轩,沈清歌远远看到骆英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看到她急忙走过来说:“你可算回来了,师傅让你立刻去主院。”

沈清歌:“师傅为什么这么着急见我?”

骆英:“不清楚,不过刚刚我看到四位师叔都去了主院。”

沈清歌心里琢磨,师傅见她难道和四位师叔有关?自从她醒过来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养病,院门都没出过,和四位师叔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唯一做的“出格”的事就是今天的烧烤了,她忽然想到那只吃胡萝卜的怪异兔子,不会真的和兔子有关吧?

沈清歌搓搓手,笑眯眯的说:“二师兄,我问你点事哈……”骆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后山密林有没有见过一只吃胡萝卜的肥兔子?”

骆英点点头,“那是思思。”

沈清歌一脸懵逼,“啥?思思,那只肥兔子居然有名有姓的,难不成它还是家养的?”

骆英又点点头,“思思是华师叔的宠物,是她的**,她都养了快二十年了。”接着他一拍脑袋,一脸懊恼,“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记提前告诉你了,一最好不要去后山的林子,二见着这只兔子躲远点。”

沈清歌:“来不及了……”

骆英:“……”什么意思?你别吓我。

沈清歌:“后山林子去过了,思思也……见上帝去了。”

骆英心里一突:“说人话!”

沈清歌眼睛一闭快速道:“思思让我烤着吃了!”

骆英睁大了眼睛,失声道:“青云门规第六条,忌杀生,你不但杀了思思还烤着吃了,你胆子可真大呀!你怎么不上天呢!”

“青云门杀的人都数不清,还忌杀生,自相矛盾,这破门规谁定的,需要改进。”沈清歌嘴里嘀咕。

骆英:“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说:“那只老兔子不会有什么老年病把我的胃吃坏了吧!”

骆英被气笑了,再次被沈清歌的奇葩思想刷新了三观,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这个,恐吓道:“万一你被毒死了,华师叔说不定会鞭尸为思思出气。”

她不至于那么蛮不讲理吧?沈清歌撇撇嘴,“在我们那小偷去主人家里偷东西摔断了腿,主人还得赔偿小偷医药费,我吃坏了肚子还没找她算账呢。”

骆英恨铁不成钢道:“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后山那片森林是二师叔给思思开辟的领地,专供它玩耍,门内弟子轻易不敢涉足思思的领地,就怕不小心吓着思思,你倒好居然把它烤着吃了,难怪二师叔的脸色那么难看,今天的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沈清歌:“毛球,华冗真像二师兄说得那么凶残吗?”

书灵:“不知道?原主并没有把思思烤着吃了。”

沈清歌愁肠百结,烦恼的揪揪自己的头发,她怎么又忘了,剧情已经改变了会自主衍生情节,未来的路不好走啊!

到了大堂门口,骆英见她一路上唉声叹气,以为把她吓到了,叹口气叮嘱道:“一会儿见到了华师叔要主动认错,态度诚恳点,刚刚是我故意吓你的,华师叔没你想得那么……凶残,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说不定会从轻处罚。”

沈清歌道:“二师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堂内,郁掌门坐在主位,左边是华冗,吕施,右边是周昱,花语。

华冗旁边站着一位十五六岁肤色偏黄身材瘦小的少年,看到沈清歌进来立刻低下头去。

钟铭眉头紧锁,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沈清歌偷偷朝他眨眨眼睛,以示安慰。

看到她没心没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钟铭无奈的同时也放下心来,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万事有自己替她担着,绝不让她伤着分毫也就是了。

沈清歌拱手行礼,“拜见掌门和各位师叔。”

郁掌门板着一张脸,故作威严道:“清歌,你可知错了?”

沈清歌一脸淡定,“弟子不知。”

骆英见沈清歌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沈清歌冲他摇摇头,骆英气的走到钟铭身旁,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钟铭的脸色忽青忽白,变换不定。

华冗冷笑一声:“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掌门师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周郁“哼”了一声,冷笑道:“二师姐一上来就兴师问罪未免太过武断了,你总得问问缘由吧?公堂断案还三堂会审呢,我们青云门可不兴一言堂。”

华冗轻蔑的瞟了周郁一眼,“四师弟这是在质疑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周昱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华冗一向看不起他,没想到她这么不留情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难堪,总有一天,等他……她对自己所有的折辱自己都会一一回报给她。

他转头看向吕施,“三师弟,你怎么想?”

吕施是个老好人,谁都不想得罪,闻言道:“二师姐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四师弟说的也……有点道理,我的看法不重要,掌门师兄在呢,哪轮的到我说话。”

华冗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也不相信我,幸好我有人证,就依四师弟所言,我给你们证据,免得有人说我一言堂,采青,你来告诉大家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花语左手支头靠在椅背上,右手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敲打着翘着的二郎腿,狭长的凤眸撇了采青一眼,“今天你都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便好。”

“是,五师叔。”

“今天午时,我去后山林子里给思思送胡萝卜,发现它不见了便四处寻找,最后在它最喜欢的那颗柏树附近发现了血迹,我很害怕,以为后山进了贼人,就循着血迹一路追踪,在瀑布旁的水潭边发现了一张兔皮,仔细一看正是思思的,这时,一阵烤肉的香味传来……”

说到这里,采青忍不住偷偷添了添嘴唇,那味道真是太香了,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他从来没有闻到过那种独特的香气。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烤肉。”

听到这里,华冗“腾”得站起身,幽灵一般,脸色平静而苍白,“你可看清楚了,都有谁吃了我的思思。”

采青偷偷瞄了沈清歌一眼,发现她唇角上扬,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脸上的表情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心惊胆战,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华冗一字一顿道:“你就实话实说,看她做什么,有我在,她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你不说实话。”她冷笑一声,“你知道进戒律堂的后果。”

采青左右为难,说实话掌门,花语,圣宫门可能会为难他,不说实话华冗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偷偷朝周郁看去,周郁看了沈清歌一眼。

采青明了,喏喏道:“我只看到了沈姑娘……”

华冗阴鸷的眸子望向沈清歌,“果然是你吃了我的思思,掌门师兄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沈清歌觉得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子,自己已经被华冗一片片凌迟了。

周郁目光里闪过一抹冷笑,看向吊儿郎当的花语,他向来与掌门交好,不知道这次他会怎么选,“五师弟认为到底谁才是元凶?”

“元凶是谁不重要,那只老兔子养尊处优二十年活得够本了,早死早逃生,二师姐应该为它高兴!”花语一本正经的胡诌。

沈清歌嘴角抽了抽,人美嘴毒,但心里怎么就那么解气呢?

“我要杀了你!”华冗双眼冒火,就像一只发怒的老兽,一剑刺向花语的胸口,花语用扇子一挡,飞身而起,两人你来我往,大打出手……

郁夯看着一根筋的华冗,吊儿郎当混不吝的花语当着小辈的面打得难解难分气的肝疼,这两个人见面就掐,一言不合就开打,他这个掌门当的容易吗!

沈清歌目瞪口呆,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郁夯大喝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斗殴,你们有做长辈的样子吗?”

两人的打斗平息下来,就像一阵狂风消失在哗哗作响的树梢。

华冗愣了一下“嗷”得一声嚎啕大哭,“我的思思,它死了,它被人活生生的烤了,它的多疼啊!”

大堂中的众人惊愕的望着她。

为了一只兔子至于吗?亲生父母死了都不一定这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