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重伤的NBA球员而言,身体上的伤痛难以克服,心理上的障碍更难跨越。要想迈过心理关,既需要自身强大,也需要身边人的理解。不过,在2012-2013赛季,围绕罗斯是否该复出一事,罗斯身边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他和公牛队的关系貌似也并非铁板一块。
2012年9月13日,手术后的罗斯参加活动时掩面哭泣。
心伤难愈
2012年5月12日,罗斯接受手术,术后预计恢复期为8到12个月。到了2013年1月,罗斯已可以接受全对抗训练。到了3月,更传出了一则令芝加哥球迷振奋的消息,医生为罗斯开了绿灯,认为他已痊愈,可以复出参赛,且不会轻易复发。
但罗斯的态度却令人玩味。在接受ESPN记者多丽丝·伯克采访时,罗斯坚称自己尚未100%恢复,仍没有足够的信心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去。他承认的确在过去数月都在进行全对抗训练,但外人不知的是,每次训练结束后,他的腿部肌肉都会出现“烧灼感”。
针对网上流出他已能用左脚起跳扣篮的录像,罗斯回应称,录像没有假,但他用左腿起跳时并非那么自如。因此,尽管有媒体预测罗斯会在3月中旬复出,但人们都过于乐观了。
罗斯的态度引起争议。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一名重伤的球星在谈及恢复进度时,仅能有两种意见可表达:一是恢复过程太无聊,迫不及待重返赛场;二是看着队友场上厮杀却无能为力,感觉很难熬。大家总是乐于看到球星跃跃欲试,积极求战,却被球队死死摁住的场面,认为球星这么做才是喜闻乐见的。
2013年2月28日,罗斯参加了公牛队的赛前训练。
因此,罗斯没有在医生点头后欢天喜地复出,反而躲躲闪闪,这是令人不解的。立刻有传言流出,称罗斯因复出一事和公牛队高层产生不快,甚至罗斯的二哥雷吉还跳出来,炮轰公牛队高层不负责任。
缺席的赛季
公牛队总经理福尔曼被迫出面予以澄清。在接受《芝加哥论坛报》采访时,福尔曼坚称,公牛队和罗斯之间不存在任何冲突,反而一直保持积极沟通。罗斯的伤情并未出现反复,每天都在见好,在复出日期上双方是一致的。但福尔曼拒绝对医生许可罗斯复出一事做出回应。
公牛队主教练锡伯杜也在谈及罗斯复出日期时表示:“等时机成熟了,德里克自然会复出。如今,我们队内还能参赛的球员们要保持专注,做好备战,德里克也要专注于恢复。”
球迷们希望罗斯复出,是认为他的复出能给公牛队打一针强心剂,去挑战卫冕冠军热火队。但ESPN驻芝加哥记者迈克尔·威尔伯恩却劝说罗斯三思,毕竟2012-2013赛季的热火队势头强劲,罗斯即便复出,也只能沦为热火队卫冕的背景帝。与其这样,不如等血槽满格后再复出。他这一番话说到了罗斯心坎上。
由此,直到2013年东区次轮公牛队1∶4再次倒在热火队脚下为止,球迷们都没再看到罗斯的身影。
2012-2013赛季季后赛次轮,公牛队不敌热火队遭到淘汰,无法出场的罗斯只能在场下观战。
悲剧的前夜
罗斯的再度亮相拖到了2013年季前赛。10月5日,在对阵步行者队的比赛中,他出战20分钟拿下13分,此时距他在2012年首轮告别赛场,已过去了17个月。11天后,罗斯伤后首次重返芝加哥,在对阵活塞队的比赛中得到22分。
赛后,罗斯略带欣喜地说:“我觉得现在我的爆发力更强了,身体对抗能力也提升了些许。此外,我貌似也跳得更高了。他们曾测过我的垂直弹跳,真的高了5英寸。”
即便只是季前赛,但看到自己场均20.7分5次助攻的成绩单,罗斯仍有理由开心。10月29日揭幕战对阵热火队,是罗斯重伤后参加的首场常规赛,他15投中4(三分7中1)得到12分4次助攻,失误5次。一切证明他仍需时间。
谁也没料到,罗斯的状态恢复得如此之快。10月31日,赛季第二场,主场对阵卡梅罗·安东尼领军的尼克斯队,罗斯尽管23投仅7中,却奉献了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终场前11秒,泰森·钱德勒2罚1中,尼克斯队以81∶80领先。罗斯持球从侧翼迅速杀至篮下,在钱德勒和雷蒙德·费尔顿跳起封堵前,罗斯迅速出手抛投,球应声入网,完成准绝杀。费尔顿见状摊开双手,一脸无奈。随后,安东尼和钱德勒两次绝杀未果,公牛队笑到最后。赛后,罗斯兴奋地说:“我就是需要这样的进球来重塑信心,这将是我生涯的又一座里程碑。”
当时,没人会料到,22天后,罗斯的2013-2014赛季仍将以悲剧收场。
2013年11月1日,罗斯在公牛队对阵尼克斯队的比赛中突破上篮。
