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很想让人亲。◎

是他看错了吧, 卿卿此时怎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他的规划,卿卿此刻应该跟镇国公在一起, 过着她一直想要过的那种日子。

司桁闭了闭眼, 他大抵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他稳了稳心神,等再次睁眼,还是看向刚才床榻那里。

祝温卿还在那里。

是卿卿吗?

好像真的是卿卿!

司桁伸出去手, 想碰祝温卿,不料, 一伸手扯动身上的伤口, 脸色顷刻变得狰狞, 他死死咬住唇瓣,不许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浅眠的祝温卿还是醒过来。

祝温卿仰头看见司桁,整张脸都亮起来。

“太好了。”祝温卿笑地跟花似的,司桁顿住。

卿卿很少笑地,尤其被他关起来后。

祝温卿伸手踢司桁诊脉,司桁目光紧紧跟着姑娘手, 见她的手落在自己手腕时,他身子微不可见的缩了下。

祝温卿闭目凝神, 听着司桁的脉搏跳动。

“今日总算醒了,要不是看你昏迷时嘴角总挂着浅笑, 脉搏时不时跳动,我还真的.......”祝温卿话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你现在醒过来, 我就放心了。”

司桁抿住唇瓣, 目光如火如炬的盯着她。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还能坐在这里。

他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他那时的身体是撑不住的。

“卿卿,你该回到镇国公身边。”司桁思寸半天,憋出这一句话来。

祝温卿垂头细细看向司桁:“你说真的?”

司桁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祝温卿逗着他:“若你要我走,我就真走了。”

“不许。”司桁冷厉地说完,又立刻咬住嘴巴。

他性子如此,根本控制不住。

祝温卿“哦”一声,往他跟前凑了下,两人距离近到司桁可以闻到祝温卿身上的清香。

“昏迷时可是在想什么美事?脉搏时快时慢,还老是露出笑来。”

美事?

司桁回忆起梦里的场景,的确是美事,是现在的祝温卿不会对他做的事。

不过梦里可以实现,他也心满意足。

司桁未语,祝温卿也不再逼问,后退拉开点距离,司桁余光看见两人的间隙,唇瓣的线条拉地更直。

他还是想让卿卿再像刚才那般靠近。

“这几日是恢复期,食物都需要注意些,我会吩咐司巳去买些清淡的。”祝温卿细细叮嘱,听的司桁频频看她。

祝温卿在收拾药箱,并没有察觉到司桁一直在看她,等她收拾完也说完,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司桁正看向窗户外。

祝温卿以为司桁这么快就想出去了,来到窗户前,在司桁没有意料之中闯进他的视线里。

姑娘依旧一身白衣,身子背着小药箱,冲你笑起来时,简直就是小活菩萨。

“这些时日你是不能出去,要好生躺在**修养。”

祝温卿语气温柔,轻轻拂过司桁的心尖,司桁没有缓过劲来,姑娘额头贴敷在他额头上。

他身子僵住。

“你也没有感染风寒,怎醒来动作变得缓慢?“祝温卿自言自语像是问自己。

司桁目光却落在姑娘的唇瓣上。

唇瓣上干干净净,呈现出自然的一抹粉色。

看着就很想让人亲。

司桁发现,只要祝温卿靠近他,不,就算不靠近,他还是想朝祝温卿走过去,将她抢过来,养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了,我再去添一道药材。”姑娘霎那间想到,转身就往外面走。

司桁以为祝温卿要走,他再也不会见到她,起身就去追。

当他的脚踩到地上,他明白为何祝温卿说这些时日他不能出去。

他浑身好似被重装般,动一下哪里都疼。

但他不能让卿卿走,骨子里的喜欢、占有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他牙口咬住,卯足全身力气往外走,每走一步,浑身都疼,那疼有时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撕咬你,有时像重石砸碎你的骨头。

他不想放卿卿离开。

猛然,他移动下,摔倒在地上,刚进屋的祝温卿看见司桁,立刻过来扶起他。

可男人的重量远远比她想的大,她扶不起来,着急唤司巳进来。

“你怎么回事,为何不听我的话!”祝温卿气地,声音都凶起来。

司桁以为祝温卿背着小药箱就走了。

她是医者,救治他这个病人,病人身体好转,她自然也就走了。

司桁胸膛上的纱布又浸出血来,当下,看了眼还在发呆的司桁,直接动手解开纱布。

“不,你不喜欢血腥味。”司桁自然地拦住她的手。

即使是他带来的血腥味,都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着这。

顿时,祝温卿心里又好气又心疼。

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不说!

“我呀,早就不害怕血腥味了,放手吧。”

卿卿为何不怕血腥味了?

司桁望向她。

祝温卿像是知道司桁眼里的意思,笑着回应:“因为我要把一个大傻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怎么都要拉回来!

