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过了波澜壮阔的2010-2011赛季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NBA,而罗斯在2011年也将以别具一格的方式,将自己的名字留在NBA历史上。

停摆风波

2010年休赛期,詹姆斯南下迈阿密,热火队三巨头威震联盟。热火队的“一夜暴富”使得现行劳资协议也成了各队老板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纷纷呼吁联盟出手干预类似的巨星抱团。

其后,2010-2011赛季如火如荼般展开,但一股暗流已在地底涌动。2011年全明星周末期间,联盟高层透露,联盟每年亏损赤字已达3亿美元,处于亏损状态的球队多达22支,为此他们希望将球员薪水占比降到50%以下,同时效法NFL和NHL出台硬工资帽。这两项也成为当年劳资谈判最核心的两大议题。

在旧版劳资协议施行的最后一天,即6月30日,劳资谈判破裂,停摆在7月1日正式到来。受到NBA停摆冲击最大的无疑是球员。一时间,全美各地的次级别赛事和地方性赛事突然涌入了大量的NBA球星。还有一些中低收入球员纷纷选择前往海外联赛淘金,据统计一共有超过70名球员远渡重洋。

转机说来就来。11月26日,经过15个小时艰苦的拉锯战,劳资双方达成协议,球员同意将薪资占比降至51.2%,接下来数年调整幅度在49%到51%之间浮动。12月8日,新版劳资协议正式达成,宣告长达149天的停摆结束。

2011-2012赛季常规赛季被缩短到66场,休赛期和训练营同时在12月9日开启,6天后的12月25日,常规赛就将烽烟再起。如此紧促,使得球员们无法拥有充足的训练和备战时间,超负荷运转又加剧了受伤的风险。

喜获顶薪

不过,罗斯当时尚未意识到,联盟这149天发生的一切,将会对他的生涯产生多么重大的影响。就在新版劳资协议达成后没多久,公牛队奉上了一份五年9480万美元的顶薪合同,罗斯欣然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罗斯拍摄新赛季定妆照,签下大合同的他心情很不错。

如此礼遇,在当时看来顺理成章,但就在数年前却还只是罗斯和其家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能情定家乡球队,能在这里当选MVP,还能在这里续签顶薪合同,这样的故事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宛如在童话中。而对芝加哥而言,罗斯自然就是童话中那个生出双翅的守护天使。

罗斯顶薪续约,也让一个新名词自此步入NBA历史。

以“玫瑰”之名

在2011年底达成的新版劳资协议中,有一项专为处于新秀合同期内的球员而设的条款,这就是“罗斯条款”。罗斯并非第一个使用这个条款的球员,但能让NBA新出炉的条款标上自己的大名,对罗斯而言仍是莫大的荣耀。

该条款是指一名球员在新秀合同结束,签订生涯第二份合同时,能够得到一份起薪占顶薪工资帽30%的顶薪合同,但需要满足以下任意一个条件:在新秀合同期内当选过常规赛MVP,或两次被选为全明星先发,或两次入选年度最佳阵容(从一阵到三阵皆可)。由于当时符合条件的仅罗斯一人,故被称为“罗斯条款”。

联盟推出“罗斯条款”的意义在于,可以让那些在新秀合同期内明显优于同侪的菜鸟,能获得额外奖励,而不用在新秀合同到期后,必须按“指定球员条款”获得起薪占工资帽25%的新合同。

其实,在2011年新版劳资协议中,“罗斯条款”属于“指定球员条款”的一种,是在满足特定条件下的一种升级。而“指定球员条款”相比过去最大的变化,就是允许球队可以和本队新秀续签一份为期五年的顶薪合同,而非四年。

不管是“罗斯条款”中的起薪占顶薪工资帽30%,还是“指定球员条款”中规定的五年合同年限,都可以看出,其实联盟在奖励“出名要趁早”的青年才俊的同时,也在为母队留下这些青年才俊创造更有利条件,初衷自然还是为了帮扶小城市球队,使他们在和新秀商谈续约时,至少在新合同的金额和年限上能获得其他追逐者没有的优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不过,如果考虑到第一位受益者,这个条款或许该更名为“杜兰特条款”。

在“罗斯条款”出台前的2010年休赛期,杜兰特已和雷霆续签了一份五年8600万美元的新合同,将在2011-2012赛季生效。但在2010-2011赛季,仍处于新秀合同期内的杜兰特第2次入选最佳一阵,达到了触发“罗斯条款”的条件。最终,联盟出面掏腰包,补足了杜兰特多出来的1250万美元薪资,但要计入到雷霆队的薪资空间。

