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恍然间觉得傅司琛似乎变了很多。
又或许,他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真实性情。
是时婳从最近这段时日,才开始慢慢了解他。
在傅司琛说这话的时候,时婳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放任一家老小跪在办公室外两个小时、眼也不抬的“傅氏太子爷”。
先前或许是因为他的皮相太过英俊,这才让自己对他的印象无端加了几分独有的滤镜。
实则,他对性的欲直白而坦**,不加以任何旁的掩饰。
时婳开口问道:“你现在还是把我当慕天星的替身?”
傅司琛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单纯地想睡你。当初第一次睡你的时候,也没看出你半分像她。”
嘁!
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时婳婉言拒绝了他:“下次吧,我妈还在家等我。”
傅司琛侧眸看过来:“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时婳呼吸一滞:“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傅司琛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又问了一次:“真不肯?”
时婳安静几秒,想了个借口:“我亲戚来了,最近不方便。”
这话一出,傅司琛被迫认命地点了点头。
他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知道了,祖宗。上车,我送你回去。”
时婳有些犹豫,踟躇地站在原地没动。
说实话,她并不想让傅司琛知道她现今的住址。
但先前已经拒绝过一次,这回若是再次拒绝,不知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傅司琛见她没上车,哼笑道:“还不走?不怕我浴血奋战?”
一句话,瞬间让时婳忙不迭蹿上了车。
之后的几天,傅司琛一直接送她上下班,次数多了,以至于林若诗都忍不住问她:“我老板最近是不是在追你?”
时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睡我。”
林若诗没听懂:“这跟追你不是一个意思吗?”
时婳伸手点了点林若诗的脑门,心想着自己跟这个小小年纪读少年班的学霸,在这方面还挺有代沟的。
她专程解释了一下:“现代社会,在成年男女的感情观里,做出来的爱情,并不一定是真爱。爱情和身体,是可以割裂的,你懂吗?”
依照时婳看来,她跟傅司琛顶多算得上是个P友。
还是最近几次都没睡成的那种。
时婳钓着他,没让他得逞。
也不知傅司琛究竟是怎的,真就栽在她身上了。
时婳不信傅司琛这样的男人有多深情,但一脸单纯的林若诗倒是还怀揣着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她双手捧脸,表示道:“我想,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不过我看傅总,倒是真挺在意你的。之前许少来我们公司找你时,他那飞过去的眼刀子,飕飕的跟要杀人似的。你没见最近许少最近都不敢来公司找你了吗?那是傅总故意让保安拦着,连公司门口都不让他进!”
许邵阳之前因着担心时婳被傅司琛骗的缘故,确实过来提醒过她几次,让她别轻易陷进去。
毕竟这世上被傅司琛吸引的女人不少,光是他那副皮相,就能引得数不尽的女人前仆后继,更别说,他还有着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超然家世。
像顾安然那样偏执喜欢傅司琛、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并不在少数。
许邵阳就怕时婳也成为其中之一,最后落得个被对方抛弃的下场。
因此,他见天的在时婳面前说傅司琛是个不堪托付的斯文败类,让时婳千万要小心警惕。
时婳谢过许邵阳的好意,本想请他吃顿饭,谁知后来就再也没在公司见过他。
她倒是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这层缘由。
这段时间内,时婳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调查三年前的旧事上,还得是在不被傅司琛注意到的情况下偷偷进行。
只是,她的调查进展并不快,便想到了从顾晏时身上侧面入手的办法。
可她还没等见到顾晏时,这个计划就先一步被傅司琛发现了。
事发在峰会论坛那天,傅司琛大早上的接她去现场。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时婳的手机上突然收到看守所发来的消息。
傅司琛侧眸看向时婳的方向,正好看到手机上显示探监预约成功的页面。
他随口问道:“你要去探监?”
“嗯。”时婳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
倒是不怕被傅司琛看到,只是怕他会有所怀疑。
傅司琛冷不丁说了一句:“只要在医院那个人不翻供,顾晏时的官司必输无疑,你没什么好去探视的。”
时婳面上应着,嘴上却还是说:“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一般人听到这话,通常会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偏生傅司琛却不依不饶地抓着她问:“说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虽说你是我的老板,却也无权过问。”时婳选择避而不谈,想跟他划清界限。
但恰恰是这一句,不知怎的触怒到他。
傅司琛一脚刹车,将车子突然停靠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侧眸看向时婳:“看你这态度,哪里把我当成了你老板?我让你别去,你听了吗?”
时婳强调:“不管再怎么说,我至少也是他的前未婚妻,去看他一眼不过分。而且,我的探视时间特意避开了工作时间,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耽误工作。”
傅司琛被这话气笑:“我在意的是工作还是你,你察觉不到?”
时婳冷不丁被这话一噎。
就在此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傅司琛接起电话,对面传来许邵阳催促的声音。
“峰会都快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到?会上还等着你上台演讲呢。”
傅司琛语气不善:“有点事。”
“什么事?”
“哄女人。”说完,他轻飘飘地看了时婳一眼,又立马收回了眼光。
时婳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不大自然。
总觉得这里头无端地多了几分别样的暧昧情愫。
但所幸,这通电话过后,傅司琛着急赶往峰会论坛,没再跟她继续掰扯关于探视顾晏时的事。
到了峰会现场后,时婳在门口跟傅司琛告别,径自去找凌博士。
等许邵阳找过来时,已经看不到时婳的身影。
许邵阳疑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时婳呢?”
“一个人去找凌博士了。”
“你舍得放她一个人走?”
傅司琛哼笑道:“别人的未婚妻,我有什么舍不得?”
话虽如此,但许邵阳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气性。
他先前以为傅司琛顶多将时婳当替身,只是,听着现在这意思,却觉得这里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许邵阳看着傅司琛阔步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暗中猜测:
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傅司琛,难不成、这次真对时婳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