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和小狗,天生一对!◎

入夜的上京因气候渐热, 吃了晚饭后出来走动的人越来越多,祝温卿坐在一处安静的凉亭下, 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 脸上表情肃静。

祝温卿容貌出众,姿态秀丽,其中不乏有富家子弟想前来说话, 但都被冬眠给挡回去了。

祝温卿不懂人为何薄情如此!也不懂人性能冷漠到令人发指,也不明白, 有些人能如此偏执。

说到偏执, 祝温卿看见司桁一身紫衣, 风流倜傥走过来。

他脸上挂着浅笑,惹得他旁边的小女子频频回首。

妖精形容他也是再适合不过。

眼看司桁就要走过来,祝温卿转个身去,司桁见状笑了,他也转个方向,祝温卿余光看见司桁影子,又转了个方向, 但她刚转过去,司桁的脸落入她的瞳孔里。

“小野猫, 脾气不好呀?”司桁声音温温柔柔,脸上的笑意堆在一起, 看上去像个温润的小郎君。

祝温卿脸色一怔,随后看向司桁的眼睛。

黑眸纯真,望着你的时候能把你吸进去。

她很喜欢司桁这双眼睛。

虽然司桁为人偏执了些, 但是他望着你, 你会感受到被人认真的爱着。

“你来干嘛?”

少女骄矜的语气让人想到听着脖颈的天鹅。

搁在旁人的身上, 若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人舌头铁定没,但在祝温卿身上显得太正常不过了。

“来看看抓狂的小野猫。”

祝温卿气嘟嘟回怼:“你才是生气的小狗?”

“正好,小猫小狗天生一对。”

祝温卿沉默,司桁答的理直气壮,眼角剑眉挑了下,得意用眼神勾着她。

祝温卿起身:“让开,我要回家了。”

司桁跟着祝温卿起身,默默跟在祝温卿身后,眼神时刻凝在她身上。

她从小不缺这样的目光,但这样哒目光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祝温卿想,司桁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不管,那又如何。

她并不喜欢司桁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不远处,秦韵看见祝温卿,想要上去打招呼,却不料看见祝温卿身后的司桁,明亮的圆眼瞬间瞪圆了!

司桁跟着卿卿身后,卿卿也没有说什么诶?

不对!

秦韵想着近日祝温卿与司桁的关系,卿卿好像与司桁亲近很多。

可是怎么会这样?

秦韵挥出去的手却被秦敬礼拦住了,秦敬礼眼神阴阴望着祝温卿、司桁,尤其看见司桁那样子,一股火从心底燃烧。

司桁?

他配吗?

只要查一查,司桁百般漏洞,哪里都不得圆圆喜欢。

翌日,国子监。

许老三收作业,收到司桁处下意思略过司桁,司桁道:“等等。”

许老三惊喜:“你写了?”

司桁天赋高,只用了几日就赶上别人费好多时间才能学会的,但是司桁不喜欢循规蹈矩,平日里夫子留的功课他都不稀罕做。

“当然──”

“──没有。”

许老三提起的气倏地又松了。

那您老说啥。

许老三打算走,司桁脸上得意笑起来:“本世子有人给写,你有吗?”

“切。”

给写作业算什么本事。

他要是想,能花钱找一堆人给他写。

除非,是祝温卿给他写,那是他求也求不来的。

祝温卿自从每次例卡占据最高分,那张好看第过分的脸,再加上温和的好脾气,多少人给祝温卿递情书,若是祝温卿瞒15岁,她家门槛肯定要被踩破。

再说,整个国子监谁不知道,祝温卿根本不想理司世子,反而司世子追着祝温卿不放,对祝温卿的放纵是前所未见。

司桁未说话,抬步往外面走,看见娇俏的人影转过游廊,快步跟上去。

“司世子这是何必呢?”许老三瞧着司桁那样就知道,司桁去追祝温卿。

司桁快步走到祝温卿身后,放缓脚步,减轻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了下祝温卿身后头发,祝温卿整个人都要仰到司桁怀里,司桁才好心放开她。

“世子!你干嘛!”秦韵见状,都有些气愤。

司桁笑着凝着祝温卿,嘴角勾着一抹笑,让人欲沉迷其中。

许老三摇摇头,世子这是何必,本就不得祝温卿喜欢,还这般惹祝温卿。

司世子啊司世子。

一瞬间,所有人明晃晃、暗地里都看向祝温卿,有些男子准备好笑司桁的笑话。

反而,下一秒,他们震惊了。

祝温卿从怀袖里拿出纸张,一脸无可奈何地把纸张塞到司桁怀里。

“下次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给你写!”