坊间有一种说法,正是多出来的这1250万美元,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2012年休赛期,同时面临伊巴卡和哈登续约问题的雷霆队,因不愿缴纳奢侈税,被迫将哈登送至火箭队。说“雷霆三少”的未来被“罗斯条款”扼杀在襁褓中,并不为过。

这还使威斯布鲁克成为迄今唯一放弃激活“罗斯条款”的球员。2010-2011赛季,威斯布鲁克入选最佳阵容第二阵容,但雷霆仅给他开出一份年限五年、起薪占工资帽25%的合同。为球队考虑,在2011-2012赛季连续入选最佳二阵的威斯布鲁克对“罗斯条款”说了不。可惜,他的牺牲并未留住哈登。

格里芬、保罗·乔治和利拉德也相继成为“罗斯条款”的受益人。

2012年休赛期,格里芬以五年9500万合同续约快船队。当时格里芬在2011-2012赛季已入选最佳二阵,而2012-2013赛季他连续入选,并连续两个赛季成为全明星先发,激活“罗斯条款”。

2013年,乔治也获得了同等待遇。2012-2013赛季,乔治入选最佳三阵。于是,在2013年休赛期,步行者队也奉上了一份附带奖励条件的顶薪合同。结果,在2013-2014赛季乔治再次入选最佳三阵,喜滋滋地将五年9000万美元的合同尽数收入囊中。

2015年开拓者队给利拉德奉上了总额五年1.2亿美元且附带激励条件的新合同。当时利拉德两次入选全明星但皆为替补,但已入选了一次最佳三阵。2015-2016赛季,利拉德不负众望,成功入选最佳二阵,触发“罗斯条款”。

多年后,在做客《丹·帕特里克秀》节目时,罗斯曾现身说法谈起了“罗斯条款”,他自称这个条款帮助了初来乍到NBA的年轻人,在某种程度上也促进了NBA的发展,并告诉年轻人:“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并能做得很好,就会有更多金钱上的奖励。”

这是罗斯对后辈的勉励,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罗斯条款”帮助多位潜力新星得到了更多金钱奖励。

在中国古典章回小说中,当书中人物要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时,有时全知全能的作者会从书中跳出来,称如果他可以,定会要劝阻书中人物不要前往,因为前路凶险。而如果有球迷从现在穿越回2011-2012赛季前,肯定也会劝阻罗斯踏上新赛季的征程,至少也要劝他万分小心。因为这一季对罗斯而言也是凶险之极,他的生涯也就此被生生切断成两半。

暗流涌动

但在当时,芝加哥却是一派歌舞升平。公牛队虽未能闯入总决赛,但13年来首次进入东决足以令人满意。罗斯成为新科常规赛MVP,还在2011年休赛期以一纸五年顶薪合同,将自己的未来五年都托付给了“风之城”。自乔丹退役后,芝加哥的前景从未如此光明。大家乐在其中,没人会留意到在风之城的地下早已暗流涌动,只待一个时机就将喷薄而出。

2011年圣诞节貌似又渲染了这种欢快的气氛,2011-2012赛季就这样踏着轻盈的脚步而来。揭幕战,罗斯13中9,其中三分6中4,得到22分5次助攻,率队在斯台普斯一分险胜湖人队,从客场凯旋。该场,罗斯在终场前4.8秒抛投命中准绝杀,科比则错失绝杀,让他该场所得的28分7个篮板6次助攻打了水漂。

尽管第2场不敌勇士队,但公牛队随后却是连胜一波接着一波。6连胜被终结后,5连胜接踵而至,随后又是4连胜,取得了16胜3负的完美开局。

2011年12月25日,罗斯抛投绝杀湖人队。

只是罗斯却在此时出了些状况。连续出战了前11场比赛后,他在1月11日对阵奇才队的比赛中作壁上观;复出参加了2场后,他又连续缺席1月16日至21日的4场比赛,但公牛队却取得3胜1负。当时的人们尚不知,打打停停会成为这个赛季罗斯的常态。