久疏战阵的球星回到赛场,总要面对艰难的挑战,除了重拾昔日的状态外,也得重新用精彩表现挽回球迷的心,毕竟球迷大多是健忘而缺乏宽容的。2013-2014赛季初的罗斯就是如此。正因为此,他才会为区区季前赛的表现而无比欣喜;正因为此,他才会为一场常规赛的准绝杀而激动不已。但也正是在这个赛季,罗斯明白了何为“心强命不强”。
阴霾重现
在对阵尼克斯队的比赛中完成准绝杀后,公牛队连败给76人队和步行者队,但随后却打出一波久违的5连胜。在此期间,罗斯的表现起伏不定,还曾因为腿筋疼痛而缺席过一场比赛。翻开罗斯该赛季前9场的数据统计,其表现是令人大摇其头的。他场均得到15.4分3个篮板4.4次助攻,总命中率35.9%,三分命中率33.3%。球迷明白,这不是罗斯的真实水平,昔日的MVP仍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
但最终他们也没等来MVP归来的这一天。北京时间2013年11月23日,公牛队迎来6连客的第2场,同时也是背靠背第2场,对手是开拓者队。刚从丹佛雪域高原上走下的罗斯来不及休整,就重新投入到比赛中。若在当今,像罗斯这种情况,大多会被球队安排轮休,何况前一场他还出战了33分钟,但在当时,公牛队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2013年11月22日,罗斯在公牛队对阵掘金队的比赛中出场33分钟。
于是,人们不愿看到的一幕再度上演。本场上半场,罗斯16投5中得到17分4个篮板,公牛队领先15分,形势很好。但在第三节还剩3分30秒时,场上风云突变。诺阿传球给罗斯,却被尼古拉斯·巴图姆断掉,罗斯立刻转身想要回防,却在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的情况下受伤,只能在场上踽步前行,已无暇顾及对手。在韦斯利·马修斯跳投未果后,科克·辛里奇抓下篮板,公牛队立刻呼叫暂停。
随后,罗斯在场边做了简单治疗后,被迫戴上护具,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退出比赛。他再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已换上了休闲服,拄上了拐杖。公牛队方面初步传出的消息是,罗斯将不会参加6连客剩余的4场比赛。
隔天,公牛队更新了罗斯的伤情,通过在洛杉矶进行的核磁共振检查,发现罗斯的左膝内侧半月板撕裂,将在近日内重返芝加哥接受手术。当这样一条触目惊心的消息出现在球迷眼前时,他们的心又凉了半截。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罗斯的2013-2014赛季又提前画上了句号。
逃不出的深渊
本来,如果一切正常的话,罗斯将随公牛队在11月24日客场挑战快船队。当时效力于快船队的布雷克·格里芬,在2012年7月随美国男篮备战奥运会时也曾膝盖内侧半月板撕裂。因此,谈到罗斯的伤情,他也感同身受。“我为德里克而难过,”格里芬说,“你永远也不会想看到任何球员像这样倒下。曾经,我也经历过一连串的膝盖伤病,半月板也曾撕裂过。好消息是,据悉德里克这次受的伤,并不像上一次那么严重。我会为他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罗斯的这次受伤,也不由得令人心生狐疑:难道他就要从此沦为玻璃人了吗?毕竟,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罗斯的两个膝盖竟全部遭遇重伤,此前是左膝前交叉韧带撕裂,这回则轮到了右膝内侧半月板撕裂。
2013年11月23日,罗斯在公牛队对阵开拓者队的比赛中再次受伤。
更令人无语的是,此前罗斯为了养伤足足花了一个赛季,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谨慎。饶是如此,伤病仍没打算放过他。尽管两次受伤程度不一,但谁也拿不准,下次伤愈归来后,罗斯又能坚持多久?当时,甚至已有人提议公牛队交易罗斯。
事已至此,公牛队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路。常规赛结束,公牛队以48胜34负位居东区第五,在首轮遭遇东区第四,由“黄金后场”约翰·沃尔和布拉德利·比尔所领衔的奇才队。公牛队很快陷入了1∶3落后的绝境,G5中他们也没能翻过身来,全场仅得到可怜的69分,命中率跌至33.3%,已是一副丢盔弃甲的模样。
罗斯的连续伤停,让公牛队再次失去了挑战东区王座的良机。2014年休赛期,率热火队冲击三连冠失利的詹姆斯重返克利夫兰,携手凯里·欧文和凯文·乐福,组建起了骑士队三巨头。眼看同处中部赛区的骑士队重新崛起,公牛队将帅也油然而生了一种“卧榻之侧竟有他人酣睡”的无可奈何感。
