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

赵砚川一拍桌子,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他拿着两个勺子,意气风发道:“日后我要开一家名扬四海的火锅店,作为我的第一批食客,大家今天就给我捧个场,一定要吃个尽兴啊!”

杨志:“我突然想起来最近旧疾犯了,不适合大鱼大肉,看来是没这个口福了。”

赵砚川瞬间就朝杨志看了过去,激动道:“没关系!不吃肉你可以喝点汤啊!我这可是十全大补汤,里面放了黄芪,党参,虫草,枸杞,喝下去保准药到病除,百病全消!”

能看得出来,赵砚川他是真的没有说谎。

放了这么多补药,喝下去可不就是药到病除,百病全消嘛,毕竟人都消了,区区小病算得了什么。

杨远:“我无辣不欢,这清汤寡水的可能不太适合我,下次,啊不,这次就算了吧。”

赵砚川双眼放光:“无辣不欢?那不是正正好!我这一锅汤里起码放了有足足半斤干辣椒!”

众人都惊呆了。

赵砚川他真的是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这一顿吃下去,他们离见阎王也不远了吧?

杨远颤着手拿勺子在锅里捞了捞,见没有看到辣椒的影子,顿时如劫后余生一样长松了口气。

“这不是没放椒辣吗?”

赵砚川特别骄傲:“能让你们看到椒辣的影子,还能体现我厨艺的高超吗,我是特地磨成粉放的!”

杨远手里的勺子一个没拿稳,掉进了汤锅里。

“我忘了刚刚去如厕没洗手,咱们还是换一锅吧!”

众人顿时朝杨远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闪着金光浑身功德的救世主。

赵砚川看着沉入锅底的勺,目露惋惜,就在众人以为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他眉头一松,说道:“没事,我里面还有一大锅余汤,我现在就去拿!”

突然得知这个意外惊喜的众人:!

难道今天真的要拼谁命硬吗!

就在这时,赵洛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声音犹如天籁:“不用拿了,锅里刚刚淹死了一只老鼠。”

杨志道:“这样啊,那还挺可惜的。”

可惜了这只小老鼠。

赵洛锦也点了点头:“确实挺可惜的。”

进去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呆会儿以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一锅汤“不小心”给弄洒。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先是看到了飘在上头的小老鼠。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只小老鼠之所以会这么倒霉,起因是贪嘴喝了一口汤,被这五味杂陈的汤一下震住,失足掉进锅里的淹死的。

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跟锅里的汤一样冷了。

赵洛锦叹了口气,决定予以这可怜的小老鼠最高规格的厚葬。

赵砚川惊闻此噩耗,将手里的勺子一丢,火急火燎地跑进厨房一看,果然灶边躺着一只浑身湿漉漉的老鼠,身上还沾着几颗枸杞。

“啊啊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老天一定是在惩罚我!”

听得厨房里传出来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咆哮声,大家都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真可怜。”

但是他们真的好开心!

“小钰,你做的锅底呢?开席了开席了,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赵钰会意,立马跑到隔壁屋中,将他藏起来的汤锅端了出来,盖子一掀,瞬间香气四溢。

大家倒酒的倒酒,加炭的加炭,下肉片的下肉片,气氛非常之热闹。

“砚川啊,事情都发生了,你也别太伤心,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至于当天下第一厨这件事,你也不要太执着,有些事情还是讲求缘分的,只能说明你有缘无分。”

赵砚川坐在桌子上,想到自己被糟蹋了的一锅汤,仍然心痛到滴血。

大家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使劲往他碗里夹菜。

杨远拍了拍赵砚川的脑袋:“美食能治愈一切不开心,吃吧孩子。”

只要他不往歪路子上走,比如要当天下第一厨什么的,他就是他的乖徒儿。

“来,哥,喝汤,虽然你当不了天下第一厨,但是可以当天下第一剑客啊!”

目标还是要有的,万一给人打击瘸了,那就不好了,毕竟是他亲哥。

赵绮丽也附和:“对呀表哥,我相信你日后一定能成为名振四方的大剑客的。”

支持是支持了,鼓励也鼓励了,只是,是不是方向不太对?

赵砚川见大家都在安慰他,感动道:“一次的失败不代表次次失败,你们放心吧,我明天再整一锅!”

瞬间,他手上的汤没了,碗里的菜也空了。

热闹是大家的,他什么也没有。

裴宴道:“年轻人要有认清自己的勇气,这并不丢人。”

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是比经历失败更令人备受打击的了,如果有,那就是经历失败后再经历一次死对头的嘲讽。

赵砚川坐在位置上,抬头望天,悲伤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出来,就听杨远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最后一个丸子了,别跟我抢!”

什么!

最后一个丸子了?!

他们是饿死鬼投胎的么!

赵砚川立马拿起筷子,火速加入了战斗。

一顿饭吃得跟打仗似的,热闹是热闹了,但热闹似乎有点过了头。

饭后,赵洛锦就去看了吴承南,他恐怕长这么大都没赶过这么远的路,一整天舟车劳顿下来,能站得住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还抱恙在身。

因为身体不适,吴承南并没有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不过饭点的时候,赵钰已经事先去食堂替他领了份饭菜回来。

不过他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

赵洛锦过来的时候,吴承南是醒的,只不过他脸色苍白如纸,咳嗽个不停,又成了昨日初见时候那病秧秧的模样。

“药吃了吗?”

“吃了。”吴承南一想到之前干的蠢事,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就着水吃的。”

赵洛锦点了点头,朝跟在身后背着个小药箱的赵绮丽招了招手。

“小丽,给他扎针。”

吴承南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差点没从**跳起来。

“不是,姐,锦姐!你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