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是真的不好哄◎

“少侠, 还要再劳烦您管控下马厩。”祝温卿着急地说。

她从小深受镇国公的影响喜欢养马,加上她一直在外游历, 马是必不可少的出行工具。

她的马厩里好几匹马, 可突然这些马像是发疯似的,不受人控制,还踢伤了两个奴仆。

不得已, 祝温卿连忙让人去请影。

影冷冷地,没有说话, 翻身跃进马厩里面, 在祝温卿注视下, 一手拉住一 匹马的缰绳,用力将马牵引住,脚下动作飞快,直接就往另外两匹马的方向奔去。

不出一会,马乖顺地排排关在马厩里,看得下人佩服不已。

祝温卿松一口气,上前道谢, 欲多给他结些工钱。

冬眠前贴在祝温卿耳朵旁,道:“姑娘, 看马厩的马夫被马踢伤了,怕是......”

冬眠为难地看着祝温卿, 余下的话没有再说。

祝温卿心里长叹一声,目光看向影。

男人身子很高,肩膀宽阔, 一看就是让人会安心的那种。

祝温卿想了下, 往前走了几步, 站定距离影几步远的距离, 开口问:“不知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影摇头,他整个人看上去无欲无求,像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者就这么一直漂泊下去。

“我家马夫被马踢伤,不知少侠可否多逗留几日,帮小女子管理下马厩?”

姑娘声音清丽,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

很少有人拒绝祝温卿的请求,祝温卿也从未以此为傲,只是现在事发突发,祝温卿急需有能力的马夫。?

而眼前的男人,祝温卿还真没有把握他是否会答应。

“少侠,工钱方面您不必担心,我以每日双倍的工资结算。”

听到钱,影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

男人眉眼一抬,祝温卿看见他的桃花眼笑了下。

“可以。”惜字的他很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祝温卿顿悟,钱真是个好东西,连他都为钱屈服。

了却一件大事,将影安排到一处耳房。

回去的路上,冬眠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对这个影太信任了吧!”

和影相见,总共不到一日,就许下高价。

冬眠很不认同。

祝温卿没有反驳,垂头深思,不一会,她抬头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个人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她就是敢信任他。

“宁青,你觉得我能信任他吗?”祝温卿倏地问暗角里的宁青。

宁青借助月色露出半个身子,思考半晌,点了下头。

冬眠诧异,宁青怎么也认同姑娘的话!

“你看宁青都认同了,你就不要太担心了。”祝温卿道。?

秋蝉在旁边附和:“我也觉得姑娘说的对。”

冬眠无法,只能放任他们。

深夜,影出来放水,看见厨房一角油灯还在亮着。

他走过去,冷不丁看见守在灶火前犯困的祝温卿。

姑娘拿着蒲扇一下一下扇着,下颚搁置在左手手背上,整个人可爱又迷糊。

他看着看着,慢慢就笑了出来。

倏地,姑娘睡着,头就要往下载,他心里惶恐,下意识冲进去扶助姑娘

。下一瞬,姑娘也被自己吓一跳,惊醒过来。

姑娘迷糊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蒸锅噗噗冒着烟,姑娘一下就着急忙慌起来,看着他心里发软。

怎么还是这么马虎。

他想着,面具之后的嘴上挂着浅浅的笑。

可当他看清蒸锅上的东西时,笑容顷刻消失不见。

是荷花酥!

她为姜肃杨做的荷花酥!

他拳头握紧,呼吸困难。

他的姑娘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他转身就走,却被祝温卿发现,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饿了?”姑娘眼睛惊亮晶亮盯着他,他想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

这样的眼神,他舍不得走。

“我这里有刚做好的荷花糕,你来尝尝。”?姑娘甜甜地说,将身子让开,露出后面卖相极好的糕点。

“吃吃看?”姑娘又催了一遍。

他想起他过生辰礼时,祝温卿做的长寿面。

她就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把食物外观做的很好看,可吃起来能跟她的外观相差十万百千里。?

