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她到底知道些啥?

叶浅浅当然是胡说八道的,她都是根据平日苏墨阳给他讲的事儿编的。

还有金禾抱怨过县衙后院那些小妾的事儿。

刘俣这么贪财的人,哪里可能干净。

泼脏水谁不会啊,只管州官放火?

有本事,他自证清白去啊。

“第四年,他与济世堂闫世增狼狈为奸,残害人性命不知凡几。

第五年,他在青楼喝醉了,回家的时候再次兽性大发,与街边母狗春风一度!”

所有人:!!!!

李知府失声道:“你如何知道的?”

“大人,母狗叫得那么惨,大半夜会有很多人吓醒的,狗还把他的脸咬伤了,你可以问问他后院的那些小妾,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但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他被青楼的一个雏儿咬的!

但是他回家告诉宠爱的小妾,他被疯狗咬了!

叶浅浅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墨阳捂着额头,直接拉着刘氏重新坐回了原位置。

银锁和王婶,还有里正他们,一群人全围过来。

"阳哥儿,这是真的呀?"

苏墨阳不说话。

刘氏呸了一声:“我家浅浅什么时候说过谎,真是造孽!母狗多无辜?安阳城有这样的县

令,咱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青楼压妓的官员不少,可明晃晃地被人指出来,还有这荒唐的事,在这守着的百姓全都知道了!

这官,算是做到头了!

李知府厌恶地看着刘俣。

靠刘俣近的人,此刻全都不着痕迹地离远。

甚至有人发出干呕的声音。

“叶浅浅......叶浅浅......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刘俣疯狗一般嚎叫,“射箭,射箭,射死她!给本官射死她!”

可惜没人听他的。

李知府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将他摁住,控制了起来。

“大人,她是胡说的,她无中生有啊大人!”

“没有胡说!我们情楼的姐妹都可以作证,那狗叫得想不让人听到都难!”情楼的绵柔姑娘叫喊道。

她和几个姐妹,被冯妈妈特许留在这观看事态发展,其中有个年纪小的,就是把他咬伤的那个,那夜她可被欺负得很惨,就剩一口气了,恨刘俣恨得要命。

此时,落霞先生占了上风,正是报仇的好时候!

一定要把他的罪名做实了!

“刘大人从来到安阳,不知来过我们情楼多少次,每次喝完酒都有些奇怪的癖好,有时候让我们学狗叫,有时候让我们学猫叫...

...原来如此!呕,恶心,太恶心了!”

为了证实,姑娘们不惜抹脏自己,也不怕刘俣报复,叶浅浅心中感动。

刘俣,今日必死!

“胡说,胡说!你们这些婊、子!和叶浅浅是一伙儿的!”刘俣俨然已经失去理智,疯狂地挣扎。

扮作衙役的闫世增,慢慢地后退,后退,悄然离开了人群。

“别急,刘大人,我还没说完。”

叶浅浅继续:“第六年,也就是今年,前不久,你把自己的夫人关进了农庄,想要将她困死。”

刘俣一震,不再动了,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头上的叶浅浅。

天已大亮,她高站在屋顶,像一个判官一般,对他进行着剜肉抽髓般的审判。

她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这件事,而是徐徐渐进,在所有人认为前面的恶事他都做过时,再说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信她了。

她真的太可怕了。

刘俣不禁回头,想要寻找一些帮助,却发现他带来的衙役全都鄙夷地看着他,而闫世增,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力气卸了一大半。

“不幸中的万幸,县令夫人逃了出来,当时,她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是我把她救了回来,刘大人,你应该猜到了,所以,才会对我

下杀手,用天瘟,名正言顺地将我烧死。”

“本官夫人生病了,本官只是送她去庄子养病,你别在这胡说了。”

刘俣看似平静下来,但离得近,却能听出他的声音在发抖。

谢欢语,真的还活着。

他完了。

“知府大人,你来说说,这样的人还能做官吗?”

当然不能了,就算刚才的罪名,里面大部分是假的,刘俣也是声名狼藉,再不得翻身。

何况,听起来,真是有理有据,还有人作证,估计都是真的。

“本官先将人收监,再收集证据......”

"不用收集了,我作证,叶浅浅说的都是真的!"

晨光熹微,轻雾将散。

一个虚弱的人影,被人搀扶着,缓缓进入人们的视野。

“是县令夫人。”

“她像得了重病。”

“落霞先生说的是真的,是刘县令把她害成这样的!”

李知府看清扶着谢欢语的人后,顿时浑身一震。

“谢大人!”

刘俣惊吓得直接眼珠凸起,本能地想跑,却被身后的人压制得更紧。

巧姐儿也跟着一块儿来的,眼睛寻觅一圈,就朝着苏墨阳和刘氏跑去,嘀嘀咕咕说起来。

一身劲装,身上带刀的谢五郎抬头看向叶浅浅。

原来这就是救妹

妹的那个大夫。

这么年轻。

“李知府,刘俣残害我妹妹,证据确凿,马上将他押京候审!”

押京候审那可就惨了,以谢家的势力,弄死毫无根基的刘俣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刘俣看来是彻底完蛋了。

谢欢语缓缓地来到刘俣面前。

“夫人......”

“刘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作践至此?”

她一个高门嫡女,嫁给他这样毫无根基,一穷二白的进士,被人议论,笑话之后远离京城。

把不甘和无奈的苦果和着血吞下,一心一意地待在安阳和他过日子。

可到头来,他回报了她什么?

三年的身体之痛,精神上的折磨。

她低到尘埃,喝着难以下咽的苦药,带着不能行房的愧疚,看他与小妾寻欢作乐。

她就是个傻*!

“夫人,你救我这一回,以后我和你好好过日子。”刘俣再一次低声下气。

久违了。

他这卑微的模样,就像还在京城,刚娶她那会儿一样。

后来到了安阳,一年不如一年。

当知道谢家不会给他任何助力时,就开始害人了。

“和我好好过日子?哈哈哈,刘俣,你现在就是一条狗,你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和我过日子,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