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是在担心自家的那个姜氏竹马?◎

辰时三刻, 秦敬礼的马车刚到镇国公府,媒婆喜气盈盈, 心里盘算要是这门亲事成了那她名声可就大了, 却没注意到旁边也走来一媒婆,两人不出意外地撞在一起。

“哎呦。”两媒婆相撞,秦敬礼这边的媒婆刚准备骂, 抬头看见居然是王媒婆!

“张媒婆,您这是?”王媒婆问。

张媒婆目光越过王媒婆, 看见王媒婆身后乌压压的人, 尤其最前骑着高头大马的司桁司世子, 再看看自己身后,突然明白为何这秦世子催地如此急。

“受人之托。”张媒婆笑到。

王媒婆也笑:“真巧,老婆子也是。”

两人同时将拜帖递给守门小厮。

两家人所带的聘礼各占一条街,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后面的小厮都羞涩起来,可偏偏两家的主人都能沉住气,互相带着浅笑。

“这是做什么?”一围观百姓伸直脖子问。

“没看出来, 秦世子应该是来求亲。”

围观的百姓静了几分,突然炸开!

“秦世子诶, 拒了多少家名门贵女,原来是等镇国公家的姑娘!”

围观的姑娘羡慕起来。

“那那家公子?”

百姓望过去, 司桁穿着的一身白衣,桃花眼笑着,硬是把原本干净少年气带出几分慵懒不羁。

这样的男人, 未来最不安生, 后院指不定是什么, 且司家世子的名声, 何人不知他纨绔、不学无术。

司桁听着那些心都偏到城外的百姓说的流言蜚语,脸上表情未变。

宋博容在旁边打趣:“平日不勤奋好学,现在看看哪家好姑娘还敢许配给你?”

司桁眼皮凉凉一掀,城墙上围观的女鹅纷纷羞涩,他更是毫不吝啬露出笑容,女鹅们的心顷刻跟着飞起来。

“本世子,向来是被人求亲的那人。”

宋博容嗤笑,司桁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表情变得无可奈何:“也就她,本世子总是拿她没有办法,不过,她最后肯定会嫁给本世子!”

少年说这话笃定,神采飞扬!

宋博容瞧着司桁这般,打击他的话也就说不出来。

他是司桁挚友,自然了解司桁,可就是太了解司桁,清楚知道司桁跟祝温卿之间的差距。

对于贵女们来说,挑选未来夫婿除了看身世背景,最重要也是人品才能,尤其才能是确保未来两家姻亲后能否在仕途上更上一层。

其他贵女,对于司桁来说无非就是动动手指头,她们就蜂拥而至,但是唯独祝温卿,是个例外。

祝温卿对司桁无意。

“倘若祝温卿真另嫁他人,你还要夺了不可?”宋博容打趣问道。

司桁脸色暗下去:“有我在,她怎么可能会令嫁他人!”?

宋博容浑身一怔,他感受到若是真有那一天,司桁怕是会杀过去。

司桁说完,直视前方,和秦敬礼对视上。

是他手软了,才留秦敬礼到现在。

秦敬礼的人刚往前一步,司桁的人就横上去。

秦敬礼眼神警告司桁,司桁无所畏惧迎上去,紧张的气场在二人之间聚集,旁边围观的百姓被感染到,慢慢不敢说话,宋博容瞧着叹口气。

突然,镇国公府的小厮出来,两人同步看过去,被秦世子、司世子盯着,小厮一时间不敢说话,小厮咽了口唾沫,紧张宣布道:“镇国公请秦世子入府!”

秦敬礼得意到嘴角微微翘起,但他刚往前走一步,司桁就别他一步。

秦敬礼凝眉,又往前走一步,司桁紧跟其后。

“司世子,你没听清镇国公的话吗?”

“没有!”

“你!”

司桁微微笑起:“秦世子怎突然如此急燥?”

“秦世子既如此急,不如我们一同可好?”司桁提议道,但却不是提议。

“司世子,还望您不要过分地好。”秦敬礼压低声音警告这,司桁全然不在意,用力攥紧秦敬礼的衣袖。

秦敬礼猛然发现这人根本就不讲理。

司桁冲着他笑,眼里却在说,如果我见不到,你也休想见到!

疯子!

这人竟如此固执!

秦敬礼不过一瞬,又恢复自如:“我是受卿卿所托,特来求娶,我与卿卿已心意相通,且……”

“且什么,卿卿亲过我,说她只许我一人。”司桁笑着反驳回去,秦敬礼脸色突然惨白,司桁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卿卿亲人总喜欢撒着娇亲亲。”

司桁带着一股回忆说着,秦敬礼脸色已难看到没有办法看。

“而且亲这种事,还是卿卿教我。”

“所以,卿卿我娶定了,谁敢争谁就入地狱!”

司桁最后一句,眼神充满杀气。

秦敬礼不甘示弱瞪回去,但于司桁相比,他身上总少了一股可以豁出去的不管不顾。

秦敬礼微微沉了会,笑道:“你以为就我一人钦慕卿卿吗?”

司桁听闻此,难得脸色微变。

他们二人身后传来马蹄声。

“今日怎如此热闹?”骑马的少年相比上京人来说皮肤偏黄,但剑眉星目,浑身洋溢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

姜肃杨从马上下来,环视了下周围情况,递给镇国公府前的小厮。

“劳烦通告下,姜家姜肃杨前来下聘!”姜肃杨敏锐感觉到他一说完,旁边一位少年朝他望过来。

姜肃杨礼节到位,冲那位少年行了礼,在小厮送信时,先开口问:“二位是?”

秦敬礼回:“在下秦家公子,至于来的目的是一样。”

姜肃杨淡然点了下头,缓了一会,惊讶起来,那岂不是!!!

