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我只想你平安喜乐。【修文啦!建议清理缓存重新看~】◎

“你与其教训我, 不如想办法整治社会治安。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一个人喝醉酒, 凭什么不去谴责那些无耻渣滓, 我已经那么直白地告诉他离我远点。”醉酒的人,话音软软糯糯,到最后撒娇都变成了委屈控诉。

“对不起。”黎锡然侧着视线, 少女身上的天然花香开始不断往他鼻腔内撞。

于是,他闭上眼睛歪头, 手掌发力着直接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扯掉, 然后快速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下盖到她身上。

大小姐虽然醉了, 但这时的大脑还没有断片。

黎锡然的所做,自然也被她看在眼里。

他那颗被扯下的扣子, 此时就卡在她胸脯中间。

白玉髓的材质,冰凉到硌骨。

“黎锡然,我今天没有错。”

黎锡然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垂着头, 喉间声线压得极低,“嗯,这一点是我思想狭隘了,但是这个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

“暖暖, 我只想你平安喜乐。”甚至能不能原谅他, 要不要接纳他的爱都不重要。

比起那些, 大小姐自我的活才永远排第一位。

“黎锡然, 你有时候真的很怂。”尚禧暖大脑这时开始逻辑失序,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很怂...”

她给过他太多的特权...

翌日, 尚禧暖再醒来时, 已经回到自己房间。

她翻了个身,小苏的床空****不见人,但航船已经在返程的途中。

直到接近港口,小苏才提着饭盒回来。

“我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尚禧暖揉着宿醉的头,嗓音略略嘶哑问道。

“昨晚我没有带手机,陈缇接到黎董电话时差不多已经零点了。”小苏抱歉道:“听别人说你被黎董抱走,我还以为你会留宿。就一直和陈缇在一起,没注意回来给你开门。”

尚禧暖摇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也不用把我们当成情侣看待。”

不管未来是不是,起码现在她还没能过了心里那道坎。

青春里爱过人,受过伤,对她来说实在是刻烟吸肺。

所以在还未决定原谅过往时,她不想那么多人误会。

“好的好的。”小苏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她床头柜上,“不过这个是黎董让餐厅特意给你炖的醒酒汤,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喝点吧。”

大小姐掀开被子下床,“那我先去洗漱,该回家了。”

只是她刚踩到地上,就从胸口滚落一枚白玉髓纽扣。

“是呀!提前祝你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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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否愉快不知晓,但周末过得挺快。

几乎转眼间,便又是周一。

早上七点半,尚禧暖意识混沌地从**坐起。

沪上今日的天气不甚晴朗,天际线挂着几团阴沉沉乌云。

等她准时到达黎氏董事办时,正见小苏托着头坐在前台,同样无精打采。

“早上好。”居然还能和她打声招呼。

大小姐话音都没起伏,“谁发明的早上好,早上一点都不好。”

所以今天给黎锡然泡咖啡时,尚禧暖也给自己泡了一杯。

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和打工人产生共情,“打工人不会生病输液,都是美式吧。”

“也有可能是冰美式。”不知是哪位一闪而过的小美女,怨怨回了一句。

尚禧暖再回到办公室,看黎锡然的眼神都变了。

此时此刻的她都想把黎锡然的脑子打开看一看。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来上班后,就会和他产生感情。

试问天底下哪个苦哈哈的打工人,会喜欢上剥削自己的老板。

“怎么了?”似是感受到她冷飕飕地幽怨注视,黎锡然抬眸问道。

怎么了?

或许这句话在平时属于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语气,可现在再落入起床气还未消散的大小姐眼中,就变成了不耐烦的反问。

那句怎么了,瞬间就变成“你又怎么了?”

大小姐心情不佳,只送他一记白眼作为回答。

然后又将桌边的建筑图册展开立起,遮住他的存在。

随后的十分钟,尚禧暖往桌角一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敲门声。

可拼命想要起来时,又有种鬼压床的感觉,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她起不来。

她妥协了。

“黎董。”是陈缇的声音,略显嘹亮。

“小声点。”黎锡然轻声回道。

“宛宫一号的园艺工人刚刚打来电话。”说到这里,陈缇迟疑片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用避着她,说吧。”

“他们从小花园内挖出了很多小动物的骸骨,问您怎么处理。”

尚禧暖虽然大脑困顿到睁不开眼睛,但听觉还在苏醒状态。

所以听到这一信息时,连眼睛都瞪大了。

在沪上,无论是世家豪门,还是书香门第。

都十分在意庭院风水,最忌讳埋死物,且她也没听说过黎锡然曾养过宠物之类的。

这时心理咨询师在海上曾说过的话开始在她脑海中回溯。

“玩极限运动并非只为了耍帅,还能在人精神极度紧绷时用来解压。”

而黎锡然几乎从高中开始,就痴迷上了滑雪和攀岩。

且他所去的滑雪场几乎都是原生态森林,第二次攀岩便选了沪上的一座山。

尚禧暖偷偷从书后探出头,只见黎锡然一脸深沉严肃的表情。

他大约是回忆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握着笔的手都颤抖着划破了文件。

“送去特殊的小动物丧葬中心吧。”他话音半是苍凉,“你亲自负责。”

“是。”随后,陈缇又道:“那报喜呢?”

