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是胆小鬼,但胆小鬼永远有人爱!◎

他现在哪里敢再那么做。

他的姑娘可不好哄。

虽然他也舍不得那么做。

已经分开过一次, 他再也不想分开第二次。

男人目光深情凝望着她,祝温卿像是跌进一片汪洋大海里, 不断沉浮沉浮。

两人目光似乎要拉出丝来, 祝温卿感觉下一秒司桁就要亲过来。

她心里刚这么想,司桁整个人就压过来。

司桁压着她往屋内走,房门一关, 她整个人都被司桁压在桌子上。

姑娘唇瓣上的口脂被司桁全部吃干净,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瓣, 脸却贴在祝温卿脸上。

“在想什么?”

“以后屋内一定要放个特别大的桌子。”

司桁笑了, 呼吸暖暖洒在她的脸上。

“放心, 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

男人漆黑黑的瞳孔映着她,手摩挲着她的软腰。

暗示之意不用深想也就知道,祝温卿没脸看地别开脑袋。

当日,司桁散下消息,与祝温卿三日后完婚。

小镇上的百姓得知消息,无一不震惊,这成亲也太匆忙了吧!

他们虽然民风开放, 但是他们从未有过人在如此短的时日内成亲。

这对姑娘来说是多么不公。

一个姑娘一生也就成这一次亲!

在成亲前两日,祝温卿外出采买, 遇见一妇人,妇人拉着她, 很是心疼地叮嘱她:“姑娘你长的如此貌美,还有一身活菩萨的本事,怎么就急匆匆把自己嫁了呢?”

妇人说着, 也不收祝温卿的钱了。

祝温卿迷惑, 紧接着, 她去别家也是遇见同样的阿婆, 阿婆也都是同样的叮嘱。

祝温卿反应慢,司桁在得知后顿时醒悟。

他们所有人都在告诉祝温卿,她嫁给他不值得。

偏偏祝温卿这个傻姑娘听不出来。

“阿桁,你看,她们送我好多东西!”祝温卿的确想不明白也没有听出来,但是她不在意。

既然百姓强行赠与她,她也不好说什么。

祝温卿将今日收到的东西拿给司桁看,司桁右手揉着祝温卿脑袋,左手将祝温卿拢如怀中。

“卿卿,待边疆战事安稳,我定许你一场盛大的亲事!”

她与他成亲两次,都没有风风光光嫁给他,每次都是急匆匆。

司桁越想,越想把自己打死。

放在祝温卿后背上的左手不受控制握成拳,祝温卿对他人之话没什么反应,但司桁的话让她慢慢品出来。

这人……

祝温卿主动与司桁拉出点距离,瞧着司桁漆黑的瞳孔,脆生生应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还会在为我举办一次盛大的亲事!”

她知道,她若是说不用,司桁心里会越别扭。

“嗯,我说的!”

男人应着。

成亲前一日,姜肃杨来了。

“你想好了?”姜肃杨问。

祝温卿点头,温柔地剖析自己:“阿苏苏,我与你一直都是当亲人,若是没有司桁,我或许会在世人的压力下嫁给你,与你做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但我的心永远不会喜欢你。”

“我尝试过爱人的愉悦、痛苦,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是司桁交给我这些。”

“你怎么不再尝试尝试别人?”姜肃杨不甘地问。

祝温卿摇头:“不会地,这世上不会有人像司桁那般强势的、热烈地爱着我,不顾一切、疯狂地让你无法拒绝。”

她需要这样的爱打开自己内心。

她需要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爱着她。

一直喜欢一个人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是痛苦地、绝望地。

除了司桁,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承受这样的绝望。

“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自私鬼。”祝温卿说着说着就笑了。

她一点都不好。

姜肃杨张开嘴,嗓子里发出一个“卿”字,就说不出其他话来。

按照他的打算,他会等,等卿卿意识到他喜欢她,他才会开口。

他会天荒地老地等下去,他这颗心,除了祝温卿也不会在装下其他姑娘。

可是,他不会像司桁那般强势地硬要闯入祝温卿的心里。

在祝温卿没有他的世界里,硬生生撕裂出一道口子,把自己塞进去。

这就是他跟司桁的区别吧。

姜肃杨话顿了半晌,缓缓道:.阿卿,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姑娘甜甜的回应,姜肃杨知道自己彻底失去祝温卿。

待人走后,司桁从屏风后面出来,脸色铁青。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司桁眼神冰冷:“都来跟我抢娘子,我能不出来吗?”

