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祝温卿拿着匕首刺进司桁胸膛(二更合一◎

当夜, 祝温卿转辗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翻了好几个身后, 索性坐起来。

冬季的夜,黑乎乎,祝温卿打开窗户见是一望无际的黑夜, 又重新把窗户关上了。

好冷。

祝温卿又坐回到床榻上。

漂亮的杏眼盯着桌上摆放的花瓶,从她生辰礼之后, 外祖父八月份就回陇西, 两位师父也都去过自己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有她,又被留下来。

祝温卿试图梳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盘算如何告诉司桁,结业后她也要离开。

但一想到司桁,她所有的思路就断了。

这段时间司桁所有的行为都像一个正然小君子,可是这真的是司桁吗?

祝温卿不信一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转变这么快,但这些天司桁的行为真的让她无可挑剔。

她理想中的夫君大概就是现在司桁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转而她又想到秦敬礼, 若是不论男女之爱,秦敬礼的确是她理想的夫君人选。

那她到底要不要应司桁的邀约呢?

祝温卿思想来回横跳, 想的脑袋都要炸了。

突然,她想到, 无论司桁现在是不是装出来的,她都不打算成亲。

或许这种想法在世俗的目光里,很违背天理。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去与男人结为夫妻, 祝乘带给她的伤害太严重。

想来想去, 她竟然感觉到困了。

倒下身子, 昏昏欲然睡了下去。

梦里, 层层团雾围绕着她,祝温卿迷茫走在其中,待雾气散去,祝温卿看清眼前之景,惊愕住。

她一袭红衣坐在床榻边,头上盖着凤鸾的红盖头,整个房间都贴满大红喜字,一双贴着喜字的蜡烛灼灼燃烧。

这是…….

祝温卿一下就猜出来,这是她在成亲,可是她为什么成亲?

梦境似乎明白她的困惑,转身场景一变,酷暑之下,荷花池之中,一叶扁舟上,司桁抱着祝温卿,温柔问:“卿卿,成亲之日已经定下来,你看看可满意?”

祝温卿没什么表情,好似成亲这种人生大事与她没有关系似的。

不过,司桁说让她看倒也没有真的让她看,只在她面前过了一眼就收起来。

“卿卿到时候会是最美的新娘。”

祝温卿面部僵硬,有意配合司桁,嘴角轻微笑了下。

从司桁确定婚期之日,整个府邸都忙起来,每日都有工人前来洒扫,给她量衣服的裁缝来了一趟又一趟,所有人都热热闹闹,唯独她这个新娘当事人没什么反应。

终于到成亲之日,司桁在官场上虽不主动左右逢源,但是他优异的战绩、冷厉的手腕、傲人的家世背景,想攀附他的人太多太多。

司桁脾气不好是出了名,但那日司桁脸上挂着笑,见谁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若是有谁在夸上一句“您与令夫人可真是天赐姻缘,般配的很”,那人定会入司桁的眼。

祝温卿沉默着看着一切。

司桁性情好,酒也没少喝,一日下来到最后他进洞房的时候,整个人晕醺醺地。

“今日终于成为我的娘子。”司桁嘴角含笑,挑开祝温卿头上的红盖头,

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落在司桁眼里。

姑娘经过细心雕刻,长相明媚大方,不动嘴角就是弯着,那样子就是在冲你笑。

司桁心狠狠颤了下。

“卿卿,你还记得这间房吗?”司桁嗓音幽幽,祝温卿嘴角一弯,司桁笑容加深,下一瞬,祝温卿从衣袖里掏出匕首,就朝司桁刺去。

男人能躲,但是男人没有躲。

当红衣渲出血来,祝温卿眉头一皱,司桁却握着她的手继续往胸口里插。

“是不是这样之后就不恨我了?”

“是不是就可以真的爱上我了?”

祝温卿慌了,想松手,司桁不准,紧紧握住她的手,还往里面刺。

“不是……不……”祝温卿喃喃自语。

司桁却笑着,是那种破釜沉舟的微笑。

祝温卿醒来,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她怎么会……怎么会刺杀司桁?

不对,她怎么就跟司桁成亲?

难道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她都是未于司桁成亲就做的。

各种疑惑围绕在祝温卿脑海里,还未想明白,秋蝉来叫她。

“小姐,该洗漱了,司世子来了。”

祝温卿反射般身子往后退了下,秋蝉疑惑,担忧地又叫了声:“姑娘?”