黎锡然手中的笔由此掉落,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报喜?”

“对。也是被工人挖到的,就在一个漂亮的妆匣内。”

黎锡然这时霍然起身,“那我们一起过去趟。”

尚禧暖目送他到门口,然后黎锡然突然转头,“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下班会安排司机送你。”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看着黎锡然消失的身影,尚禧暖不由轻声嘟囔句,“又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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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锡然不在的时间里,她会清闲许多,但同时也无趣了些。

多时,她都会和小苏坐在前台聊天。

“陈缇每天跟着黎锡然天南海北地飞来飞去,和他谈恋爱是不是挺辛苦的。”尚禧暖托腮,似无意聊天。

“那肯定会的。”小苏回忆道:“他陪黎董出差少则几天,最长的一次在去年秋天。”

“两个人去了伦敦的一个小镇,整整两个月没收到任何回信。回来的时候,他和黎董瘦了整整一圈。我问他干嘛去了,一个字也不说。”

“那他应该知道黎锡然超级多的事情吧。”

“几乎全部。”

陈缇和黎锡然从高中就是同校同届,后来黎锡然去了麻省,陈缇就在同市读书。

“听陈缇说,他们两个人高中就知道彼此,但没有交际,真正认识是在留学生聚会上。后来黎董进入黎氏基层实习,陈缇刚好被选入总裁办做规培生。”之后的曲折一路,陈缇都在。

“那还蛮难得。”

尚禧暖趴倒在桌子上。

心想着,怎么好像就她不了解黎锡然的生平。

这时董事办的电梯门突然“叮”的一声响起,小苏惯性起立,然后便见陈韶怡面色不善地进来。

“陈夫人。”小苏笑着问好。

尚禧暖也立刻起身,恭敬道:“韶怡外婆好。”

陈韶怡从前见她虽是没有什么亲昵表现,但面子上勉强还算过得去。

但今天看她的神情明显带着强烈的不悦,“尚家的姑娘,怎么来黎氏实习了?”

“啊?”尚禧暖一时都没回答上来。

毕竟这也不是她想要的,莫名被质问后,大小姐的表情差点没管理好。

低声嘟囔一句,“那你不如回去问黎锡然怎么想的。”

陈韶怡并没理睬她的低声抱怨,只又看向小苏问道:“你们黎董呢?”

“黎董去亲子乐园巡查工作了。”

“巡查工作?”

陈韶怡显然不信小苏的话,半是威胁道:“苏罄好,我如果现在去工地不见他,你就等着收辞退信吧!”

尚禧暖虽然知道小苏归黎锡然管,但还是被陈韶怡这样的态度激怒。

大小姐脾气一触即发,“陈夫人,作为下属偶尔说不准领导的行踪,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您何必这样不近人情。”

闻言,本已经转身的陈韶怡又回过头来,“这里是黎氏,还没有你姓尚的发言权。”

“可黎氏现在由黎董管理,陈夫人好像也没有干涉员工管理的权利。”

“你在教训我吗?”陈韶怡双手叠于腹前,常年浸**于商界,她那双漂亮的狭长凤眼里带着犀利的精明。

“从前我只当你是个小辈,你做的许多无理取闹的事,我也基本都当做没看到,毕竟你不是我黎家人。可你始终纠缠着我儿子,就连知道他订婚的消息,都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出满城风雨。”

“你们尚家是不是从来不懂如何教养女儿?”

这句话基本是尚禧暖的逆鳞,足以摧毁大小姐全部理智。

“老太太,你又没有生养过孩子,你怎么知道。”大小姐的素质,在此刻全线瓦解。

陈韶怡眯起的双眼都写满了危险信号,“我是不会生,但我懂得如何养。”

“是吗?”尚大小姐从来不会在嘴皮上落人下风,“那你猜,黎锡然有没有把你当成亲生母亲看待过。”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陈韶怡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冷寂的肃杀。

就连她的那双眸子,也和冷血动物格外相似。

甚至,她高扬起手腕便要向尚禧暖挥去。

只不过在耳光还未落下时,已经被黎锡然紧攥于掌心内。

“母亲,我刚从宛宫一号回来。”黎锡然面如温玉,“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陈韶怡双眼通红,那是被当众制止后的阴翳震怒,她抽出自己手腕,恶狠狠道:“怎么?就算是见到你亲娘的尸体,你又敢拿我怎样?”

说完,她甚至还挑衅地拍了拍黎锡然肩膀,“我的儿。黎氏董事长的位置,我能捧你上去,自然也能拉你下来。”

“你和谁该是一家人,又该和谁保持距离。”她边说着,边睨着眸瞟了眼尚禧暖,“你应该知道。”

然后伴着一阵阴森的笑,扬长而去。

而再看尚禧暖,大小姐的脸色只比天外阴沉沉的云层还要难看。

伴着一阵电闪雷鸣,她气冲冲地转身向办公室快步走去。

黎锡然紧追在身后,最后却被响亮的关门声拍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