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觉得傅司琛这人一定是跟她天生不对盘,才会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顾晏时在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这一通电话,瞬间让时婳刚才在顾晏时面前演的深情**然无存。

时婳硬着头皮,对着顾晏时解释道:“我跟他不熟,我想,他大概是打错电话了。”

顾晏时冷冷看着她:“不熟?怎么还留了电话?”

时婳忙不迭解释:“不小心留的。我听说他是从国外回来的,便想向他打听一下国外的医疗技术,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救我妈妈。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多几分胜算。”

说完这话,时婳立刻上前,想将电话挂断。

顾晏时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她纤柔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目光一步不离地盯着她:“编的不错,继续。”

时婳愣了一下,瞬间面白如纸。

顾晏时阴沉看着她,冷冷按下接听键。

在那一刻,时婳感觉自己的心脏倏地漏了一拍。

她毫不怀疑,若是顾晏时从傅司琛口中听到什么似是而非的话,不需任何求证,就会彻底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时婳紧张地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心跳如擂鼓。

砰!

砰!

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要震碎她的胸腔。

终于,电话另一端有声音响起,闪烁着兴奋激动的情绪。

“时婳,我是许邵阳,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在顾家举办的宴会上和珠宝店时,我们都打过照面。”

时婳眉心一蹙,眼神中闪过几分诧异。

她不确定地再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傅司琛的名字,可传来的却是许邵阳的声音。

时婳猜测,大概率是许邵阳拿着傅司琛的手机,偷偷给她打电话。

但所幸的是,许邵阳总比傅司琛更容易将这件事圆过去。

毕竟,她跟许邵阳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时婳暗自松了一口气,状若无常地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尽快挂了吧。

免得顾晏时继续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如芒刺背。

时婳本想随口几句将人打发了,却万万没想到,紧跟着,她竟然听到许邵阳开口问道:“我听说你要跟顾晏时结婚了,这件事是真的吗?时婳,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带你逃婚。”

逃婚?

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时婳的脑海中恍然闪现出自己的好几种死法。

顾晏时的病态占有欲,容不下她身边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男人出现。

更遑论是许邵阳这样的追求者。

最要命的是,许邵阳紧跟着在电话里说:“时婳,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你了。”

时婳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绝!

她算是彻底死绝了。

接下来,或许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墓地该选在哪里的问题。

明明只要再熬一天,时婳就能熬到逃离顾家的时候。

偏偏,许邵阳竟然破天荒地用傅司琛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时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八字出了问题,老天爷好死不死地非要在这个点折腾她。

她毫不怀疑,若是这次的事无法就此揭过,顾晏时说不定明天连让她离开房门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这会儿,顾晏时还没工夫收拾她。

“时婳,我认为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冷不丁嘴角闪过一声嗤笑。

这一声笑意,在安静的空隙中显得格外突兀。

许邵阳顿了顿,疑惑地问:“时婳,你身边还有人在吗?不会是……顾晏时吧?”

“是我。”顾晏时把玩着时婳的手机,慢条斯理地问,“许邵阳,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你妄图拐带我的未婚妻,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

顾晏时声音清淡,吐字干净清晰,却透着无形的压迫。

眉宇之间的那一抹阴鹜之色,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许邵阳的声音蓦然短促几分,忙不迭挂了电话。

纵然许邵阳平日里看着有些不太着调,但他出身于家风严格的清贵世家。

许家传承百年,至今实行着晚上十点必须回家的宵禁。

若是名下子弟犯错,光是许家内部的家法,就足以让人半个月下不了床。

不得不说,顾晏时这一招,算是打在了许邵阳的七寸上。

顾晏时听到“嘟嘟”挂断的电话声,薄唇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一个胆小鬼,也配跟我争?”

许邵阳往日里跟着傅司琛混迹,号称为“太子党”。

但随着近年来,顾家的势力大幅度提升,俨然已经抵达只弱于傅家的地步。

顾晏时作为顾家的唯一继承人,根本没将许邵阳这个小喽啰看在眼里。

只是显然,他不可能让这件事就此善了。

顾晏时蓦然抬眸,对着时婳阴鹜一笑,病态而痴迷地看着她:“现在,该收拾你了,我的未婚妻。前有蒋发,后有许邵阳,婳婳,你还真吸引人。你说,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时婳惊恐得瞳孔放大,下意识身子想要往后退:“不要。我发誓,我跟许邵阳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顾晏时靠着椅背,姿态松散,微抬着下巴视线落在她身上。

时婳的手机在他手里被玩出了一朵花儿,唯独顾晏时脸上的表情却再平静不过,薄戾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薄唇轻启:“那你跟傅司琛呢?之前佣人来报,说曾经看到过你跟他在花园有过接触。”

“给你一分钟,编造出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你可以猜猜看,这次我会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