小姑娘凶巴巴,话里全是威胁,但脸上却在笑着,似乎有一种纵容司桁的宠溺感在里面。

司桁笑笑,像只顽皮的小狗,故意招主人生气。

“不!”

“下次你肯定还帮我!”

司桁转身,冲着许老三摇了摇手里的纸张,骄傲走过来放在许老三收来的作业本上。

司桁原本走了一步,但又退回来,特意站在许老三跟前道:“是祝温卿亲手给我写的,不要太羡慕我!”

许老三:“……”

另一边,秦韵古怪看着祝温卿,祝温卿被这样看了一路,等走到学堂内,祝温卿问:“怎么了?”

“卿卿,你变了,现在对司世子简直好很多了!”

祝温卿反省下自己,不可否认地点了下头。

的确。

“你和司桁是发生什么事了?”秦韵不懂,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何卿卿会对司桁好。

祝温卿想到司桁为他挡刀的那一瞬间。

这世间,会有很多人为她拼命。

外祖父与她有血缘关系,外祖父会为她拼命。

师父,与她有教养之责,有恩师重道之理,会为她拼命。

宁青,从小就是为她培养,为她拼命。

还有冬眠、秋蝉。

同样,她也会为他们拼命。

但她不会为司桁拼命。

司桁还不会让她心甘情愿做。

但司桁却没有犹豫,直接挡在她面前。

那一深刻的冲击感,让她欣赏司桁,感恩司桁,司桁让她相信或许真的有爱情。

秦韵看着思考的祝温卿,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卿卿不要多想,无论发生什么,卿卿你就是最好的!”

最近国子监都在传宋芸芸之事,都说难怪祝温玉变成那样,其实背后有宋芸芸的推波助澜,也有人说可能祝大小姐回来,亲手报复的。

各种流言在国子监传着。

她们说的时候丝毫不避着祝温卿,但祝温卿听着那些话,心情渐渐冷下去。

祝温卿看着天真暖心的秦韵,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当然,我这么好,是她们自己看不清。”

秦韵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是祝温卿嘛!

课堂上,夫子讲了大半堂的课,突然说想让各位姑娘写一下最喜欢的幼年回忆。

小女鹅们纷纷嚷嚷低声交流。

“幼年回忆?”

“那是什么?我母亲日日让我刺绣。”

“对呀,不是刺激就是练琴,好无聊。”

小女鹅抱怨着。

上京的贵女们似乎都过着同一种生活。

秦韵拿着笔,不知道怎么下手,随便看看,看见祝温卿也没有下笔,问:“卿卿,你小时候是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怎么写呀?”

祝温卿:“……”

“可能只有你过那样的生活。”

“是不是小猪?”

秦韵“哼”一声,又低下头,琢磨着如何写出漂亮的回忆来。

祝温卿回忆着,脑海里和祝乘在一起的生活少之又少,全部都是与母亲。

其中印象最深,是夏季初雨后,母亲带她去泛船游壶,夜晚歇息在山里。

成片成片的萤火虫围着她们,她依偎在母亲怀里。

母亲对她管制并不像其他贵女们严格,她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祝温卿想着,就落下笔。

她真的很想再看一场萤火虫。

但,她不想被别人知道。

不想成为那个例外。

祝温卿又换了张纸,随便写了件普通的事情放上去。

可是一直到下课,血糖内的小女鹅都走了,祝温卿仍然盯着那张纸。

不知过了多久,祝温卿叹口气,将那张纸尘封住。

与母亲的美好回忆还是放在回忆里就好。

回忆里,母亲一切安好,还会抱着她讲故事。

司府内,司桁因祝温卿对他态度好转,心情时刻都扬着。

但他看见司巳脸色阴沉,勾着的嘴角弧度又掉下去。

“世子,祝姑娘的暗卫跑了。”

他没有想到,暗卫功夫那么高!

不愧是镇国公安排的人。

“务必杀掉他。”司桁没什么感情吩咐着。

司巳领命退下。

司桁望着阴沉沉的天,脸色又好转起来。

一个暗卫而已,他不应该如此介意。

低头,看着他暗卫传来的祝温卿此刻的画像,笑了。

“你在笑什么?”司夫人缓缓走来。

司桁连忙收起画像,藏到自己身后。

司夫人见状,没有点破,只说:“你若真有了喜欢的姑娘,我和你父亲就把从小定地娃娃亲退掉。”

一提到娃娃亲,司桁就没什么好脸色。

“母亲,你快给我退了吧,我怎么可能喜欢那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司桁不耐烦说道。

司夫人见儿子态度坚定,当下也不再去坚持,心里想着只好派人去陇西一趟了。

入夜,受伤的宁青摔在院墙。

祝温卿诊断受伤的宁青,派人去查是谁干的!

若是查出来,绝不轻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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