“你不擅长下厨,居然在为了他下厨!”心里的嫉妒源源不断升起,话没有控制地说出来。

祝温卿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下厨?”

这件事,只有很亲近的人知道。

祝温卿细细凝视着他,他心里慌了半寸,又镇定下来。

“今日偶然听姑娘身边的丫鬟说的。”

祝温卿回想着在山顶春池时,秋蝉吐槽过一点。

祝温卿收起打量的眼神,转身拿了几块荷花酥放在盘子里,递到他跟前。

“那你尝尝,我学了好久。”

“学了好久”四个字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可是,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祝温卿水眸无辜,不知对方为何这般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男人还是残忍拒绝她。

“不吃。”

祝温卿心里叹口气,在他这里,她总是碰壁。

祝温卿弱弱应了声“好吧”,将荷花酥拿了回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可是把今日摘的荷花全部都用了。”

她真的不太擅长下厨,摘了那么多荷花,最后能做出来的只有这十个。

真的尽力了。

祝温卿想着,要不自己吃一个吧,刚准备吃,外面吹进来一阵狂风,祝温卿愣住,看见把她所有的荷花酥吃下的影,她连忙叫停。

“不能全吃!不能全吃!”

可男人就是不听劝,甚至她说话声音越急,男人吃的越快越猛。

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祝温卿想护住,伸手去拿,男人比她快一步,一口将最后一个和花酥吃进肚子里。

“你!”姑娘气地瞪他。

他倒没脸没皮起来说:“姑娘,临时饿了,没有控制住,还望姑娘体谅。”

怎么体谅?已经没有材料能做出新的和花酥。

明日姜肃杨铁定是吃不到。

祝温卿着一口气,哀怨看他一眼,随后问:“那味道究竟怎么样呢?”

男人露出回味状态,思忖着道:“还需进步。”

好吧。

倏地,她看见男人左手手腕处佩戴着一串珠子,珠子颜色深,让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问:“你左手带的是什么珠子?”

话音还未落,男人直接把手背到身后,右手将左手的桃花串摘下,快速将桃花串藏进衣袖里。

“姑娘看错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会佩戴什么珠。”

不,她看见了!

祝温卿让他伸出手来,他听话将左手伸出来。

没有?

“把你右手腕也伸出来。”

男人也伸出来。

两个手腕都干净的很,没有珠子

。真不对呀,她分明看见了。

“姑娘,许是你太困看走眼了。”男人提醒着她。

的确天不早了,快要午时,或许真是她看差了。?

躺回**的祝温卿还在回想着,她不应该看走眼,她真的看到他手上带着串,那颜色......

不知怎么地,祝温卿想到桃花木,那很像是沉淀下来的桃花木。

祝温卿猛然惊坐。

他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

心咚、咚、咚地跳。

这一年多她刻意将司桁这个名字从她周围中抹掉,也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事情想起。

随即,她又苦笑出来,怎么会是司桁。

分别那日,他说的话那般决绝,她于他像是一个征服不了的玩物。

在他还没有征服她时,他自然什么都愿意干,可一旦他征服了她,他的征服欲得到满足,自然也就不会对她感兴趣。

祝温卿,你怎么那么傻,还真信世间有真爱。

祝温卿骂着自己,心口扯出疼痛感,慢慢也睡不着。

翌日,祝温卿睡眼惺忪,冬眠叹气:“姑娘昨夜你又偷偷看书了!”

祝温卿还未辩解,冬眠的话紧接着而来:“不要老是半夜看书,长久下去眼睛定会坏的。”祝

温卿欲开口,看见冬眠的奴婢就静静看你狡辩的眼神,话也就收回去。

哎,她们对她印象太差了吧。

小姑娘脸气地鼓鼓地,看上去明艳的脸多了几分可爱。

说起来祝温卿半夜看书,是那段刚与司桁分别,她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就起来看书,不曾想,书越看越上瘾,也就不想那点伤感的事。

