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哄小狗般哄司桁◎

司桁紧紧盯着秦家大门, 沉思道:“抓小野猫!”

宋博容:“……”

宋博容忍着把东西扔到司桁脸上的冲劲,怒吼道:“你到底有多少只小野猫!”

天天抓猫!

他瞧着他也不是有良心的人。

“你该不会是想把猫抓回去杀了吧?”

司桁:“……”

凉凉的目光看过去。

宋博容嗖地收回目光, 往秦家走。

“你俩今夜怎么来了?”

原本该是秦侯爷招待宋博容、司桁二人, 但秦侯爷今晚有事,被皇帝招到宫里,因此由秦夫人出来迎接。

司桁、宋博容与秦家虽不亲厚, 但总归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人家,走哪里都是被人热情相迎。

宋博容上前一步, 温和行礼回应:“例考快到了, 想与秦姑娘讨论下学业上的问题。”

此话一出, 屋内静住了。

笑死了。

与秦韵讨论?

分数怕只会只减不增。

司桁嫌弃地看了眼宋博容。

宋博容硬是舔着脸笑。

但秦夫人也不好直接拒了他们二人,命丫鬟去传秦韵。

“夫人不必客气,让丫鬟带路即可,我们自己过去在外院等候就行。”

宋博容言语恳切。

是个好主意,秦夫人允了。

“正好,今日阿韵还带了同窗好友,你们也可一同讨论。”

能让秦韵说上好友的只有祝温卿一人。

当下宋博容余光瞄了一下司桁, 脸上笑着道:“这样正好不过。”

出了门,宋博容咬牙切齿在司桁耳边小声说:“好呀你, 你就是为了祝温卿。”

司桁未语,目光沉沉扫着府内各处。

“欸, 你的脸该不会就是祝温卿打的吧?”

司桁凉凉的眼神扫过来。

宋博容笑了,这世上能打司桁的脸且还没事的人,可能除了祝温卿之外就真的再无别人了。

“你到底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惹了那姑娘?”

“她打我, 她没错?怎么我就成了十恶不赦。”

宋博容冷哼下:“得了吧, 你不惹人家, 人家能打你。”

司桁敛了神色。

她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他想亲她很久了。

只是,那天,她温软的身子跌在他的怀里,他努力移开目光,可余光下是她娇艳的唇瓣,再往下,便是玲珑有致的曲线。

司桁即使控制联想,不然,身子又要热起来。

待走到内院入口,小厮候在一旁,司桁、宋博容无聊等着秦韵,突然,宋博容捂着腰,弓着身,冲小厮招手:“哎呦,不行了,你家茅房在哪里?”

小厮可不敢怠慢宋博容,立刻引宋博容去茅房。

待两人走远,司桁身子隐于墨色中。

与此同时,祝温卿跟在秦敬礼身后,来到一间客房前。

“兰姨在里面。”

祝温卿飞奔至客房,门打开,一位年近三十旬的妇人凝望着她。

“兰姨?”祝温卿不确定叫了声,月光如水,落在妇人身上,待她看清妇人容貌,妇人利索跪下来,朝她行礼,“姑娘。”

八年来,祝温卿派了很多人手去寻兰姨。

当年,母亲病逝,她处理完母亲尸首,待回来,院落已经被宋芸芸强制收走,昔日的仆人更是散地到处都是。

她当时求宋芸芸把兰姨送回来,宋芸芸只是温柔地告诉她不行。

兰姨是宁虞乳母的女儿,自宁虞记事起,就在宁虞身边。

当初,宁虞突然重病,大夫诊断极有可能传染,轰动了上京天子,直接把宁虞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是兰姨主动提出,自愿照顾宁虞生活起居。

祝温卿想,若没有兰姨,怕母亲不能活三个月。

可母亲病逝后,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秦敬礼贴心关住房门,祝温卿连忙扶起兰姨。

“兰姨,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兰姨怜爱看着祝温卿,看着祝温卿那双比宁虞还要好看的剪水眸,欣慰笑着:“好!好!好!在陇西出落地真好。”

“比你母亲当年还要夺目。”

年近三十的妇人眼眶含泪,祝温卿扶她坐下来。

“宋芸芸前来收院子,对奴仆又打又骂,我瞧着不对劲,从狗洞钻出去,躲了五天,宋芸芸还在找我,我心想不对想回老家躲,却不料遇到宋芸芸安排的打手,幸好,我遇见秦公子,秦公子救下我,之后在秦公子的救济下,隐姓埋名,在东巷开了家栗子糕。”

“或许正因为秦公子的庇护,小姐的人未曾找到我。”

祝温卿对秦敬礼心里起了谢意:“兰姨你没事就好。”

兰姨擦干眼泪,小心翼翼查看周围是否有人,确定周围没人,贴身附在祝温卿耳朵旁道:“姑娘,当初小姐病生的蹊跷,宋芸芸更是对我派杀手,我就怀疑小姐是人杀,而非病逝。”

祝温卿心中大骇,随后眼眸就沉了下来。

“可有怀疑人选?”