祝温卿眨巴下眼睛,意识到现在是现在,不是梦里,她稳了稳心神,冲秋蝉摇头。

“无事,去端水来吧。”

按照之前的经验,梦里的事情变成现实。

她会与司桁成亲?

怎么会呢!!!!

祝温卿想:绝对不要把这件事变成现实。

祝温卿洗漱完,也没有打扮,一身白衣就去见司桁。

她怕冷,司桁一早就知道,当他看见姑娘穿着单薄,眉头一拧,拿起自己准备的红狐披肩就走过去给祝温卿披上。

祝温卿看见司桁快步走过来,心中没由得害怕,脚步停住,身子僵硬住,没有办法动弹。

“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还穿这么单薄!”

祝温卿嘴里念叨着,手温柔地给祝温卿披上红狐绒毛的披风。

披风是上好的天山雪狐所制,而且红地像白雪里滴进血,只一眼,就知道你在哪里。

祝温卿一下就感受到温暖,僵硬的身子也在渐渐好

转。

“怎么了?连身子都僵了?”

祝温卿摇头。

司桁眼神睇她,同时不动声色看着穿着他送的披风的姑娘全身下,真好,这样他一眼就能找到她

司桁嘴角翘着。

藏着自己的独占欲。

风猛然吹起来,她身子又颤了下,司桁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往里屋走。

祝温卿当下就要从司桁身上下去,司桁按住她:“在冻下去,三日后的例考你就拿不了甲等。”

祝温卿反抗的动作一停,随后任由司桁抱她进去。

司桁抱她的动作很熟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是新婚燕尔的夫妻。

祝温卿沉默着,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去赴初雪之约。

她一直在犹豫告不告诉司桁,她要离开上京,是因为她与司桁做下约定,不在欺骗对方。

司桁这些日都如约而行,她不能毁了这个约定。

“想什么呢?”

司桁眼神幽幽地睇过来,问她。

祝温卿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司桁放在椅子上。

进了寒冬,司桁总是送很多银碳过来,她的房间总是暖和,秦韵来了都生出羡慕。

祝温卿摇头,司桁不禁意说:“我还以为你在盘算怎么欺骗我。”

祝温卿心一顿,脸色虽没有怎么变,心里却微微惶恐起来。

她对司桁,好像总是在害怕。

可司桁到底有什么好害怕呢。

明明现在司桁很容易近人。

祝温卿想寻个话头绕过这个话题,屋内突然想起狼叫声。

五个小狼崽嗷呜嗷呜挤在一圈,各个双目发亮盯着她。

那是.......

祝温卿心里想,眼神看向司桁。

司桁走到狼崽身边,顺手抱起挨着他最近的狼崽,温柔地抚摸狼崽的皮毛,走过来,道:“自己心里不是在想念它们吗?”

被秦敬礼毒死的那几只狼狗。

“卿卿,喜欢吗?”

狼狗终究是狗,可司桁送的却是实打实的狼。

狼的小尖耳朵竖起来,有意讨好她。

“喜欢吗,卿卿?”司桁将小狼崽往前一送,还未成年的小狼崽伸出舌头舔舐祝温卿的手指,温顺地不像狼。

不得不说,她喜欢。

这些狼崽就真的跟小时候的狼狗一模一样。

边境风很大,漫天黄沙,陪伴她的狼狗其实很温顺,但在边境,温顺活不下去,他们除了对她温柔些,总是一副处在防御状态的模样。

突然,祝温卿有个荒唐的想法。

她想好好养着狼崽,将他们养的温顺,养的不用用一身的刺去保护自己。

祝温卿伸手接过狼崽,狼崽脑袋弯弯,在她怀里拱了拱,不远处的其余四只狼崽见它被祝温卿抱起,他们也纷纷嚎起来,让祝温卿抱。

祝温卿走过来,一一抱了它们。

“我很喜欢,谢谢你。”

姑娘嘴角漫着笑容,那模样温柔地司桁想直接把她拦进怀里亲。

司桁衣袖下的手一下握紧,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亦是温顺的笑了回去。

这会要稳,不能暴露本性,吓了卿卿。

司桁望了下外面的天,阴雨沉沉,道:“卿卿,我与宋博容有约,就先走了,别忘了咱俩之间的约定。”

