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七窍玲珑无心蛊

梁山一旦照法施救,这《三界蛊经》残典势必打开。

这就是法缘,学了其中一个无心蛊,其它的自然也要学下去。

开动这个,就等于签订一个契约,不容反悔。

这就是滚雪球,不经努力,你得到的越多,日后所承受得也越多。

梁山心中悚然,掌教崔机埋下的手段就应在当下,即便是梁山识破,也没有办法。

若有完整法典,即便没有明师指点,梁山依靠着《白骨经》修行,也不用担心出偏,问题就在于这只是残典,靠自己摸索,不可能保证绝对正确,这就给自己修行添上许多变数。

可是,若是不依法施救,眼前童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顾不了这许多了,梁山决定了,而且他已修成白骨金刚莲,即便有所变数应该也能应付。

梁山双手一挥,自性光圈扩散,当下布下结界,双手按《三界蛊经》结了一个心印。

梁山的这个心印有些像莲花手印,双手捧上,不过不是做莲花盛开状,而是收拢起来,这就是心印。

心印一结,砰砰,梁山耳中立刻听到类似心脏的跳动声,有门!

梁山开始念诵经文,字字如珠,声声如钟,眼前不断抛洒出红色的光芒,一道道,成千上万。

念完,梁山倏地探出右手,虚点连连,一个心符凭空出现,闪现着温柔的黄色光芒。

“去!”梁山喝了一声,双手更是急画,童子的皮肤之下立刻犹如泉流涌动。总共有三道泉流,实则是上中下三个部位三道虫流向胸腔部位汇聚。

男童瘀青的皮肤之下犹如风吹浪鼓,情形诡异之极。

引三虫就是引人体内上、中、下三虫。

当然,上中下虫只是笼统的说法。

实际上,人体有十万八千虫,这虫大多寄人体肉身各部,或组织器官,或血液组织液内。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虫与人感觉、知觉,甚至意识、思维相伴。

譬如有人会不受控制的怒火熊熊,实际就是怒虫等控制的,还有极少部分的虫子功用更玄乎,譬如突破渡劫期要斩杀的劫虫之类的。

昔日七杀绝情蛊最厉害之处就在于即便不能及身,也能通过共鸣引**蛊,实在是防不胜防。

“合!”梁山疾喝一声,就见童子胸腔处吹气一般鼓起来,三起三落,然后就是旋转。梁山神府中白骨神君更是双目一瞪,透过皮肤看到男童胸腔下居然形成三团云雾——上中下虫流因为迅速转动构成的虫云。

现在正是子时时分,感受着一天之中一阳初动之时,三团云雾混合着一起,最后形成一团红光,居然化作一颗心脏的样子。

快要成了!再加把劲!

两道光芒闪现,是心符与虫云合二为一,红芒再现,再次开始旋转,不停演化……这就是由气化物、化器的过程。

梁山退到一边,咂舌不已,与此同时,神府中那部《三界蛊经》一页页翻开,梁山心神自然受其牵引。

《三界蛊经》其实就是一部虫经,其中千变万化让人目不暇接,更多是匪夷所思之事,梁山闻所未闻。

砰砰,梁山这边不受控制地翻阅着,那边就看到童子胸腔处开始跳动,活了!

梁山心头大喜,走过去,伏下身子,仔细倾听。

跳动有力,血液开始流动,瘀青的皮肤开始转红转白,梁山打开白骨神君双目再次望去,就看到好一颗心脏悬在男童胸腔内。

似乎要更小一些,咦,不对,除了梁山从心脏解剖图看出来的四个窍之外,这心脏居然多了三个窍穴。

总共七个窍,七窍玲珑心?

蛊心难道就是七窍玲珑心?

《三界蛊经》并没有对后果做详细说明,梁山惊愕不已,无法解释,只能日后仔细观察。

又过了半炷香功夫,男童“哎哟”一声醒了过来,望到梁山,小脸一脸惊怖之色,道:“不要吃我?!”

“放心,你没事了。”

男童身子抖了起来。

梁山微微一笑,道:“放心,坏人被我打死了,再也不能害你了。”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男童的声音犹奶声奶气。

梁山点点头。

男童双手撑着,就要爬起。

“做什么?”梁山连忙制止他。

“谢谢叔叔救命之恩。”

“你叫什么名字?”梁山问道。

“我叫梁友。”

“哦?也姓梁?!”

“叔叔也是……”

“你就叫我梁先生吧。你失血过多,好好将养,先睡觉。”梁山抬手在小梁友眼前一晃。

小梁友眼皮一沉,不久鼾声就发出。

梁山稍作沉吟,出声把赵子云唤了进来。

赵子云站了一天一夜的枪桩,精神气力不显颓废,反而越发旺盛。

师父有事交代,自然乐颠颠跑进来听候差遣。

梁山打发赵子云去博戏坊把小七叫回来。

梁山考虑了一下,自己呆在这恐怕还是有些不妥。

秦天柱一死,动静太大,那什么域外地魔不说,秦相府自然要翻天覆地一番,相关的人和事很快就会列入调查对象。

自己虽被招到乔家宿上一夜,但半夜走开却是事实。

一夜不归,那更是坐实,可谓百密一疏。

一个时辰后,赵子云跟小七一同回来。

梁山把小七引入自己房间,简要说了小梁友的状况,叮嘱他不方便的这些时日好生照看小梁友,切勿让其走出金陵宫等等。

小七听到小梁友被那恶魔挖了心的惨遇,心中顿生怜惜,拍足了平胸说一定照顾好小梁友。

梁山回到乔家宅院时已是丑时。

轻轻打开窗户,翻身,落地,梁山心里怦然一动,目光迎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相公,你去哪呢?”乔佳宜的声音总带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魅力,让梁山不自觉地产生羞愧,就好象自己从外“采花”回来面对妻子的质问一般。

“啊,这个,出去转了一圈。”梁山禁不住搔了搔头。

乔佳宜心里原本有些幽怨,见着相公这个样子又觉得发笑,瑶鼻微耸,却闻到一丝血腥味,眉头皱了起来,道:“怎么有血腥味?”

“什么?”梁山声音禁不住一颤。

“这么晚,相公到底去做什么呢?”

梁山轻轻笑了一声,却不做解释,而是迅速脱去衣物,掀开床榻上的素被,麻溜地钻了进去。

他无话可说,唯有采取行动。乔佳宜轻轻“啊”了一声,身子禁不住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