“嗯,拆开了。”祝温卿拿着带血的纱布,像是证明似的给司桁看。

司桁这才察觉,他对祝温卿真的不设防。

刚才言语间,就被祝温卿拆下纱布。

不过,祝温卿熟练地都让他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是祝温卿帮他拆地。

想到这里,他自嘲笑了下,是他想多了吧。

“这段时日,待你彻底好起来之前,我都会亲自照顾你,不许再像刚才那般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亲自照顾”四个字刺激这司桁,司桁眼睛一下就亮起。

祝温卿看着司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几日我可是你的大夫,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能动手动脚。”

他对卿卿从不动手动脚,他只是动嘴罢了。

得了祝温卿这保证,司桁心安地能躺在**。

这日,祝温卿在外面磨药,他心疼他家夫人,一个眼神按时司巳过去磨,岂料司巳过去,还没有站稳就被祝温卿赶回来。

“世子,世子妃说了,您的药她要亲自磨。”

司桁心里迅速得到满足,而司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心膨胀不已。

“世子,在您昏迷期间,是世子妃亲手照料您,您喝不进去的药也是世子妃亲自喂进去的。”

哦,那是怎么喂法?

司桁对这个“喂”颇有兴趣。

快要入夜时,祝温卿端着药进来,司桁余光瞥见祝温卿进来,快速收起兵书,躺在**一副不能自理的模样。

“卿卿,我疼,喝不了药。”司桁晃着自己的手,痛苦哀嚎道。

他的手没有问题啊。

她这几日亲自照料他,怎会不知道。

祝温卿笑了下,没有戳穿他。

“哦,我看看严重不。”

司桁像条听话的大狗狗,很乖地将手伸到祝温卿跟前。

“呐,你看。”

一点事都没有。

“嗯,是有点严重,看来是拿不了碗了。”

司桁认同地点头,祝温卿亲手拿着勺子喂。

司桁皱眉,道:“不是这种喂。”

不这样喂,怎么喂呀?

司桁见祝温卿没有想到,小声提醒着:“就是我昏迷时,卿卿那般喂我。”

你昏迷时啊........

祝温卿回想着,突然脸涨红起来。

这男人还真是.......

司桁见祝温卿这样笑了,明明他们有很多次亲热,可每次时隔很久之后的亲热,她总会脸红,羞涩的脸更是在**着他。

姑娘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一身白衣的她恰好站在月光下,司桁看过去,心头微窒。

那是他费了很大力气保护的小观音。

是世间最干净的人。

她值得最好的!

司桁心里升起酸涩,她的夫君是谁都可以,好像就不能是他。

他从炼狱中走来,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洗也洗不掉,干净的姑娘和他在一起,只会脏了她。

司桁第一次心里萌发出,他配不上祝温卿。

他从不畏惧世人的目光,但他怕世人看祝温卿的目光。

祝温卿应该哪里都好,提到她也是哪里都好,他不能成为她身边唯一的败笔。

想到这里,司桁朝祝温卿招手,祝温卿听话走过去,然后在祝温卿的注视下,抬起“受伤”的手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手不是受伤了吗?”祝温卿打趣着说。

司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瞬间好了。”

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啊.......

“我在你的药里放了添了些安眠的东西,晚上好好睡。”

姑娘拿过碗,看着司桁入睡关了门出去。

往后几日,祝温卿敏锐察觉出司桁变了。

司桁不会像往常那般逗着她,不会说“卿卿我这里好疼,要你吹一下”,他整个人都变地硬挺起来。

她进去给他换药,他余光看都不待看她一眼,目光直挺挺落在窗户外上的树上。

给他端来药,他像是喝水般,眼睛都不眨般地喝下去。

他这是怎么了?

祝温卿余光观察着司桁,司桁只敢在祝温卿没看他时看她。

天气回暖,这日,祝温卿换了一身轻薄的裙装,是司桁最喜欢的白色。

祝温卿刚进房间,司桁目光就粘在她身上。

“我来给你换药。”姑娘温润的声音说着,他脸沉沉,淡淡“哦”一声。

姑娘垂头弯腰,贴身的裙装衬出她的细腰,司桁目光避无可避落在她白嫩的脖颈前,再继而往下是.......

“你这衣裳........”司桁欲言又止,姑娘仰头无辜道:“怎么了?”

姑娘一仰头,两人脸贴地极近,司桁这才发现今日她的脸上竟然有妆容。

“今日衣裳怎么了?”祝温卿没有躲,说话的语气全部洒在司桁鼻息间。

明明二人之间还有一点距离,可却像是互相缠绕、密不可分似的。

司桁心头晃动下,落在两侧的手攥紧。

祝温卿缓缓勾起一个笑,随后来到司桁身后,去拆他的纱布。

当她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他无法控制地热起来。

“就一定要这么拆?”

“嗯,许久未拆,有些生硬。”

不,前日刚刚拆开。

司桁心里想着,却舍不得拆穿祝温卿。

他甘之如饴的让祝温卿贴着他,心里还想让祝温卿再多靠近他些。

姑娘拆地很慢,手指划过快要愈合的伤口,不知是哪里痒,司桁身子僵住。

“怎么这么硬啊?”祝温卿拿手戳了戳他后腰。

男人倒呼吸一口气,转身,将姑娘压在身下。

“祝温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姑娘还在冲着他笑,猛然一个起身,唇瓣贴了下他的。

“想知道你昏迷时我是怎么喂你的吗?”

“就是这样喂的。”

司桁目光火热落在祝温卿身上,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姑娘的穿着。

顿悟般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祝温卿,你这是勾.引我呢?”

岂料,姑娘并未躲避这个话题。

“是呀,夫君这才看出来吗?”

“夫君”二字刺激着司桁的全部感觉知觉,司桁目光浓烈地落在她身上。

不一会,他的额头沁出一颗豆大的汗……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来了!虽然又迟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