说罢,也不给祝温卿拒绝的机会,转身就投身到阴雨沉沉的寒冬内。

祝温卿想叫司桁,可司桁速度极快,她压跟叫不住司桁。

她看着司桁背影,摇摇头,她还没有答应要不要去,怎么就要赴约了,然而低头,看着各个伸着胳膊冲她嚎的狼崽崽们,祝温卿笑了,罢了,去看看吧。

上京的初雪,她也好久没有看过了。

皇宫内,太子看着嘴角弯弯的司桁,忍不住拿起一颗橘子砸向司桁,司桁稳稳接住,挑眉看向太子。

“你抢我的狼崽送人?”

司桁将橘子扔回去,太子接住:“几条狼崽而已,你何必如此在意。”

太子哼了声,那是几条狼崽吗?那可是从天泉雪山之上打下来的!还有红狐!

太子看着司桁这般过分愉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满,说话故意刺司桁最在意的地方:“你约祝姑娘去看雪,祝姑娘貌似并没有明确回复你。”

司桁笑而不语,拿了他一颗橘子走了。

太子又提醒道:“计划就要开始了。”

司桁脚步一顿,扔了扔手中的橘子就走。

计划一旦开始,太子上位就要提上日程,上京局势就要血洗翻盘。

听闻秦敬礼最近频繁出入五皇子府邸,而朝廷之上,部分权党开始肆无忌惮提携五皇子,天位之争,最忌惮的就是即使坐在那个位置都停不了。

司桁想着又想到出门前太子说的话,或许之前卿卿还在犹豫来不来赴约,但今日送了狼崽,卿卿肯定赴约。

他太了解卿卿。

十一月初一,晶莹剔透的雪开始下起来。

等天亮,整个世界就覆盖在一层白色之下,乍看过去,岁月静好大概就是现在。

“姑娘,你说司世子约你怎么不挑个好时节,您最怕冷了。”秋蝉有些不满,一边给祝温卿梳妆打扮一边说着。

祝温卿望了眼外面的天,天空很白,地上的雪反射上去。

钦天监的人说的还真准确,今日果然下雪。

秋蝉给祝温卿梳妆好,满意看着铜镜里的祝温卿笑了,但也注意到走神的祝温卿,声调提高点叫了声“姑娘”,一下就把祝温卿魂叫回来。

祝温卿羞愧地笑了下,冬眠走进来道:“别不开心了,司世子派了马车过来接。”

冬眠放下手中果盘,继续道:“那马车我看了,可暖和了,绝对不会冻到姑娘一下。”

秋蝉这才满意。

“这也是司世子送来的橘子。”

祝温卿尝了尝橘子,好吃,就去赴约。

一夜初雪,上京街道的商铺们都沉浸在雪景里,营业的都没几家。

祝温卿在马车里,掀起帘子一角,看着银装素裹的上京,心情愉悦些。

到了约定之地,原本畅通的路一下拥挤起来。

“是谁居然把梅花居包了下来!”

“对呀对呀,每逢初雪,大家都会来这里赏梅!”

“这人太不厚道了!”

好多平头百姓挤在路上,嘴里一边骂咧咧,一边探着脑袋往前看,企图包下梅花居的人能反悔。

期间,祝温卿马车在人群拥挤中撞上旁边马车,她正暗恼着,旁边马车的主人已经开骂:“谁家马车不长眼,这么着急是赶着去投胎吗?”语气恶劣地让人听不下去。

虽然自家马车也是被撞的,但自己也撞到别人马车。

祝温卿掀开帘子,语气诚恳道着歉:“对不起,实在不是有意。”

过了生辰礼的她,容貌彻底长开,那股稚嫩再也看不见。

被撞马车的主人也是一位姑娘,她看见祝温卿容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旁边还跟着一男人,那男人看见祝温卿容貌时,眼睛直接长在祝温卿身上。

姑娘见自己的心上人这般直勾勾盯着对方,心中怒火烧起来。

“挤什么挤,这梅花居早就被人包下来,就算你挤过去,也看不了。”

祝温卿眉头一皱,觉得这姑娘说话有些刻薄。

说话姑娘见心上人还看,语气更加恶劣:“长这么好看,该不会是哪家大人见不得人的外室吧?”