她走出来的快,全靠书本。

“姑娘,姜公子快到了。”秋蝉在门口喊道。

祝温卿不再磨蹭,换了身鹅黄色裙装走出去。

祝温卿头饰总是很少,有时就一根簪子,或者一条发带。

祝温卿有很多簪子,但她不会用桃木簪,她厌恶一切跟桃木有关的东西。

“怎么在修门槛?”姜肃杨远远看见她,就飞快朝她走来。

祝温卿叹气,没多说,将他迎接去,影看在马厩的角落里看着姑娘侧头对他笑着,他抬手爱恋地揉着她脑袋。

那一瞬间,他浑身气血翻滚,抬步就朝他们二人走去。

男人气势阴沉,带着想杀人的冲动。

“怎么了,可是马有问题?”姑娘清甜的嗓音让他顷刻回神。

他刚才在做什么。

影后知后觉懊恼起来。

姑娘认真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影看过去,看见祝温卿身后的姜肃杨,姜肃杨冲他礼貌地点头。

“有两匹马不好好吃饭。”道影语气严肃。

?祝温卿紧张起来:“要不去请兽医过来看看。”

她虽会医术,但却不会兽医,两行完全是不同的行业。

“是你的马不听话了吗?”姜肃杨见她不开心,走上去主动问。

祝温卿摇头:“不是不听话,应该是不舒服。”

“我去给你看看。”祝温卿惊讶下,他怎么还会这。

姜肃杨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影的手又攥紧。

“别忘了,我家在西南有马场。”

“劳烦您带路。”

姜家公子文质彬彬,请求他带路。

但他就看着他,目光里透着一股不怀好意,好似姜肃杨抢了他心爱的东西。

姜肃杨等了几瞬,未见他动,又有礼地问:“公子,可否?”

祝温卿也古怪地看着他。

他看着祝温卿目光,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失控。

他就是想用另外一种身份待在她身边陪着她,哪里还有他争的机会。

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

影没有说话,沉默地带着他们走去马厩。

路上,影察觉到姜肃杨目光落在他行动不便的左腿上,虽然姜肃杨目光停留不到一瞬,他还是感觉自己最卑微的一面被姜肃杨看到。

“应是天气暑热,换些湿润的鲜草即可。”姜肃杨淡淡道。

祝温卿点头,让影之后准备鲜嫩的草,还特意命下人将马棚往外延伸,确保马不会被晒着。

马没有事,影就没有什么理由留祝温卿。

屋内,祝温卿问将姜肃杨:“不是要去泸州吗,怎么跑来我这小镇了?”

泸州跟她这小镇可是相差甚远。

姜肃杨毫不遮掩道:“我来当然是见你。”

直接地让她无法再说什么。

信里那些借口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姜肃杨只是单纯来见她。

姜肃杨于她而言,不但但是好友,更像是亲人,他们用一长大,同一玩乐,熟悉地不能在熟悉。

她昨夜做荷花酥也是不想亏欠姜肃杨,只是不曾想,全部被影吃掉。

“阿卿,你不用现在就回我,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男人的目光炽热,祝温卿对上他的视线,猛然想到司桁。

那时司桁也是用这般炽热的眸光与她说了那么多情话。

但最后,那些誓言不曾见光。

空气静下去,不时能看见院内影的身影。

他在外面走来走去,像是找什么东西,但一直没有找到的样子。

祝温卿为打破这沉默,来到门口问:“在找什么?”

“昨夜丢了一把匕首,再找。”

匕首啊......

祝温卿还真没有听下人说有匕首这玩意,姜肃杨听到他们二人对话,看过去。

他对上影的视线,莫名觉得影再找的那把匕首像是用来杀他的。

男人眼里对他攻击性,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影找了一圈没找到,就转到别的地方继续找。

祝温卿没察觉到,影的到来打破她和姜肃杨的对话。

之后,她和姜肃杨回到房间,每次刚准备开口,总有下人跑进来说,马夫砸了一朵花,马夫找匕首要搜他们屋子,搞地他们对马夫都很不满,觉得这人没事找事。

祝温卿头疼,跟姜肃杨是彻底聊不下去,起身,去看马夫究竟想干什么。

祝温卿快要走到门口时,姜肃杨突然开口问:“阿卿,这人你何时招来的?”

