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证据？”
欧阳瞬间捂住话筒，激动地看着顾恺歌。
“嗯。”
男人若有若无的回答了一声，一副随意的样子。
“求你！”
欧阳忽然一下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顾恺歌的大腿，抬起头一副求救的样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好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你应该叫什么？”
顾恺歌邪眉一挑，一副妖孽的样子。
可在欧阳的眼里，现在他就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不就是想要叫老公么？
哼，我偏不。
“爸爸！”
清脆而嘹亮的声音让顾恺歌浑身虎躯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找不到北。
“你说什么？”
顾恺歌眉头一皱，稍微提高了点声音问道，一副不悦的样子。
欧阳却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爸爸啊！您的大腿如此粗壮，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你厉害，我现在正需要你的帮助，自然要喊你爸爸了。”
“你知道我想要你叫什么。”
顾恺歌并不顺着欧阳的逻辑，而是单刀直入的要求道。
“你让我叫，我就叫，岂不是很没面子？”
欧阳状似随意地说道，抱住大腿的姿势稍微松了松，伸手摸了摸地面就直接坐在地上。
“有些事你能等，别人未必。”
顾恺歌忽然说道，偏偏头指了指一边的夏梦露。
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恐慌中缓了过来，此刻正在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囚服，眼神四处晃着，望着。
好像在找摄像头到底在哪里。
“老公。”
欧阳忽然低声说道，声音小得几乎让人根本听不见。
好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所以顾恺歌还是灵敏地捕捉到了。
男人修长的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扣在了欧阳的下巴，一点点将她的脸抬起来。一双黑白匀称的眼睛简直像是带着电一样，直勾勾地望着欧阳。
看得人心中一动，心跳蓦地漏掉一拍。
“叫老公。”
男人用一种迷离而蛊惑的声音说道，好像在教小孩子说话。
“老公。”
欧阳下意识地跟着说道，旋即被男人捂住眼睛，温润的唇轻轻吻在她唇畔，一触即分。
“你想要的证据在这里。”
顾恺歌说着，打开U盘里的音频，连接到夏梦露所在的监控室。
玛丽的声音传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轻佻和不屑。
“她啊，用完就扔掉好了，反正也是没用的废物。到时候万一事情不成，推她出去顶包就行。挣钱了咱们平分。”
“这样她会给你卖命？傻子也知道贩毒可是大罪，尤其是这种剂量的。”
另一个声音说道，一副紧张的样子，听声音也是一个女声，还很年轻。
“不怕。放她车后备箱，走高速，就这么开就行。她不知道，不会表现出来一点问题。”
“也是个方法。”
对话在这里中断，欧阳有些惊愕的长大了嘴，看着玻璃那面的夏梦露，显然，后者比她更惊讶。
怎么可能……
“难道是……”
夏梦露双眼微微向上抬，陷入了深思。
她恍惚记得有一阵子玛丽总是要自己送东西给别人，每次都是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开着导航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地方。
而且还要求必须是她自己一个人去。
当时自己也有些疑惑，可是玛丽给自己的说法是要练练她的胆子，看她是不是个做大事的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考验。
却原来……
她只是利用自己卖毒品挣钱而已！而如果自己要是被抓住，估计会被直接枪决！
一阵后怕袭上夏梦露的心头，她惊恐地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唐！如！意！”
夏梦露恶狠狠地说道，声音好像是从嗓子里咕噜出来的，带着汹涌的，想要翻涌上来的恨意。
像是要喷发的火山。
“原来她的真名叫唐如意啊，真是个老土的名字，怪不得她每次都让别人叫她玛丽。不过玛丽在英文里的意思也是苦的，一样老土。”
欧阳忽然说道，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我要揭发！”
夏梦露忽然吼道，欧阳满意地点点头，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反正她总是会招供的，这时候只要不说话，等着她宣泄自己的情绪就可以了。
欧阳将话筒捂住，按下手机的录音键，转身靠在墙上，莞尔一笑。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和玛丽从初次见面就觉得分外投缘，后来更是快速地发展成最好的伙伴，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研究菜谱，一起报名美食大赛。
那段时间简直是像梦一样。
也确实是个梦。
是她一厢情愿的梦。
玛丽有今天，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玛丽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杀自己，想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她也不会设计算计她。
而且这些罪行也不是她诬陷她的，错都是玛丽自己犯过的，现在报应得偿，也不过是报应。
“揭发吧。揭发姹紫嫣红，揭发断井颓垣，揭发这一切。”
欧阳自言自语道，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灰色水泥地板，一副失神的样子。
人生一场大梦，瞬息而已。
“你不会以为光凭吸毒就可以让玛丽永远翻不了身吧？”
顾恺歌的声音冰冷地撞破欧阳的思绪，像冬天的一股冷风，突兀而现实。
你以为你穿个大衣出门美美的，可是刚一接触到冬天的风就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回去穿上那个捂得连亲妈都认不出自己的羽绒服。
“吸毒不是大罪？贩卖毒品不是直接枪毙？”
欧阳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恺歌。
顾恺歌淡淡一笑，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揉了揉欧阳的头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基业，不会连这点事都捂不住。”
顾恺歌说完将欧阳整个抱起来，推开门走出去。
“你要干什么？”
欧阳立刻戒备地问道。
“你不是想看玛丽不好过？那我们就去给她找点麻烦好了。”
顾恺歌淡淡道，抱着欧阳一路穿过警察局，温柔地将人放在车上。
“去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