他望过去,司桁、秦敬礼都冲他皮笑肉不笑。

姜肃杨当下就想往里走,秦敬礼、司桁同步上前,站在他两边,顿时形成三人并立的场景。

祝温卿跑出来时,看见三人在争执,谁也不让谁,她脚步一顿,转身就打算往回走。

这个时候,她谁也不能见!

但她刚转身,司桁就发现她,喊道:“卿卿!”

司桁一喊,秦敬礼、姜肃杨也看见祝温卿,喊着:“圆圆”、“阿卿!”。

祝温卿:……

司桁飞身来到祝温卿跟前,眼看就要碰到祝温卿,宁青像阵风似得出现在他跟前,直接挡了司桁的去路。

司桁极速停下,宁青挡在祝温卿跟前,他只能隔着宁青问:“卿卿,今日你要选谁?”

祝温卿:“啊?”

剩下两人也被放进来,姜肃杨一脸喜悦,秦敬礼翘首以待,外面还有很多百姓围观。

“先关门再说吧。”祝温卿头疼说。

这样下去明日她又要变成上京的趣文了。

“圆圆,你要选谁?”秦敬礼又问。

她谁都不想选……

姜肃杨倒是笑着,说话声音轻扬:“几日未见,阿卿都变得如此受欢迎,若是我来晚几日,岂不是没有我的份了?”

“你还打趣我!”祝温卿微微恼怒,惹得姜肃杨频频发笑。

司桁先头问了句,如今却一句话也不说,祝温卿心中疑惑,往司桁方向看去,对上司桁眼神,司桁温和笑起来。

一瞬间,祝温卿感受到压力,司桁明明是笑着,可是她知道司桁笑里藏刀。

她选谁不重要,因为她只能选他、司桁。

司桁见祝温卿笑容陷了下去,体贴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祝温卿摇头,环顾四顾,随后道:“我如今还在国子监求学,在未结业前,并不想定下来,还望各位公子体贴!”

说完行礼。

场面安静下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姜肃杨率先打破沉寂。

“我就说嘛,阿卿还小,母亲老是急地催我做什么。”

姜肃杨话说完,场面热闹起来,秦敬礼说是自己着急了,司桁未说话也没有在逼祝温卿,祝温卿松一口气。

“姜公子,你来住哪里?”

祝温卿碍于司桁在场,不敢表现地跟姜肃杨过于亲昵,可姜肃杨听到“姜公子”三字时,眉头就皱起来。

“姜公子?”

“阿卿,你不会来上京就忘记我这个穷破竹马了吧?”

“你可是一直叫我阿苏苏!”

姜肃杨嘴跟炮仗似地,噼里啪啦往外崩,祝温卿头疼,余光察觉到司桁映在地上的影子晃动下,急忙打断姜肃杨。

“我这人怕生,现在好了!”

秦敬礼还有话想说,祝温卿可不想让司桁对他俩出手。

“今日我有些累了,有事我们改日在说,好吗?”小姑娘情绪看上去不佳,脸色也没有往日的红润,当下,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家一一送走,待秦韵走的时候,祝温卿往秦韵手中塞了一张小纸条,秦韵感觉到那张纸条时,表情愣住,祝温卿朝她眨眼,没怎么做过贼的秦韵胆战心惊收下。

回去路上,秦韵打开,待看清纸条内容转手将纸条里面的小纸条递给秦敬礼。

“哥哥,卿卿给你的。”

秦敬礼不动声色打开。

“礼哥哥,此次事件是圆圆连累你,圆圆如今心并无所属,也不想利用礼哥哥,在圆圆心中,礼哥哥始终是礼哥哥,他日定亲自赔礼道歉,今后也不会再连累礼哥哥!”

姑娘字体秀丽端庄,却字字诛心。

“哥哥,卿卿给你写了什么……”

秦韵见秦敬礼看得认真,凑过去问,秦敬礼先一步收起来,道:“这是我跟圆圆之间的秘密。”

“切。”秦韵不在意地又重新坐回去。

秦敬礼又打开纸条重新读起来,秦韵余光察觉秦敬礼还在看,问:“哥哥,卿卿会成为我嫂子吗?”

“你想吗?”

“我当然想了。”

秦敬礼一笑,将手中的纸条捻成碎屑,让它随风飘走。

“嗯,她一定会是你嫂嫂!”

秦韵开心地都要跳起来,秦敬礼眼神里却是算计。

司家,司桁听着司巳的回报。

“世子,姜肃杨,姜家小公子,与祝姑娘一同长大,在陇西他们二人有金童玉女之称呼……”

剩下的关于姜家家势,司巳没有在禀告,也没有禀告的必要了。

司桁回忆姜肃杨与祝温卿亲昵的样子,心中就横着一根刺,如果他也去陇西就好了,如果他也同卿卿一起长大就好了。

阿卿,司桁反复咬着这两个字,随后挥手而下,棋盘的最后一颗白棋被黑棋吃掉。

秦敬礼就是他出手迟了,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司桁起身,带了他一众死士往黑夜里走。

这夜,祝温卿久久不能入睡,她看着外面的圆月,心中始终不安。

司桁心性多异,不知今日他怀疑到阿苏苏没!

随后想到这里是上京,不是在陇西,姜家势力再怎么深厚,可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不行,她要去看一下姜肃杨。

当下,她叫来宁青、冬眠陪她一同前往。

姜肃杨今日所住的客栈是姜家自家产业,姜家家大业大,但就是不入朝廷。

月色下,祝温卿刚来到一巷子拐角处,刚准备出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司桁半明半暗站在那里,问:

“卿卿这时出来,可是担心自家的那个姜氏竹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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