连续出战了10场后,从2月10日到18日,罗斯又连续5场高挂免战牌,公牛队取得3胜2负。接着连续出战11场后,罗斯请了本季最长的假,从3月14日到4月10日,连续14场比赛他缺席了13场,其间连续缺席的场次更达到了12场。而从4月16日到常规赛收官这6场,他也仅出战了2场。

受到伤病影响,罗斯在2011-2012赛季多次缺席比赛。

由此算下来,该赛季66场比赛,罗斯出战39场,出勤率仅为59%。如果换算成完整的82场,那么罗斯的出场数甚至不足50场。这39场,罗斯场均出战35.3分钟,得到21.8分3.4个篮板7.9次助攻,总命中率43.5%,三分命中率31.2%。和上个赛季相比,他的场均出场时间、得分、篮板和两项命中率都出现了下滑,唯有助攻再攀新高,缔造生涯新纪录。

不祥之兆

2012年全明星投票也彰显了罗斯的超高人气。他连续第2年被选为全明星先发,共得到1514723张选票,在联盟高居第三,仅次于“票王”、当年全明星东道主的霍华德(1600390张选票)和科比(1555479张选票)。

2月26日,在奥兰多进行的全明星正赛上,罗斯和詹姆斯、韦德、霍华德、安东尼联袂先发出场,他出战18分17秒,8投6中,其中三分2中2,得到14分3次助攻。全明星赛MVP由率领西区明星队以152∶149战胜东区明星队,且全场25投14中拿下36分7个篮板3次助攻3次抢断的杜兰特所获得。

但如今提到罗斯的2011-2012赛季,人们脑海中还是首先会蹦出“伤病”这个讨厌的字眼。该赛季也的确是罗斯的伤病开始集中爆发的一年。翻开罗斯的伤病史,会发现以下这些触目惊心的记录:2012年1月11日和16日,罗斯左脚大拇指2次扭伤,共停赛5场;2月10日,罗斯背部**,停赛5场;3月14日,罗斯腹股沟拉伤,停赛12场;4月10日,罗斯右脚踝扭伤,停赛1场;4月16日,罗斯右脚疼痛,停赛3场。

再来作一番对比则更令人唏嘘。在2011-2012赛季前,罗斯仅有3次因伤缺席,合计仅缺席6场,分别是:2009年3月24日右手腕受伤,停赛1场;2010年3月12日,左手腕扭伤,停赛4场;同年11月26日脖子受伤,停赛1场。换句话说,生涯前3季堪称金刚不坏之身的罗斯,却在2011-2012赛季霉运当头。

涓涓细流汇聚,终有令堤坝决口的那一天。罗斯在2011-2012赛季持续不断的小伤累积,终于临近了爆发的那一天。

赛季2009-20102010-20112011-2012

首发011

时间15.029.018.0

投篮命中率50.00%38.50%75.00%

篮板031

助攻453

抢断310

盖帽000

失误112

犯规001

得分81114

在NBA史上不乏被伤病毁掉的天才,球迷们对此可谓如数家珍。从在NCAA风光无限的比尔·沃顿,到先后被冠以“乔丹接班人”的格兰特·希尔和“便士”哈达威;从在开拓者昙花一现的布兰顿·罗伊,到2007年状元秀格雷格·奥登。而在这份长长的名单中,我们很不幸地看到了罗斯的名字。

不愿回首的一幕

后来谈及罗斯在2012年首轮G1的那次重伤,当时效力公牛队的诺阿曾坚称,这断送了公牛队在该赛季的夺冠希望。他相信,如果罗斯没伤,2012年总冠军奖杯不会被捧回迈阿密。“直到今天我也坚持认为,(公牛队夺冠)是毫无疑问的,毕竟当时根本没有球队能够战胜我们。”诺阿说。

看过2011-2012赛季季后赛开打前的形势,就可知诺阿并非是在信口开河。在那个缩水赛季,公牛队取得50胜16负,胜率75.8%,和西区的马刺队持平,又因为胜负关系(公牛队在赛季中曾击败过马刺队),而得以独享联盟第一。这意味着,从首轮到总决赛,公牛队将享有全部的主场优势。这对于该赛季主场胜率高达78.8%的公牛队而言,将是他们争冠路上的一大利好。更何况,他们还将拥有健康的罗斯。

公牛队首轮的对手将是东区第八、常规赛35胜31负的76人队。彼时的76人队尚未进入暗无天日的摆烂时期,球队由安德烈·伊戈达拉、埃尔顿·布兰德、朱·霍勒迪、赛迪斯·杨和路易斯·威廉姆斯等球员领衔,防守效率高居联盟前三,但进攻效率仅排第20位,典型的重守轻攻。