祝温卿还想说的话一顿,这人可真爱吃醋啊!

“卿卿才不是胆小鬼!”

男人没头没脑来一句,祝温卿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司桁已经把她抱着怀里。

“胆小鬼也有人爱!卿卿这样就很好!”

“我就喜欢胆小鬼。”

这个男人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就搞地她心里很软。

成亲前,祝温卿特意邀请了小镇上的百姓,但百姓们并不是很乐意,她发出去很多请帖,都没人回应。

这次成亲,她身边没什么亲人,就想邀请百姓来热闹热闹,但如今这个想法都不能如愿。

而姜肃杨,送了一份礼物,也没有来。

“她们没来是她们的损失,咱们的姑娘多漂亮啊?!”

祝温卿看着铜镜里自己浅笑的模样,不由羞涩。

她终于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倏地,她想到第一次成亲,她宛如死尸般,任由阿婆们折腾。

现在可真不一样了!

“姑娘,吉时到了!”冬眠俯身,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着。

红色盖头盖上,祝温卿的世界陷入昏黑之中。

她的耳边只剩下热闹的噼里啪啦的炮仗声。

待炮仗声消停后,祝温卿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嗓音。

“娘子,我在。”

倏地,她握着红色绸缎的手多了几重力道。

而身后更是络绎不觉的百姓声。

“姑娘今日可真漂亮!”

“是啊是啊,咱们小镇上还没有出现过这么美的新娘子。”

祝温卿愣住,司桁声音再度想起来:“娘子,你想要的人都来了。”

祝温卿眼眶一下就湿润,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司桁偷偷请的。

百姓们望着漂亮的姑娘,在看着姑娘旁边深深凝视着姑娘的男人。

她们还记得,昨夜男人一个接一个敲她们的门,亲自去请她们。

上京的世子,为了一女子,甘愿低三下四求他们这种平头百姓。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惨身边的姑娘。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祝温卿与司桁拜了天地,进入洞房。

“娘子,我要挑开你的红盖头了。”男人声音温温柔柔,祝温卿心里猝然紧张。

他怎么还跟第一次一样,专门提醒她呢!

祝温卿手不自觉抓紧婚服裙摆,司桁掀开了红盖头。

盖头里姑娘被细细化着,宛如神女。

盖头外面,男人丰神俊朗,一表人才。

两人在一起,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在阿婆的主持下,两人喝了交杯酒,命令所有人退下去。

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祝温卿坐地笔直,余光不断瞥向男人,男人坐地比她还直,余光也在不断看向她。

突然,两人余光对上,两人又都像被惊吓的小鹿移开目光。

慢慢两人都笑了。

又不是第一次成亲,这么紧张干嘛!

而且又不是没干过羞羞的事情!

祝温卿想通,鼓起勇气来,刚转头就被司桁压在**。

“别动,我给你拆凤冠。”

男人动作轻柔,不一会,沉重的凤冠就从她的头上拆掉。

男人起身,将凤冠刚到桌子上,祝温卿瞧着男人动作,突兀笑出来。

那桌子居然真的换了!

好大好圆。

男人转头过来,看见祝温卿目光落在桌子上,语气认真道:“这样方便,不会再弄疼你!”

祝温卿脸刷地烫起来。

他们还真的在桌子上…….

