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婶说打起来就夸张了些。
事情还要从今早说起,用完早饭后周衡要出去,周漾看人不去地里当然也要去看看村上不一样的地方。
小村子不大,但这些年在周衡带动下,居然还建立了一个小型图书室,就在村长家旁边,进村就能看见的地方。
一进去周衡拿着收音机和地方报纸就到一边没管她,周漾就自己逛,这里大半图书都是给村里孩子准备的,基础算数,幼儿拼音古诗词句,这些不是周漾这个年纪该看的。
逛到头周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本故事书,有些像现实世界的故事会,反正没事情,拿着书挑了周衡身后的位置,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安静地呆了一上午。
临中午周漾感觉饿了,就问周衡回不回,男人说不回,还让她顺便告诉家里人不用等他吃饭,周漾看着他拿报纸做笔记的背影,悄悄进去系统换了一个面包又兑换了张油纸,将塑料袋里的面包拿出来用油纸包上放到周衡手边。
“昨天买的,今早带包里本来想看书的时候吃,结果忘了,今天要是不吃估计要坏了。”
说完周漾也在解释太多,将书放回去就开始往回走,临近家门就看见在摘野果的两个小家伙。
她看见妞妞头上没戴她给的假发,就随口问了一句,发现两小孩脸色明显变了,追问下才知道怎么回事,小孩被欺负了怎么能忍呢,拉着两个孩子就要去讨公道。
当然这是有私心在的,一是这样做了,下次周衡在给她钱时,那她好意思多拿点。
在俩小孩带领下,还没到‘凶手’家,隔着百米距离周漾就听见弹棉花的声音,'deng, deng, deng.'声音还吵得耳朵疼。
敲门进屋,这弹棉花声音愈加清晰刺耳,进门壮壮伸手就指着在进水旁玩水的朱富贵。
朱富贵看见来人也不怵,全村人都知道妞妞妈妈不喜欢他们。
周漾见眼前小伙养得白胖可爱,才九岁就有三高迹象,不愧是名里带富贵。
想起来的目的,上前蹲下身问:“富贵,前天是你欺负妞妞还将她的假发给扯下来玩还给扯坏了吗?”
朱富贵小朋友见人轻声细语,回答都带了几分骄傲,周漾继续笑笑:“那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是我的,弄坏我的东西要赔的。”
话落朱富贵一张圆脸顿时没了刚才的傲气,转瞬多了些紧张,嘴巴张开就要喊妈妈时,一根棒棒糖塞了进来。
“哎,不打你也不找你要钱,来就是跟你说以后不要再欺负我家小朋友。”说完指着他嘴里的棒棒糖:“吃人最短啊,吃了我的糖我就算你默认了。”
朱富贵被这么一对待顿时飘了起来:“行吧,我那天也就是好奇,不过以后每天都要给我一根这样的糖,一直到我走了为止,我就不欺负他们。”
“哦,那是应该的,你是老大嘛,听你话应该的,不过你这做老大的怎么连个指甲都不剪剪啊,你看这指甲长的,怪不得上次把妞妞头给划了道口子。”周漾拿起朱富贵的小肥手,小孩指甲就跟没剪过一样,指甲缝还有些刚才玩土的泥垢,看上去有些邋遢。
被这么一说,朱富贵羞耻心突然上来,缩着手说自己会剪的,但被周漾给握住,她依旧是声音轻柔的,从兜里掏出刚从系统里兑换的指甲剪,开始细心地挨个替小孩剪。
朱富贵毕竟是个小朋友,从小又被家里宠着,混世魔王做惯了看着给她做事的周漾,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仗义地说:“你还不错,我收你当小弟了,你那两个小孩我在这些天我罩着了。”
周漾笑着说好啊,还转头让自家两个小家叫人家老大。壮壮不理她,但妞妞乖乖地喊了声,朱富贵听完突然有了脖子,扬起的小胖脸从下往上看十分滑稽。
朱富贵在周漾现得知的故事线中并不坏,而且也呆不长,事情不需要闹得太大,哄好他后再让人道个歉在做一个正确引导就完事,这是周漾原先的计划。
给朱富贵剪好指甲后,她将那个指甲剪留给了他:“这个给你,既然是做老大的,那知不知道做老大的第一个就是要讲义气?”
朱富贵半知半解地点头承诺:“我后面不会欺负他们。”
周漾笑着点头抬手捏了捏小孩肥胖的小腮:“不光不能欺负这两个小朋友,做了老大就不能欺负任何人,要友善待人正直做事,如果做不到那你就不是老大的,这是江湖上的规定,你做老大的难道不清楚?”
小孩好面子,连忙点头说知道,周漾还想开口,抬眼看见面前房屋出现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她出来的同时弹棉花的声音也跟着消失。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朱富贵的母亲了,周漾刚起身,招呼还没打,对面女人走过来伸手就想往她脸上呼,幸好她反应快躲了过去。
吕花见没打着人,先蹲下看了眼自己儿子,问有没有事,没等朱富贵开口,站起来指着周漾和她身后的两个小孩破口大骂:“哪来的不要脸的,带着这两个野种我家来干嘛?不就是让我儿子弄了这小贱种的假发,你跑来找我儿子麻烦干嘛?怎么?不敢来找我啊!”
说着蹲下身,看着已经聚集在门口的人后扯着嗓子哭诉:“我儿啊,有没有事啊,不怕啊,妈在这,告诉妈妈是不是这两个贱种带着她来找你麻烦了,是不是打你了?”
这一出自说自话给周漾整无语了声音明显没有跟朱富贵说话时的轻柔:“我说这位大姐,你嘴巴能消停的听听其他人讲话吗?”
吕花丝毫不管周漾说的张口就开始怀疑:“我刚一直在家弹琴,你不找我,单独找我儿子是什么居心,还不是想趁着我孩儿身旁没人教训他,你什么人我不清楚,你就是一个贱人。”
“告诉你,要不是下个月村上来人选乐手,我才不会在这破村上呆着,我跟你们可不一样。这一个月你这贱人最好给我好好躲着,要是在敢来找我儿子或是打扰我练琴,小心让我老公不收你们村后面的药材,让你们一个村喝西北风。”
嚯这平白无故的一顿骂,虽然周漾知道这说的是原主,但听着吕花嘴巴叭叭叭的骂还是有些气,想着她刚说的开始阴阳怪气:“不好意思,感情刚才那噔噔噔声是你在弹古筝啊,那怪我见识短了,原来古筝还能发出弹棉花的声音。”
“你……找打。”刚才家门口的笑声让吕花气的起身又是一个伸手就打,但又被周漾给抬手给握住,要抬另一只手想抓周漾的头发时,结果又被按住。
吕花处处被压着,只觉得面上过不去,使劲跟周漾对抗,就在双方焦灼下,大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两个女同志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