说着,她觉得祝温卿就是这类人,低头轻轻笑起来。

祝温卿虽温和,但也讨厌人凭空诬陷她。

她刚想发怒,司巳出现,直接给了那姑娘两个嘴巴子。

姑娘两侧脸颊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姑娘气愤,眼里含着泪,旁边的心上人愣住。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司巳眼神冰冷,凉凉看过去,那姑娘浑身冰冷,像是掉入冰窟里。

但司巳并无在打理那姑娘,转身恭敬朝祝温卿行礼。

“姑娘,世子等您多时。”

祝温卿轻轻“嗯”一声,放下帘子,没有在理这些事。

原本拥挤的道路陡然变的宽敞,所有人都在给祝温卿让路。

而那姑娘的心上人终于想起马车上的那姑娘是谁。

“那应该是镇国公府的外孙女,祝温卿。”

那可是祝温卿呐。

最近上京何人不知祝温卿。

听闻那南渊池就是司世子为讨祝温卿开心,重新打通。

得罪祝温卿,这未来的路都........

而今日,所有人都赏不得的梅花,早有人早早为她包下。

独一份的宠爱,可真让世间所有的女子脸红。

马车进了梅花居,祝温卿就被脸前之景震撼到。

梅花映雪,傲然绽放。

白的白,红的红。

震撼人心。

而那层层梅花之中,少年着一袭红狐披肩,静默站着。

一霎那,祝温卿看见梦里与她成亲的司桁。

司桁脸庞也变得硬朗起来,与梦里快要所差无几。

司桁像是感知她的到来,转身看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此刻凝住。

少年目光深深锁着她,似乎就这么望着,就要把她望进心底,刻在心底。

祝温卿心被震撼着。

此刻她清楚知道,她不是被美景而震撼,是司桁的目光不断压着她的心。

二人不知对视多久,司桁笑了下,缓缓朝她走来,她亦是垂下头。

“卿卿,下来。”司桁来到马车旁,伸出手。

祝温卿掀开马车帘子,就这司桁的手落了地。

梅花居内的雪还未打扫,她一落地就踩到雪上。

她顷刻感觉到身子往下陷,司桁坏心地一把勾住她的腰。

祝温卿侧目望过去,司桁只唇角一勾,带着她飞跃着红梅白雪。

空中,她垂头,漂亮安逸的雪景涌入眼帘,心中跟着澎拜。

待司桁带着她落到回廊之上,祝温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喜欢吗?”司桁浅浅问。

祝温卿毫无掩盖地点点头。

姑娘目光亮闪闪。

她是真的喜欢。

司桁满意笑了下,道:“带你结业后,我带你去看看这大河大山可好?”

祝温卿品出这话里的不对劲。

她可以去看大河大山,但前提是只能与他一同前去。

“若是你有事不能去呢?我自己可以去吗?”祝温卿斟酌用词,反问道。

司桁没有一丝犹豫道:“我怎么会有事,卿卿的事我自然是排在第一位。”

这话听上去不太可信,但司桁说的,是真的。

她的事情,就算他不说,司桁总是能知道,并替她实现。

祝温卿笑了下,觉得二人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不出结果来。

“饿了吧,我已经命人备好吃食。”

祝温卿这才想起来,她烤了个橘子。

“呐,给你。”祝温卿从衣袖里拿出烤橘。

橘子被烤的皱巴巴,但一看就知道被烤热了。

司桁心中欣喜,表情却不为所动,进一步要求道:“本世子从不剥皮。”

那上次是谁给她剥?

莫不是鬼了?

但祝温卿看着如此傲娇的司桁,头一次纵容了他。

姑娘手指纤细莹白,灵活剥开表皮,甚至细心地将白色橘络都摘干净,摘下一块果肉递过去。

“这下总该吃了吧,小世子......”

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怔住。

司桁低头不但吃了,还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拇指。

那触感比狼崽崽舔她时还要温热几分。

而此刻,司桁看她的眼神似乎能拉出丝来。

祝温卿心中一乱,连忙抽出手指,司桁细细咀嚼果肉,似有所指般说:“很甜。”

祝温卿脸微微热起来,这人说话没羞没躁地,突然,她想到刚才那位姑娘说的话。

别说,他俩现在还真有点像。

真的像来偷.情的。

“笑什么?”