祝温卿不敢想下去,司桁已经走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姑娘软软的,只要他用力,姑娘的细腰能把他掐断。

两人不知何时褪去外衣,穿着里衣亲着难舍难分,倏地,祝温卿碰到司桁左腿,祝温卿停下来。

她望着男人的左腿,心疼地问:“当时是不是很疼?”

哎,亲是不能在亲了。

司桁索性抱着她,躺下来。

认真回忆起那段时光。

那点刻意被他忘记的时光。

“不疼,没有比我对你说的那些话疼。”

祝温卿心一痛,仰头看司桁。

司桁目光斜向下,凝着她的眼神,缓缓把那段时光道来。

那段时间,他无非就是站起来摔倒,摔倒之后再次站起来,重复重复再重复。

疼是真的疼,每次摔倒,他都需要再一次的针灸,再一次的泡药。

那些疼不像你被砍了一刀那样的疼,而是深入骨髓,你的骨头缝都在疼。

他曾经在深冬大雪里,被疼地像是被自己的热汗洗了遍澡。

他想过放弃,但是他一想到放弃,可能再也回不到卿卿身边,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想就算疼死,也要回到卿卿身边。

祝温卿听着,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极致痛苦却还在苦苦坚持的画面。

“卿卿,那段时间幸好有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外人没有人知道,祝温卿才是他生命里的光,没有祝温卿,他一辈子就那样烂在那里。

他是世子,他生来就在云端,他想要什么皆是垂手可得,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活着没什么乐趣,他对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也都不可以。

幸好有祝温卿,让他知道他想成为什么人,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来到南炉时,我就在南炉里,我亲手看着你走进来,然后亲手看着你走出去。”

天知道,当他看见祝温卿出现在南炉里,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他日思夜想出现幻觉,是他濒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可是当祝温卿的声音出来,他整个人像从深渊里拉出来。

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间,是他最疼的时刻。

老先生说,能挺过这段时间,他就可能走路,如果挺不过去,他可能这条命都没了。

他每日没有几个瞬间是清醒的,而清醒的那瞬间,他看见了祝温卿。

之后的几日,祝温卿因为大雪不得已在南炉多逗留几日,他每次偷偷透着门缝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浅笑,他就能萌生出活着的渴望。

司桁说着,祝温卿猛然想到,她在南炉里的某一夜,听到剧烈的惨叫声。

那声音好似被猛兽撕裂的疼痛声。

她直接被惊醒,不安地穿好披风走出来,单身节南炉大雪,她也不敢走太远,只是朝外望了望,没有再听到那惨叫声,才重新回到房间。

“那时那个叫声!”

祝温卿顿悟过来,立刻坐起来,看着司桁。

司桁目光沉沉,在祝温卿的注视下点了头。

原来她曾经与司桁那么近!

“我也是大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腿疾的事情!”

他怎么能告诉她呢?

他心爱的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若是他告诉她,无论她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愧疚,她肯定都会想方设法救治他!

她可以过的无忧无虑,过的舒心畅意,没有必要因为他,而连累她。

祝温卿现在太懂司桁的想法,她一看司桁就知道司桁在想什么。

“下次你要是敢不告诉我,你信不信我咬你!”

司桁笑了,他可太信了。

他手臂上现在还有她的小牙印。

司桁晃了晃左手,突然,有什么在祝温卿眼前闪过,祝温卿立刻抓住司桁的左手。

掀起他左手袖子,曾经被她扯断的桃花串,彼时出现在司桁的手腕上。

“这……?”祝温卿问。

司桁没回答,但祝温卿也能猜到。

是他亲手捡了回去,重新串起来,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念想了!”司桁道。

一瞬间,祝温卿像是被打通所有筋脉般,眸光祝温深深凝视着他。

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掀起他左腿的裤脚,俯身亲在他的左腿上。

男人身子立刻绷直。

祝温卿翻身,跨坐在男人的腰上,抬手将束缚她长发的桃花簪拔掉,缓缓道:“阿桁,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