祝温卿回头望他:“刚招来不久,怎么了?”

姜肃杨摇头,笑着说:“就是问问。”

祝温卿也没有在意,转身去处理马夫之事。

待祝温卿一走,姜肃杨表情变地严肃。

司桁的左腿废掉无法走路,知道的人少之甚少,祝温卿更是全然不知情。

可是如果司桁左腿可以走路了呢?

是不是就像刚才那马夫一样走路微跛?

顿时,姜肃杨心里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可随后他又笑起来。

当时他腿伤的那般严重,怎么可能行走,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终究,是他想多了吧。

祝温卿来到马厩前,刚准备质问,影一反常态主动致歉。?

“姑娘,是小人挑事在先,请责罚小人。”

太怪了!

太怪了!!

他现在太好说话了。

祝温卿盯着他,想要从他身上瞧出什么破绽。

可惜,她看了半晌,男人就是把头低地很低,认错认的干脆。

祝温卿罚了他三日工钱,其余仆人才作罢,影接受地更是干脆。

等所有人都散去,院内只剩下祝温卿和影。

祝温卿开口问:“你不缺钱?”

影身子一怔,糟糕,没有装地很彻底。

“你来我身边究竟何意?”

不缺钱、武功好,还时时带着一面具。

祝温卿心里是怀疑的。

影原本心里紧促着,可仰头看见姑娘真诚的容颜,绷不住笑了。

傻姑娘,哪有人直接这般问,这么问,谁会说实话。

“所以你究竟何意?”姑娘又问了一遍。

一年过去,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心性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瞬间,他心里有点感激姜肃杨。

卿卿这般,姜肃杨没少花费心思。

可能是骨子里的爱意从未消散,他缓缓道:

“若是我来是为了姑娘呢?”

“我想要姑娘这个人呢?”

桃花眼看过来,祝温卿看见里面的深情,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顿时心惊,直接往后退了几步。

“我心悦姑娘。”男人说地诚挚,祝温卿听着听着就笑了。

姑娘笑地凉薄,他见姑娘这般心像是被撕裂般。

“从前我前夫也是这般对我说的。”听到她猝不及防提到前夫,他身子宛若被钉子钉住。

他颤颤巍巍问:“然后呢?”

祝温卿冷冷一笑:“他死了。”

影:“.......”

“我祝温卿没有合离,只有丧偶。”

影:“.......”

他的姑娘是真的不好哄。

不过,也是他该死。

“既然如此,不是最好?”

“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不是刚好?”

男人一步步逼近她。

这话真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祝温卿浅笑了下,道:“你没有机会。”

什么意思,他还没有寻思出来,宁青就在祝温卿身后出现,直接朝他出手。

他忘了,她身边还有宁青,她最好用的刀。

被赶出去的那一瞬,男人可怜自己般地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在嘲笑自己太心急、太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能对卿卿说那些话,这下被赶出来,再像之前守在卿卿身边就难了。

走到很远的角落里,确定身后没有宁青跟踪,他摘了面具,露出司桁的容貌来。

“哥哥,你这几日跑哪里去了?”小姑娘跑出来,抱住司桁左腿。

司桁痛地皱了下眉头,小女娃立刻松手:“哥哥对不起,阿福给你吹吹。”

司桁摸摸她的脑袋,让她跟司巳哥哥玩。

司巳见自家世子这般,就知道肯定在祝姑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姑娘,他走了。”宁青回来禀告,祝温卿点头。

宁青很想问,为何只让他跟着他走一段路,却不彻底看着他去哪。

他想着,也第一次大胆的问。

祝温卿不想自己他住在哪里,真正的样子是什么,她只是确保他不会再回来,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这才是祝温卿,不喜欢的东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按照秦韵的说法,祝温卿就是个胆小鬼,不会主动去交接朋友,害怕被伤害着,比世上最会瑕疵必报的猫都要谨慎。

倏地,祝温卿想到男人的那双眼睛,越想越觉得像是司桁的眼睛。

这可世上会有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吗?