祝温卿将刚才所遇讲给司桁听,司桁露出兴趣来:“原来卿卿喜欢这口?”

祝温卿感觉不好起来,司桁坏心地一下把她拢入怀中。

“喜欢吗?夫人”司桁脸露出暧昧色,继续问,“是喜欢与我赏梅,还是喜欢与老爷呢?”

男人坏心地将手放在她的耳膜下,碾摸着。

“不过今日夫人只能说喜欢我,好不好?”司桁讨好人地在她脖颈贴贴。

祝温卿看着那张布满爱意的脸,心一躁,连忙推开司桁:“该吃饭了。”

她转身就走,听见司桁在后面小声笑着,还追着她问:“夫人不喜欢吗?可是我好喜欢夫人,被夫人养着我也好开心。”

这人好烦!

祝温卿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加快脚步。

今日来见司桁,祝温卿知道宁青与司桁不对付,加上她对司桁有点放心就没有带宁青,但走着走着,身后没有司桁的脚步声,转身,只看见空****的身后。

祝温卿心中突感不舒服,再次抬头,游廊外竟然多了三个黑衣人。

对上黑衣人视线,双方沉默几秒,祝温卿转身就跑。

黑衣人身手矫健,一把飞镖直接扔向祝温卿,祝温卿回头看见那飞镖,身子灵活蹲下,但整个人身子软了下跌坐在地上,黑衣人抵着长刀缓缓走来,祝温卿身子不断后退。

黑衣人像是有针对性地目光落在祝温卿脸上。

主人说了,在杀掉祝温卿之前一定要毁了祝温卿容貌。

祝温卿有些狼狈,身子渐渐无力,眼看黑衣人长刀就要砍下去,她吓的立刻闭上眼睛,手掌攒紧。

“卿卿没事吧?”司桁的声音响起,祝温卿缓缓睁开眼睛,黑衣人倒在她旁边,但她还没有仔细看那黑衣人,司桁捂住她的眼睛,横抱起她,往转角游廊飞奔。

“没事没事,卿卿。”

司桁跑着,祝温卿透着司桁手指的缝隙,隐隐看见司桁自责着急的脸庞。

“我没事,你别怕。”祝温卿安抚司桁,司桁脚步停了下,随后又恢复正常速度。

刚才他察觉到刺客气息,因他不想让祝温卿闻到血腥味,便独自将黑衣人引开。

起开,他以为黑衣人是冲他而来,可打着打着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在跟他周全,只一下他就想明白。

他们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卿卿。

当下他毫不留情直接杀了他们,也幸好杀的够快。

屋内,吃食已经备好,祝温卿被放在软榻下,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接连起伏。

“要不要吃点东西?”司桁问。

祝温卿摇头,司桁脸色冷戾起来。

好好的赏梅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司桁心里全是杀人欲.望,只是脸上表现自责。

祝温卿欲平复司桁的自责,道:“我真的没事,也没有闻到血腥味,阿桁做的很好。”

姑娘声音娇娇软软,司桁错楞地望着祝温卿。

这样的人,叫他怎么放手呢。

司桁没有控制地将祝温卿拥入怀中,祝温卿原本要推开司桁,但碍于眼前情况,没有推开司桁,司桁像是在安抚祝温卿,也像是在安抚自己差点失去祝温卿的后怕,不断将祝温卿抱在怀里,越抱越紧,似乎要将祝温卿融入骨血之中。

当夜,送祝温卿回去,司桁脸色都还没有恢复到平日温和。

“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多想。”司桁叮嘱着。

其实当年跟随外祖父在边境,她见过不少这样场景,心里虽害怕但也还好,但到了司桁这里,这件事被无限放大,好似她就是个易碎的娃娃。

祝温卿无奈道:“我真没事,真没事,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

转身进了府邸。

司桁望着祝温卿的身影彻底消失,脸上仅有的温和也**然无存。

“给本世子查!”声音冷地让人毛骨悚然。

夜晚,祝温卿卸了一身装束,躺在**,突然想对司桁坦白,告诉他,结业之后就要回陇西了,不会跟他去看大河大山。

祝温卿确定后,整个身子也就放松下来,入睡入的很快。

但头一次她做了关于未来的梦。

梦里她欣喜告诉司桁她结业就要离开上京,司桁温柔地脸一变,直接道:“卿卿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大肥章!宝贝们!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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