“宋芸芸。”兰姨道,“可只是我的猜测,这些年来,我走遍上京药坊,从未出现过跟小姐一模一样的病例,于是,我转变思路,朝宋芸芸老家查去。”

“直到月余前,我在宋芸芸老家得知,一案例跟小姐病例一样。”

祝温卿手倏地收紧。

“我也是查不到方向才去查宋芸芸,毕竟除了宋芸芸,我也不知该查谁。”兰姨丧气地说,可随后又鼓起精神来,“我在那例里查到一种草,与我当年照顾小姐时一模一样,我寻了当地大夫,告诉我叫百麻草。”

“百麻草?”祝温卿在脑海里搜索这个药名,但无所收获。

她看着这个到现在还在为她母亲卖命的妇人,眼眶瞬间涌现出热流,她偏过头,快速抹掉眼泪,安抚道:“兰姨,我回来了,剩下就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害母亲的凶手逍遥法外。”

小姑娘眼看就要及笄,出落地明媚皓齿,螓首蛾眉。

兰姨八年来心里终于有了慰藉。

“你回来就放心了。”

祝温卿附身怀抱住兰姨。

一炷香之后,她刚走出客房,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拽之一旁。

高大丛生的树林里,司桁将祝温卿压在粗.壮的树干上。

“别喊,秦敬礼已经被我支开。”

闻言,祝温卿放弃争执。

祝温卿双目喷火,盯着司桁,但余光往下,看见司桁左脸红痕,心中略微发软,这人也是!都这么红还不上药,天天让谁看。

疼死他算了。

心里盘算下,眼里的轻柔消失不见。

“你说说你怎么赔我?”

祝温卿望过去,不太理解司桁这句话。

司桁看着纯真的姑娘,嘴角弥漫上一抹妖冶的笑。

“他们都说我脸被伤,讨不到夫人。”

“饿哦这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独这张脸,你毁了它,要不要赔我个夫人?”

少年说话温柔,好似勾着你陷入他的圈套。

祝温卿刚想说她又不是管发夫人的,眸光对上司桁勾人的眼神,话一顿,反应过来。

他哪里是讨夫人,根本就是!

祝温卿气的直接往外推他,奈何,司桁宛如一座山,怎么推都推不动。

她气愤得狠狠瞪着司桁,低头就要咬他。

“怎么跟个猫似得,就知道挠我。”

祝温卿咬在司桁的左手腕上,贝齿用力,余光瞄着司桁的表情。

司桁吃痛,却没有放开的趋势。

祝温卿胸腔里的气愤慢慢变成一股委屈。

为什么总是缠着她!

为什么总要抓着她不放!

慢慢,漂亮的剪水眸里迅速蓄起一层水雾。

两人之间气氛沉下去。

很久之后,司桁叹口气,低头,弯腰对上祝温卿的眼眸,祝温卿神情一愣。

“那件事,你也打我了,我再给你道个歉,就算过去行不?”

司桁言语诚恳,细细听上去,似乎是在求她。

祝温卿偏过脑袋。

“我真的错了,你当时就在我怀里,我从未对任何姑娘如此动心,也从未与别的姑娘亲热,可是,我一见你,就想亲你。”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已经在控制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说到底,就是你太好看,勾的我心猿意马。”

“你!”

祝温卿听着耳朵渐红,心想这人不要脸至极,但听到最后,一双美目愤怒瞪向司桁。

明明是你的错!

居然强行加给她!

好不讲理!

蓄起的眼泪又被压下去。

司桁哄着她:“好好好!我的错。”

“这几天都跟我生多少气了,不气了啊。”

祝温卿一躲,司桁手落了空。

“我该回去了。”

“你说不生气,我就让你回去。”

难道口头上说不生气,就真的不气了吗?