莫不是.....

想法刚冒出来,被祝温卿反驳掉。

男人走路跛脚,左腿曾受很重的伤,怎么可能是司桁呢。

司桁走路雷厉风行,一身上好的轻功。

对,这个男人的轻功没有司桁好。

翌日,姜肃杨实在放心不下那马夫,特意去马厩里蹲守一番,却没有看到马夫。

他询问下人,被人告知,那人已经被祝温卿辞退。知道辞退时,姜肃杨心放下一些。

“阿卿,小镇过几日举行长乐会,我们一起去看吧。”

姜肃杨从窗户里伸出脑袋,祝温卿正在练字猝不及防被吓了下,姑娘恼怒瞪他,刚过弱冠的男人还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少年气,乐呵呵笑着。

“卿卿,卿卿,我们一起去看嘛。”姑娘拿他没有办法,应下来。

不远处的司桁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黑。

他当时就是太控制不住,心里更加后悔,不然现在一定能破坏他们的相约。

司桁想着又别扭起来,那他现在能做什么呢?

他知道他该放手,可骨子里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真的不能看着心爱的姑娘投入别人的怀抱。

有的时候他还为祝温卿的冷漠而感到开心,至少有那么长长的一段时间,祝温卿不会再喜欢上其他男子。

“姑娘,听说有采花贼出没。”秋蝉不安地说,将她从镇子上听到的话全部将给祝温卿听。

祝温卿轻轻“嗯”一声。

“真的,已经有姑娘遭殃了。”秋蝉生怕祝温卿不信,举了几个例子。

西户猎头家的女儿,北边农户家的女儿,还有.......

“姑娘,你说前几日的那个马夫会不会就是采花贼?”秋蝉不确定地问。

他身手好,体型优越,虽然左脚跛着,但他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太容易成为怀疑对象。

祝温卿诧异一下,想到那人对她说的轻薄的话。

还真的有可能,寻常男子哪里会脱口而出那些话。

不过,祝温卿还是摇头。

“不是。”

秋蝉震惊看着祝温卿,不明白她家姑娘怎么就那么信那马夫。

祝温卿也不知道,她为何就是信那马夫。

到了长乐会这日,祝温卿选了一身淡青色裙装,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莫名想到与司桁七夕那日的见面。

那日,少年等了她很久,也硬要闯秦侯府。

突然,她发现她与司桁总是不顺,若不是司桁强求,她们之间怕是早早就断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想到,是司桁亲手断了她们的情爱。

怎么又想到司桁了!

祝温卿连忙摇了摇脑袋,自从那日将马夫赶走,她的脑海里总是会时不时浮现出那双桃花眼。

那双跟司桁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祝温卿为了不再想,提前出发去长乐会。

会上,百姓们络绎不绝,附近三四个镇子的人聚集过来。

看着人流量过大的集会,冬眠秋蝉自动将祝温卿围住,宁青也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

祝温卿觉得她们大惊小怪,采花贼之事好像被她们警惕着。

等入了夜,集会正式开始,人比之前还要多。

蜂拥而来的人让秋蝉她们防不胜防,倏地,人群中不知谁喊“采花贼”,人全都乱了起来。

被人冲着走的祝温卿想去拉冬眠的手,但人群的阻力只能让她被迫卷走。

期间,不知是谁踩了她一脚,她整个人吃痛起来。

这时不能蹲下去,蹲下去会被人踩死。

就在她逐渐无力应付着混乱的场面时,一个男人将她从人群中拽出来。

男人揽着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越过层层人群。

这感觉.......

祝温卿侧头看,是影。

但她感受到司桁的气息。

之前被她否定的想法再次冒出来。

是司桁吗?

男人放下她,桃花眼带着诸多说不清的情愫看着她。

祝温卿鬼使神差将手伸过去,去摘男人的面具。

面具后的是他吗?

是他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大肥章!把两章合一起了!夸我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