这样的对手对于公牛队而言是难以构成实质威胁的,首轮也被视为走过场。一切也正如人们赛前所料。前三节战罢,公牛队已领先13分。终场前7分53秒,公牛队领先16分,大家本以为本场将进入漫长的垃圾时间,但在看到身穿公牛队1号球衣的罗斯走向场边准备替换队友时,大家突然有了精神,同时还有些狐疑。

公牛队面对76人队的季后赛第一场,罗斯持球面对“路威”的防守。

没错,在公牛队基本拿下比赛的时候,本该提前休息的罗斯又重新披挂上阵。而且他可不是来打酱油的。登场后,罗斯立刻连续送出助攻,洛尔·邓和科沃尔接连跳投得手,后者投桃报李,罗斯也命中投篮。随后,眼看比赛大局已定,公牛队却没有丝毫要将罗斯换下的意思,就这样拖到终场前还剩1分22秒时,终于出事了。

当时,罗斯持球推进到篮下,面对76人队大中锋斯潘塞·霍伊斯,罗斯一个假动作,突然向右侧一个跳步,闪到了霍伊斯左侧的空当。但此时,罗斯的左腿却突然一个趔趄,随后他面对布兰德勉强跳起,然后重重摔倒在地板上,手捂着左膝,表情痛苦,许久未能起身。

罗斯左膝受伤,表情非常痛苦,公牛队队医上前查看伤情。

眼看情况不妙,76人队呼叫暂停,队友和队医急忙聚拢来查看罗斯的伤情,随后罗斯被迫离场,被送往医院,不久公牛队就听到了他们最不愿听到的消息。而当球迷们从公牛队官方获悉,罗斯因左膝前交叉韧带撕裂而赛季报销的消息时,无不心如死灰。半个月后,罗斯接受了手术,预计恢复期8到12个月。

罪魁祸首

其实,翻开此前罗斯的伤病史,他并非是一位常年流连病榻的伤号,反而他的病历本可谓干干净净。考虑到罗斯那**、偏重于持球突破的硬朗球风,这多少是有些出人意料的。不过,罗斯对缩水赛季的紧密赛程显然估计不足,在常规赛期间就小伤不断,而更令罗斯郁闷的是,他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为此,罗斯一度归咎于NBA总裁斯特恩,将“贪婪”这一形容词安在他的头上。

罗斯的伤情被诊断为左膝前交叉韧带撕裂。

其实,罗斯这次重伤,或许还要更多从自身找原因。正所谓见微知著,从2011-2012赛季一些细微的变化上,我们或可一窥罗斯遭此磨难的真因。

从出手分布上来看,2011-2012赛季罗斯在篮下3英尺和距篮筐3到10英尺这两大区域的出手占比,分别达到31.7%和18.3%,后者缔造生涯新高,前者也创罗斯生涯当时的第二高纪录,仅次于菜鸟赛季的39.2%。与此同时,该赛季罗斯的两分球受助攻率(17.3%)和三分球受助攻率(50%)却都创生涯新低。

这意味着,罗斯在本季再次增加了突破到篮下的进攻比重,且持球完成突破的比例也进一步上升,无球的戏份进一步缩减。也就是说,2011-2012赛季罗斯将自己素来惯有的持球突破型打法,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偏偏这样的推进还是发生在赛程密集的缩水赛季,自然加剧了身体的负荷和损耗。

此外,该赛季公牛队贵为常规赛头名,罗斯又加冕MVP,外界的期待也由此被调高。而公牛队自从乔丹于1998年退役后,对总冠军的渴求已臻于顶点。芝加哥球迷无不翘首以盼,巴望着罗斯能带他们重返曾经令他们无比熟悉的舞台。在这种高期待下,带伤出战对罗斯而言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2002年世界杯,卫冕冠军法国队竟在小组赛打道回府,国内某知名媒体曾为此冠上一个令人动容的标题:“为齐达内哭泣”。但尼克斯队名宿帕特里克·尤因在谈到终生无冠时,也曾说过一句名言:“我不会为打翻一杯牛奶而哭泣。”或许,在罗斯生涯最重大转折面前,眼泪真心是廉价的。