祝温卿不懂,可司桁坚决要让她说。

她浑身倍感无奈,像哄小狗似的哄司桁,道:“我不生气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司桁离开前,想了下,转身叮嘱,“不许跟秦敬礼走的太近。”

这人管的真宽。

“知道了。”

祝温卿敷衍地摆手。

司桁气笑。

祝温卿往外走了会,看见迎面走上来的秦敬礼。

“去哪里了,我怎么回来就没人了。”

秦敬礼嗓音很干净,祝温卿看见他就像是一捧水汪汪的泉水。

祝温卿心里浮上愧疚,对这样的人撒谎真是罪恶。

“随便逛逛。”

“可是对哪里感兴趣?”秦敬礼贴心问,解释道,“刚才有人来禀告说母亲找我,我过去了一趟。”

“很忙吗?礼哥哥若是忙,就不用管我。”

秦敬礼深深看了眼祝温卿。

“对于哥哥来说,最忙的事情就是你。”

“我哪里给你添麻烦了!”祝温卿凶巴巴反驳。

秦敬礼浅浅笑起来:“哥哥巴不得圆圆给哥哥添麻烦呢。”

男人眼眸像注了层水,在月光的沐浴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润。

这话感觉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来,连忙收起目光,不再看秦敬礼。

之后的三天天,祝温卿一有时间就待在藏书阁。

藏书阁,放了百年留下来的古迹,有着纵观千年更变的山河记载,她想,她总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拜麻草的痕迹。

然,三天来,她一无所获。

这天,祝温卿坐在架子后面,借着夕阳的光,翻着一本草药书。

藏书阁除了定时洒扫的书童,一向没什么人来。

空气安静,周围只有她一人。

无人打扰的祝温卿心情愉悦。

突然,她想到女子撒娇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

“这里没人来,给我亲一口。”

国子监的姑娘最迟于十七岁结业,男子弱冠或者十七八结业,因此国子监也有不少十六七出落地更加有韵味的姑娘。

周围太寂静,祝温卿一开始看书看的投入,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直到,这本草药书快翻完,都没有找到关于百麻草的记载,心情微微失落,心思也从书本里收回来,就听见那一串令人脸红的声音。

“你先别动手。”

“我好想你。”

“别呀,会别人看见的。”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要等不急了。”

祝温卿想偷偷离开,蹲下腰刚小心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三排之后书架背后有裙摆飞扬,小女鹅的声音也越发娇嗔。

祝温卿脸瞬间变地滚烫,匆匆把自己藏在书架下。

她从未见过这种事,但梦里司桁于她做过不少,好似每次梦醒过来,司桁手臂宛如铁臂般圈着她的腰身,而她身上.......

祝温卿脸越来越烧,马上就要到极点。

“脸怎么这么红?”

司桁不知从哪里而来,蹲在她身边。

祝温卿着时吓了一跳,顷刻就要喊,司桁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在旁边更大的书柜后面。

“什么声音?”小女鹅惊呼,小郎君却一脸无所畏惧,只随意看一眼,急忙进入下一步,“是你害怕听错了,别怕,哥哥在。”

“哥哥保护你。”

随后又是令人耳红的声音响起。

祝温卿心砰砰砰跳着,这里刚好是个死角,司桁将她卡在角落里,是以,她一抬头就对上司桁漆黑的瞳孔。

气氛氤氲,祝温卿顿感口燥。

“还是别了吧,我怕。”就差临门一脚,小女鹅害怕起来,求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脸憋的通红,但却是兴奋刺激,“清筠先生刚说禁止早恋,我与你却,却.......”

“你知道清筠先生为何禁止早恋吗?”少年附在她耳边暧昧说着。

小女鹅摇头,侧颈处传来痒。

“是司桁司世子写的举报信!”

小女鹅错鄂地“啊”一声,还未反应,一声更高亢地“啊”声直接喊出来。

祝温卿愣愣看着司桁,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司桁眼神暗下去,看着祝温卿羞的不成样,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尽量防止那些污秽语调跑进她的耳朵,随后长腿一伸,随意将一本书本踢出去。

两人顷刻停下,少年被吓的立马不行,小女鹅快要哭了。

“我们走吧走吧。”

少年看着那本书,再看看自己,很不尽兴地拉着小女鹅走了。

一直到他们走,祝温卿连忙大口大口呼吸。

“你看,我写举报信可是为国子监除害。”

祝温卿:“!!!!!”

前些天喊着想跟他早恋的人是谁!

这人的脸真是比城墙还厚!

