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死挣扎:“那个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赵洛锦话音才落,赵砚川就激动地说道:“那就是我给你买的月牙珠花!看到没有!那里还挂了一只石头磨的小玉兔,我特意买的,别的都没有!”

赵洛锦咬牙,拳头捏得咯咯响,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将赵砚川吊起来打一顿。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话都说到这了,这要她怎么狡辩?!

不用想赵洛锦都能肯定,裴宴现在一定是知道了她就是那天躲在草丛后面凭空消失掉的人了。

要不是裴宴跟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曾多次出手帮助过他们这些恒王余孽,人品尚且值得信赖,赵洛锦这会儿估计都要考虑要不要直接来一个杀人灭口了。

当然,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毕竟裴宴和长风的战斗力明摆在那里,也就只有赵砚川这个傻憨憨才会头铁地去挑战他们。

裴宴手里的月牙珠花确实坠着一个石头雕琢的花生米大的小兔子,活灵活现的,看起来憨态可掬。

而此刻,那枚精致灵动的月牙珠花和那枚玉兔坠子就静躺在裴宴的手掌心里,跟他身上朝兰玉树般的气质格格不入,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裴宴轻轻拢手捏了捏那小巧可爱的玉兔,似是想到了赵洛锦在佩戴它时,这小玉兔在她发间轻轻晃动的样子,低垂的眸子噙了几分轻柔的笑意。

他看向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赵砚川,说道:“这是我捡来的。”

他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躲在草丛后的人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万幸阿锦当时躲过了他脱手而出的飞刀,看来以后出刀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是。

“捡来的?!”这话说出来赵砚川头一个就不信:“你糊弄谁呢?我不信你这样讲究的人会随随便便捡地上的东西,还随身带了这么久!”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姐了!”

赵砚川将裴宴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要不然,就裴宴这样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虎头寨,还借住在虎头寨上这么久!

他怎么不去黑风寨?怎么不去飞龙寨?怎么就单单来了他们虎头寨?

而且他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被曹丰这几个三角猫都不够看的给强行掳上了寨子!

这要不是别有所图,他赵砚川就跟赵山姓!

裴宴挑了挑眉,他能说是觉得这枚珠花放着没用,打算拿着去当掉的吗?

毕竟他借口跟来荆武镇,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却不想碰到了云帆,倒把这芝麻小的事情给忘了。

只不过裴宴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赵砚川就先被赵洛锦按头揍了一顿。

“你给我闭嘴!你当你姐我是个香馍馍啊,人人都爱!”

还裴宴觊觎她,开什么玩笑!

要说觊觎,那也是她觊觎他。

赵砚川抱头鼠窜:“姐!你根本就不知道,裴宴他……”

“他怎么了?”

赵洛锦狠狠瞪了他一眼,裴宴怎么她还能不知道。

人家一直都恪守礼仪,进退有度,从没有过半分逾越之举。

要是真让赵砚川胡咧咧,日后抬头不见底头见的,她跟裴宴多尴尬啊。

见赵砚川还欲说些什么,赵洛锦眼睛一横:“你最好给我消停点,否则今天晚上的火锅没你份了!”

赵砚川顿时收了声。

打可以多挨两顿,火锅不能少吃一顿。

看到赵砚川挨训,裴宴并没有在这当口出声。

只是站在一旁,微微勾起的嘴角看着像是带了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可细看颇有那么一丝丝看好戏不嫌事大的嫌疑。

该!

赵砚川这样的,就该多挨几顿打。

裴宴原本还担心他的心思要是被赵砚川道出来后,阿锦会因此疏远他的,可阿锦明显不相信。

他心中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开窍。

赵疏影从始至终都站在一边,她应该可以说是全场唯一一个相信赵砚川话的人。

因为她发现,自打进门之后起,裴宴的目光始终都落在赵洛锦身上,仿佛只要一看着她,眼底就会不经意间泛起淡淡的笑意。

赵疏影自问并不是一个对感情有多么了解的人,她从小就没体会和感受过一天的父爱和母爱,更别说是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了。

可裴宴看向阿锦的目光,有着明晃晃偏爱,就好似除了阿锦以外,再无可入眼之人一样。

这让她不得不正视起裴宴来。

无疑,裴宴是一个无论相貌还是气度都极为出众的人,但仅凭他对阿锦有意,还不足以说服她。

她不动声色道:“阿锦,不是说要做火锅吗?今天中午舅母和婉姨都没怎么吃东西,应该这会儿也饿了。”

“哦,对!”

差点被赵砚川气得忘了,她朝裴宴道:“你也过来一起帮忙吧!”

因为裴宴在虎头寨熟门熟路的蹭吃蹭喝,导致赵洛锦使唤他使唤得极为顺溜。

一点都不见外。

若说赵洛锦使唤得顺溜,裴宴应得就更顺溜了,几乎赵洛锦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笑着应一声好。

赵洛锦拿回了自己丢掉的珠花,见裴宴并没有多问,心中小小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要是真问起来,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呢。

暴露空间自然是不可能暴露空间的,那些信口胡诌的话,也未必能骗得过裴宴。

两人提着赵砚川和赵疏影卖回来的菜,就去洗,一人择菜一人端水,那有来有往,极为配合默契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老妻了呢。

赵砚川吓得赶紧将脑子里的想法甩了出去,去他的老夫老妻,只要有他赵砚川在的一天,裴小白脸就休想染指阿锦半分!

于是,他嗖的一下就冲了上去,插在了裴宴和赵洛锦中间,因为速度略快,差点没把裴宴创倒在地。

“阿姐,我也来帮忙!”

裴宴看着赵砚川欠扁的样子,又看了看怎么看怎么令人喜欢的阿锦,只觉得他们不是一个爹娘生的。

这个念头才起,想到赵洛锦跟杨烈的关系,又想到灵曦郡主还活着的这一消息,他下意识地就朝赵洛锦的耳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