罗斯和公牛队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2013-2014赛季,缺少罗斯的公牛队遭遇季后赛一轮游。
罗斯未曾料到,在本该是最美好的年华,他却要被迫流连病榻,和伤病做无休止的斗争。一次次倒下,他又一次次站起;一次次带来希望,又一次次亲手毁掉。鲁迅先生曾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罗斯所撕碎的,不但是自己,还有公牛队球迷热切浓烈的希望。
好汉三个帮
2014-2015赛季揭幕战,罗斯再次宣布:“我回来了!”当天客战尼克斯队,他在麦迪逊广场花园7投3中,罚球8中7,得到13分5次助攻2次抢断,公牛队以104∶80凯旋。
当然,该场罗斯并非公牛队最引人瞩目的球星,保罗·加索尔才是。2014年休赛期,公牛队向加索尔伸出橄榄枝,后者最终驾临“风之城”。
对此,加索尔曾说:“我做出这个决定全凭直觉,我觉得芝加哥是最适合我的地方。这是一个艰巨的挑战,但我向来能将此转化为动力,对此我无比期待……科比曾希望我能留下,和他一起退役,这无比诱人。但我的内心深处却觉得,是该寻找新的刺激,转变航向,向着崭新的彼岸重新起航了。”
加索尔还曾考虑过马刺队。为了劝说他加盟,诺阿行动了起来,罗斯也不像四年前招募詹姆斯时那样意兴阑珊,而是主动致电加索尔。和洛杉矶、芝加哥两地都颇有渊源的禅师,也给加索尔发了条短信,写着:“你一定会爱上芝加哥。”
2014-2015赛季揭幕战,罗斯带领公牛队大胜尼克斯队。
至少在揭幕战,加索尔会让风之城球迷大呼:“爱了,爱了!”他11投7中,罚球8中7,得到21分11个篮板。
再创赛季新高
罗斯仍是打打停停。该季前13场,罗斯仅出战5场,从未连续出战超过2场,最长一次连续缺席了4场。从11月24日开始,罗斯才逐渐稳定下来,自此直到2015年2月底,连续44场比赛他仅缺席3场,其间不乏佳作奉献。
面对1年前自己受伤时面对的对手,罗斯此战得到31分5助攻。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北京时间12月13日,罗斯再次遭遇开拓者队。全场他24投14中,罚球3中3,拿下创该赛季纪录的31分,还送出5次助攻,率队以115∶106获胜,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从2015年1月12日到2月12日这一个月,罗斯依稀令人瞥见了他昔日的风采。16场比赛,他场均得到22.3分3.2个篮板5.4次助攻,总命中率43.8%,三分命中率34.7%。其间他曾有3场得分30+,最值得铭记的是1月14日对阵奇才队这场。
当天在联合中心球馆,尽管公牛队以99∶105告负,但罗斯却令芝加哥球迷一扫输球的郁闷。他22投12中,其中三分9中6,罚球3中2,得到32分,再创赛季新高,还送出5次助攻。本场,罗斯一开始就手感火烫,在首节9中7砍下17分,命中3记三分,甚至包括一记从中场位置投出的超远三分,博得满堂彩。全场他命中6记三分,也刷新了赛季纪录。在他的带动下,公牛队上半场一度领先11分。
然而,罗斯的努力没有结出丰硕的果实。保罗·皮尔斯和沃尔合力拿下43分,奇才队投出高达51.3%的命中率,客场凯旋。赛后,本场拿下17分的比尔说:“这场胜利对我们而言无比重要。想要成为精英级球队,就必须击败东区最出色的球队。”
罗斯赛后也说:“这就是篮球,不可能要求尽善尽美。我们如今身处逆境,貌似大家伙都已倾尽全力,只是一切没照我们所想的那样发展罢了。”
没有落幕的悲剧
2月12日,还是在联合中心,罗斯终于降伏强敌。该场他24投12中,罚球6中6,得到30分4个篮板7次助攻,率公牛队以113∶98大胜骑士队。该场乐福告假,詹姆斯和欧文联袂出场。但欧文18投仅6中,手感欠佳,尽管詹姆斯26投12中,拿下31分5个篮板4次助攻,但也出现了多达8次失误,只得缴械。
近年来,詹姆斯和罗斯各自的命运向着不同的方向行进,终成了两条平行线。这也是自2011年东部决赛后,罗斯首次真正意义上击败詹姆斯。2012年4月12日,公牛队曾在主场以96∶86战胜热火队,但该场詹姆斯拿下30分6个篮板5次助攻,罗斯13投1中仅得2分。
罗斯撒开双腿狂奔,但一种熟悉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一个熟悉的敌人正悄悄靠近,令他不寒而栗。
罗斯在骑士队多名球员的防守下完成上篮。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看到2014-2015赛季前半程罗斯的表现渐入佳境,球迷们在欢欣鼓舞之际,心里也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一个声音在不停追问:“这一次,应该不会了吧?”但在2015年2月下旬,所有球迷却发现,一切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