司桁眉头一挑,认真问:“怎么,对本世子的话不信吗?”

这人好装!

祝温卿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推开他,起身,往外面走。

司桁不恼,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追上祝温卿。

“你近日怎么一直往藏书阁跑,有事?”司桁问。

祝温卿闻言停下脚步,眼神在司桁身上扫了一圈,要不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百麻草的事情,但,又看了一眼司桁,算了,不想跟司桁扯上关系。

“没事。”

“祝温卿,你觉得你会骗人?”

祝温卿不想与司桁多说,加快脚步,可司桁不紧不慢也能追上她。

好烦哦!

这人好气哦!

在小路上,祝温卿猛然停下来,司桁也跟着停下来。

“世子,你跟着我作甚?”

“小师妹,你说这话好霸道,这国子监又不是你的,本世子想往那边走就往那边走。”

少年穿着紫色长衫,手持一把山水扇,衬着他风流倜傥、潇洒勾人。

周围陆续走过几位小女鹅,目光频频留在他身上。

祝温卿知道跟司桁说是说不出什么来,朝白愉堂的方向走,去女寝的路他还能走?

司桁勾唇笑了下,收起扇子,跟在祝温卿身后。

日光隐在云之下,月光照在他们回去的路。

司桁看着地上映着少女婀娜多姿的身影,想到她总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总是惹他生气,就一脚一脚踩她的影子。

每一脚,司桁都是用了力气。

祝温卿只听见身后跺脚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心底不禁埋怨司桁,他又在搞什么!

猝不及防停下来,司桁没料到,继续往前面,祝温卿脸直接撞在司桁的胸膛上。

司桁终归是习武之人,身体硬.朗挺拔。

撞得祝温卿鼻尖疼,身子还往后晃了下,幸好,司桁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到怀里。

“怎么就不小心呢。”少年语气满满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祝温卿还来不及细品,秦韵明亮的声音传来。

“卿卿,卿卿,你家里给你来信了。”

祝温卿立刻推开司桁,司桁没想到,直接跌在地上。

秦韵跑过来,看见司桁跌在地上,祝温卿整理衣服,好奇打量他们,审问道:“你俩刚才在做什么?”

祝温卿严肃道:“在打架。”

“哈?”

“嗯,不信你问司世子。”

司世子正疼着,感受到秦韵的目光,强颜欢笑:“是吧,没打过小师妹。”

秦韵看看司桁,再看看祝温卿,很有礼貌地问:“你们说的那种打是我理解的吗?而不是调.情?”

祝温卿:“......”

司桁:“......”

秦韵:“真不能怨我,我一路上过来,听见他们说你俩抱一起。”

大家的谣言还能在离谱些吗?

“没说我和司世子明日就要成亲吗?”

“什么!”秦韵大惊,“怎么就成亲!卿卿,你还未及笄啊!”

祝温卿:“......”

司桁“哈哈哈”大笑起来。

秦韵后知后觉,闹了个大红脸。

“祝温卿!你这个蔫坏的东西!”

祝温卿调皮吐了下舌头,放眼整个国子监,没人比秦韵更好骗。

“我不给你信了!”秦韵作势就拿着信跑。

祝温卿连忙抱住秦韵,哄着:“好阿韵,快给我。”

姑娘软软的哄人声听得司桁心热、身燥。

“不给,不给!”

“好阿韵,给我,不然就不帮你划重点了!”

可恶!

祝温卿威胁她,而她不得不从!

“小坏蛋!”

秦韵愤愤骂了声,把信递了过去。

祝温卿打开,秦韵凑了一脑袋过来,司桁也慢慢凑了过来,她快速看完,立刻收了回去,速度极快,司桁没看清内容。

“这么神秘,还不给看?”

祝温卿不说话,拉着秦韵就走。

司桁看着远走的祝温卿,一下就跃上院墙上。

祝温卿拉着秦韵一直回到白愉堂的院子内,才松开秦韵的手。

信,是卫辰师兄写来的。

她托卫辰师兄查百麻草的事。

“卿卿,你找《本草经》?”秦韵低头问。

卫辰来信说,《本草经》记录天下百年植物,世上绝无比《本草经》更全的书籍,若《本草经》都无此记录,那天下也再无其他药草经书会有记录。

祝温卿正愁的不行,听见秦韵这么问,脸上舒展出笑容,点头:“阿韵,你知道《本草经》在哪里?”

“在天子的玲珑库里。”

祝温卿脸色瞬间又消沉下去。

天子的玲珑库?

