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给两个孩子安抚着睡着后,先去了系统一趟,在出来时手里拎了一小包的东西,开门就往隔壁走去。

周家原本一个大宅子没有中间那一堵墙的,还是后来原主姜婷进屋后,要求全家人上交每月工资,那时老二还没要分家,也要跟着一起上交,而原主从来不管剩余的钱够不够周家人一个月活命,只要自己钱到手就行。

后来也是无奈为了活命,表面上是周勤跟陈梅夫妻俩闹分家,给周家大院砌上了一堵墙,实际上是周勤跟陈梅夫妻两人的工资养活周家一大家子。

周勤这边周漾还没来过,其实房屋大差不差,但他们屋内是真的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有,桌子都是破木板拼拼补补钉的,板凳更是简单两个大草垛子。

进到里屋,周漾很快锁定能住的房间,推开门发现陈梅拿着块干净的白布擦拭腿上的伤口,听见声音抬头发现是她快一步拿了身边的毯子给自己裹住。

“二嫂这么见外,都是女人怕什么?”

陈梅没理会周漾的调笑,她还正后怕着,也不想替两小的原谅她,扭着头不看她。

周漾环顾了一下陈梅这家徒四壁的房屋,屋内除了床旁的一个木桌子没其他,连一个梳妆镜都没有,就这周漾不禁感叹,怪不得在这么艰苦环境下还能存有两百块巨款。

想到来这目的,周漾先拿陈梅左边手臂下手,一道划痕从胳臂肘到小臂,多一分就要到手腕上的大动脉。

周漾自顾自的坐在陈梅身边,从手中小盒子中挑了碘伏,棉签沾了点,还没碰到伤口就被人推开,周漾也不生气,语气平淡地说:“我这也不是帮你,家里现在这么忙,你这伤口拖累家里好多活计你要放着不干?”

说完这话,周漾在给她上药时陈梅没在乱动,人也没发火,只是消毒的刺激下,身上又开始淌汗,忍耐过程中恍惚听见有人叫她,她张嘴应了一声时嘴里被塞了个东西,等回神,糖已经在嘴里划开。

周漾看她要吐笑着说:“吐了可浪费啊,再说不好吃吗?伤口还没处理一半忍一下。”

说浪费陈梅慌乱地咽下口水,一口甜后就想要第二口,咋巴糖的声音也大了几声,周漾听见调侃一句:“二嫂你这是多久没吃过糖了?”

多久了没吃陈梅也不记得,她只记得小时候想吃没有吗,都是给家里弟弟的,长大嫁到周家初为人妻不想夫家说嘴馋家里有就忍着,久了丈夫周勤都以为她爱吃,等后来家里多了两个小孩,周家生活又没以前好了,两个孩子都没得吃,她就更舍不得。

如果不是今天周漾塞她嘴里这块糖,她估计都快忘记了,甜原来是这么好的滋味。

……

周衡离家第七天,大刘跟李伯两队人先从外地回来,送回来的消息不好,没谈成,工厂原先就有固定合作村户,即使他们愿意少一点钱,他们也不愿,都说要先发展自己家乡。

说的话也没毛病,他们两组见没成跟其他三组通了电话后也就往家赶。

第九天除周衡和李文俊两人其余的人都已经回村,周衡所处城市有一家对他们生产业有点意思,但处于观望中,于是李文俊该票去找了他,俩人打算多在宁城等等机会,剩余的人都先回村报平安。

接连几场大雨让靠近山旁的十几亩田地被泥沙冲毁,等天一放晴村里能干活的老少扛着锄头铁锹整天在那块别淹没的地上忙活。

开始泥沙还算松软,一边翻一边移土,一天就拯救出了三分之一的田地。

村里几乎大部分的壮力都在这帮忙,小部分的在看护其他田地的中药幼苗,总之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认真勤劳地活着。

‘稻田村’原先不叫这个名字的,一般一个村部,部落都有百年历史,一个村几乎都是由同姓氏又沾亲带故的组成。

这里不一样,这个村最多只有四五十年的历史,或许很少但不会少于三十年。

村里的人几乎都是逃难而来,目前家里最大的长辈就是本家祖宗爷了,开始这块也是片荒山,也是这群难民用自己的双手汗水一点点的开发了这,家里再没人的也就在这扎下了根,直到七十年代初‘稻田村’才算正式由他们这些姓氏不同没有亲缘来自四面八方的普通人组在一起。

所以他们很珍重这里的每一块土地,每一个人,都是谁家有难全村出动。

这天周父一早吃了饭,人精神地出门帮着锄地,结果下午被大刘着急忙慌的背了回来。

进屋大刘大声叫声:“周婶,婶子快来,俺周伯不行了。”

话没喊完周母手里还拿着一面刺绣走了出来,出门发现自家男人躺地上吓得手上东西直接落地,着急的双手拍腿,壮壮跟妞妞出门看见爷爷躺地上捂着胸口一脸难耐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周父面前哭着喊爷爷。

周勤将村上老大夫背过来时以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没喊一声,院里这会儿聚集了村里大部分,村长站在一旁安抚跟他一样担心的人。

李老伯给人把脉后不敢下结论,这时大刘正好开着货车过来,众人合力给人抬上车,周勤缠着母亲上车陪同,车走。

车来远时,周家院子里的人不仅没散去,还变得更多,个个开口跟陈梅嘱托:“放心,看病咱们都有钱,肯定能给老周治好。”

当天晚上大刘开着车就跟周勤回来,大半夜的一个村三十多户人都没睡,听见动静就往周家赶。

周勤看见来人,想也没想地朝着大家跪了下去,村长先跟大刘打听了一下下午医院情况,问清才知道周父病情不乐观。

这些年周父心脏一直有问题,前两年也住过院,但最后人趁着家里人回去给他拿换洗的衣服,自己就从医院跑了回来,后来在怎么劝也不愿意回去,只说拿了药也不难受,后面大家看他身体也全是没问题就没在往这边注意,没想到这一脱直接变得更加严重。

事情关乎家人,周勤眼泪也忍不住地掉,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要开刀,整个调查少说要近一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