膝伤猛于虎
2月23日,公牛队以87∶71战胜雄鹿队,拿下两连胜,以及近7场比赛中的第6场胜利。但罗斯的表现却显得格格不入。他全场13投仅1中,罚球6中5,仅得8分5个篮板8次助攻。而这也已经是罗斯近3场来第2次得分未上双。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地涌上球迷心头。
球迷的担心最终成了现实。隔天,公牛队官方传出消息,罗斯右膝半月板撕裂,将接受手术。在当天早些时候,就有报道称罗斯右膝疼痛。后来,罗斯接受了核磁共振检查,才终于确诊。
球迷不会忘记,这已是近年来罗斯第三次遭遇膝盖重伤了。2012年首轮G1,罗斯左膝前交叉韧带撕裂;缺席了2012-2013整个季后赛,在2013-2014赛季将罗斯再度送上病榻的,是右膝半月板撕裂。尽管有报道称,第二次膝伤不如前一次那么严重,但这两次也都导致罗斯赛季报销。如今,一切宛如昨日重现,难道罗斯又要连续第3个赛季在和膝伤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据公牛队官方透露,罗斯这次会缺席多久,将根据手术情况确定。据悉,公牛队高层和罗斯商议后一致决定,将采取修复受损的半月板的方案,而非直接摘除受损的部分,这样做有助于延长罗斯的职业生涯。
悲伤成河
罗斯频繁被伤病光顾,也让一种怀疑和悲伤的情绪在公牛队阵中蔓延开来。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半赛季的时间罗斯都经历了什么,以及他为能重返赛场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从2012年4月28日到2015年2月23日,受到连续3次严重膝伤影响,罗斯仅出战了56场比赛,没有出战过一场季后赛,出勤率仅为25.3%。
右膝半月板撕裂让罗斯再次停下前进的脚步。
公牛队高层私下里也不得不算一笔账。在这三个赛季中,公牛队总共要为罗斯支付5280万美元的薪水,而他们从保险公司那里得到的赔付仅有大概1000万美元,仅占18.9%。雪上加霜的是,由于罗斯此次受伤时,2014-2015赛季常规赛仅剩25场,公牛队将无法从保险公司那里再得到任何赔付。
按规定,NBA球员如果旧伤复发,必须连续缺席常规赛达到41场,保险公司才会启动赔付程序。换句话说,不管罗斯还能否在2014-2015赛季复出,剩余赛季他的所有薪水必须由公牛队自掏腰包支付,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罗斯再次受伤,公牛队的争冠前景也蒙上一层阴影。
罗斯的第三次膝伤,对公牛队的争冠前景也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据博彩公司Westgate SuperBook的统计结果显示,在罗斯受伤后,公牛队该赛季的夺冠赔率从8∶1骤降到20∶1。博彩公司William Hill统计结果也显示,起初夺冠赔率在该赛季仅次于勇士队的公牛队,在罗斯伤后,其夺冠赔率迅速下滑。与之相应的,骑士队的夺冠赔率从3∶1升至5∶2,老老鹰队的夺冠赔率也达到了5∶1,此前则是7∶1。
绝望与希望
NBA各界也对罗斯第三次膝伤纷纷表达了惋惜之情。同样曾3次动手术修复受损半月板的雷霆球星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在接受《NBA TV》采访时直言:“我简直无话可说。对于这样一位如此努力的球员而言,这真是太难了,他要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经受这一切。”詹姆斯和乔治也相继发布推特来安慰罗斯。詹姆斯写道:“我为德里克而难过,抬起你的头来,坚强起来!”乔治写道:“太糟了,我要向德里克送上祝福。伤病反复令人痛恨,但就像此前那样,这绝不会让你就此消沉下去。”
罗斯在孟菲斯大学的恩师卡利帕里也发推特勉励昔日的爱徒:“听说德里克再次受伤我很难过。他经历了太多,本该得到更好的待遇。命运对这么一个好人竟如此不公。相信德里克会将此化为动力。我会每天为他祈祷。”
命运对罗斯是刻薄的,总不肯将希望全部无偿地赠予他。或许正如鲁迅先生在《野草》中所写的那样:“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希望和绝望同为虚妄,但面对无尽的暗夜,真的猛士仍举起了投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