那她怎么可能拿到。

“可以让司桁帮忙,天子向来最喜爱司桁,司桁所求之物,天子一向都满足,连天子最喜欢的那只猫,司桁想要,天子也给了。”

说起那只猫,秦韵来了劲,“卿卿,你见没见过司桁身边的那只黑猫,那只猫可漂亮了,但特别桀骜不驯,好几个御兽师都未降伏它。”

祝温卿沉默下。

那只猫她何止见过,那猫还一直往她家里蹿,搞得司桁总有理由翻她家的院墙。

等等!

顷刻间,祝温卿想明白了。

连御兽师都降伏不了的黑猫怎会凭空往她家里跑!

司桁!

你这个阴险小人!

缓了一会,祝温卿无力颓废地把头搁置到圆桌上。

她不想找司桁,也不愿找司桁。

能跟司桁少有些关系就少有些关系吧。

可是,除了司桁,她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人能跟皇上搭上边。

哎,祝温卿长长叹出一口气,更加丧气,明日去找清筠先生试试。

听完所有对话的司桁再次隐与夜色里。

翌日,祝温卿去找清筠先生,秦韵因有事回家。

秦家内,秦韵在秦敬礼身边来回走,半刻钟之后,秦敬礼放下手中的兵书,问:“有事?”

秦韵等着就是秦敬礼的这句话。

当下,她也不装,来到秦敬礼身边,乖巧问:“哥哥,你能帮我弄到《本草纲》吗?”

“你怎么对《本草纲》感兴趣?”

在他的心里,他妹妹可不是好学的主。

“我就是有了兴趣,哥哥你帮我找来呗?”

“不行,那书在玲珑库里。”秦敬礼没多想直接拒了秦韵。

秦韵冷哼一声,双手怀胸,飒然地说:“若我说是卿卿想要的,哥哥还拒绝吗?”

秦敬礼脸色一顿,脸□□言又止。

她就知道。

“哥哥还要拒吗?”

秦敬礼没那么利索拒绝,但也没那么爽快答应,他在思考着,最后只道:“圆圆要是想得,自然会亲口跟我说,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欸,秦韵不认同,但秦敬礼已经把她赶出去,关了门。

秦韵看着紧闭的房门,踹了几下空气。

看她以后还帮不帮你。

祝温卿把身边能找的人都找了,卫辰师兄、清筠先生、奉洺先生、甚至还有远在陇西的外祖父和弘远先生,但大家都只说尽力去办,未能给个准信。

她深知这件事的苦难,自也无法逼迫他们一定给个准信,只是等待的时间越长,心仿佛放在炭火上烤。

她无法想象母亲是遭人陷害,而她这个女儿却不知道。

又过了五日,大家没有来信,祝温卿实在等不下去,下课钟声响起,祝温卿就往外面冲。

她想去求秦敬礼,礼哥哥应该会帮她吧。

秦敬礼也是她不愿意劳烦的,虽年幼于秦敬礼亲近,但八年来,秦敬礼已经照顾了兰姨,他已经帮了她很多。

祝温卿向来不喜欢欠人情,可是,她无形中好像已经欠了很多人情。

她刚走出游廊,司桁拦下她的去路。

而这时,在秦韵的带领下,来到游廊的转角。

“去哪?

”司桁问。

她自是不能说去找秦敬礼,只道:“奉洺先生有事,让我回家一趟。”

司桁未应她的话,只用一双黑眸静静凝着她。

似乎,他已经知道她说慌,再等祝温卿主动跟他坦白。

祝温卿承不住司桁打量的目光,低头,想从司桁身边离开。

司桁冷冷开口:“不是想要《本草纲》吗?”

祝温卿脚步一听,抬头看司桁。

司桁眼底蓄着狂风暴雨,手从怀里掏出《本草纲》。

祝温卿脸上一喜,可那笑容在看见司桁时又收敛起来。

两人无声对视,司桁看着祝温卿,冷冷自嘲般笑脸声。

最后,还是他问出来:“为何不找我?”

你找了周围一圈在上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就偏偏不找他?

“祝温卿!你就知道欺负我!”

难得他就这般让她厌恶吗?

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

作者有话说:

突然觉得司世子好娇哦!

欺负我~

欺负我~

欺负我~

今天是大肥章!

爱宝贝儿们!感谢在2023-01-29 23:56:30~2023-01-30 20:5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颜淳钧 5瓶;我从不搞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