罗斯重伤报销,如同小行星撞击地球,掀起了弥漫全球的滔天巨浪。

众矢之的

当时的人们还不习惯从罗斯身上找原因,公牛队主帅锡伯杜随即成为众矢之的。大家纷纷质疑他为何让常规赛期间就伤病不断的罗斯,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还在场上出战这么久的时间?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锡伯杜回应称,在第四节还剩7分52秒时,罗斯是应该出场的,公牛队得依靠他来给比赛画上一个句号。锡伯杜承认,他们当时并没有很好地处理相关事宜,这就是他所有的想法。

活塞队冠军队主力、当时效力公牛队的“面具侠”理查德·汉密尔顿为锡伯杜辩护称,在罗斯受伤前,最多曾落后20分的76人队已顽强地将分差迫近到12分,这是锡伯杜不敢将罗斯换下场的原因,而悲剧就在此刻发生。“当时76人队掀起反扑,而在季后赛比赛中,你永远不想给对手以信心,”汉密尔顿说,“绝不能让对手重新觉得比赛有戏,不能让他们打出小**,因此我们需要有球员能将球送进篮筐。”

公牛队主教练锡伯杜接受记者的采访。

诺阿也在提及往事时为主帅开脱。他称锡伯杜就是最优秀的教练,也是一名斗士,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他对当时公牛队的将帅只有爱,但的确是伤病让那支公牛队偏离了正确的轨道。洛尔·邓也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质疑教练,这可是一场季后赛,你必须亲手终结比赛。即便你领先,你也至少得和他们再见3次面。德里克当时打得不错,我们希望他继续保持比赛节奏。”

时任76人队主帅道格·柯林斯也为对手主帅撑腰。“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锡伯杜是前一季的年度最佳教练,”柯林斯说,“他知道该怎么执教球队。他是我的朋友,我对他抱有很大敬意。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只是想要以他认可的方式来终结比赛罢了。德里克受伤令人难过,因为我总是想要和最强的对手对决。”

76人队主教练道格·柯林斯曾经执教过公牛队。

错过就是永远

不过,即便在公牛队内部,对锡伯杜的质疑也未曾停止。在该赛季常规赛中,目睹罗斯打打停停,公牛队老板杰里·雷因斯多夫就曾在2012年2月表示,他有时也对罗斯是否该坚持比赛心存疑虑。

在接受ESPN驻芝加哥记者梅丽莎·伊萨克森采访时,雷因斯多夫曾说:“有些人会边看比赛边想:‘为什么你们还不让他休息?’我也是其中之一。当年乔丹还是球员时,他也是在比赛末尾已大比分领先时还待在场上。我当时曾问过菲尔·杰克逊:‘为什么你不把他换下来?’菲尔却回答:‘当年我效力尼克斯队时,曾有一次对手在比赛末尾连得23分,把我们给赢了。’反正我说的话,菲尔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其实,自从3月12日受伤以来,罗斯就从未连续出战超过2场比赛。布泽尔谈到此,无比心疼罗斯。“这简直是太难了,”布泽尔言语中隐约流露出对锡伯杜的不满,“德里克简直是连松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我很同情他,他这个赛季真是一刻也不能歇。”失去罗斯,也让公牛队在首轮G1获胜后陷入了死寂。科沃尔直言:“这是最令人难过的胜利。但不管怎样,我们得继续努力。本季我们打过多场没有德里克的比赛,或许这有助于我们备战。”

但科沃尔对形势的估计仍过于乐观了。没有罗斯的公牛队接下来连败3场。退无可退的他们在G5拼死一搏,夺回一胜,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最终,身为该季夺冠大热门的公牛队,就这样令人遗憾地在首轮被76人队以4∶2淘汰。这是NBA史上第5次“黑八”,是距现在最近的一次,同时也被认为是最悲惨的一次。

罗斯这次重伤对联盟格局的影响是深远的。公牛队自乔丹退役后复兴的梦想就此被束之高阁,拥有三巨头的热火队也借此避开了夺冠路上的一大劲敌,詹姆斯也就此开启了对东区长达8年的统治。

曾经,罗斯是詹姆斯在东区最强劲的对手之一,曾从詹姆斯那里虎口夺食,夺得了2011年MVP。然而,MVP可夺,冠军奖杯却不可夺,詹姆斯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罗斯也只能徒唤奈何。多年后,罗斯或许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罗斯受伤使得公牛队实力大损,最终他们被76人队淘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