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未眠不知道为了让她重生,风季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正因为浪费了第一次的机会,他才在这一世里来晚了。

挫败的无力感吞噬着他,风季由自顾自嘀咕着,“该是我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丝毫都不在意如今的羡国如何,亡也好,强也罢,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势力而已!

没有了羡国,他同样会得到她!

他在前世里用了羡国气运换她重生后,就没有指望过这一世的羡国有多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未曾得偿所愿,羡国就败了。

还是败在了靳望亭他母亲的手下。

——

高树靡阴,独木不林。

西戎贼本就是以侵略者的姿态踏入了惠国国土,惹恼了盟军,遭到反击。靳望亭的朱厌军和北创战神的队伍,乃至孤山国兵力、惠国大统领为首的儿郎们,一举追到西戎,进行了长达九个月的拉锯战。

期间还有别的国家加入进去,为的就是让西戎贼永世不得再踏入华夏半步!

罗未眠在家中听闻了靳望亭他们前往了西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她前世的记忆力,西戎是极其歹毒凶残的存在。

一直到她死,西戎都不断在骚扰着华夏各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国年都过了,张鲜孩子都出生了,他们还没有回来,罗未眠开始担忧。

靳望亭的信越来越少,惹得罗未眠都有些不敢给他往那边送信,怕分他的心。

“公主,今日天气不错,咱们喊上七小姐他们,出门踏青如何?”

如夕瞧着这几日罗未眠吃睡都不踏实,故作欢快道。

“张鲜孩子还小,就别折腾了。”

罗未眠只想在家里等靳望亭和良守约的信,这几日她总做梦,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百天的娃娃,最是脆弱需小心的时候。

如朝看了眼院子里被人围着的冁冁,“公主,已经能出去晒太阳了!”

冁冁幼时,靳母悉心照料,连她都说了要时常晒太阳,适当出来溜达溜达,别总憋在屋里,定是有原因的!

罗未眠提不起精神,“那我,待会儿要犯困的呀~”

瞧着罗未眠就是懒得动,越想越难受,如夕拉着她便离开了凳子,“公主~七小姐也好几日没有带着良舒过来了,咱们不能每次都让七小姐来回跑呀。”

罗未眠一琢磨,也是,她近半年来,几乎就没有出过家门。

靳文初跑过来时,罗未眠正在准备出门。

如夕听到他逗冁冁的声音,出来知会了一声,“二公子,公主要和七小姐他们一起去踏青。”

三月是必定寸步不离的,至于靳文初,那得看他。

“踏青?好呀!来司国这么久,我还没出去耍过呢!”

先前离开的靳父,如今也从羡国回到了千昌靳氏。

本来说‘过两个月再来看他们娘儿俩’的靳母,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就一直让靳文初留在了司国。

这会儿,吵着要来看侄子和小嫂嫂的双生子靳夭夭和靳蓁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罗未眠被如朝如夕闹的没辙,只能带着冁冁出门。

寻一处鸟语花香的去处,还是有的。

南风习惯性凑热闹,去接了张鲜母子俩,派了人去钱庄叫上良姜,一行数人就凑齐了。

几个小家伙里,属良舒最大,也最稳重。

“良七,舒儿还小,你可别成日里太拘束着他。”

罗未眠眼看着良舒懂事在一旁护着冁冁,就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南风顺口道:“就是,有一个你就够我们受的了,你可别把孩子养成你这臭脾气。”

嘴上说话不好听,面上也成日里冷冰冰的。

张鲜倒觉得没什么,“你俩可别冤枉了她,舒儿才多大一点,这是性格使然,哪里就是良姜教的了?”

靳文初也见过良舒好些回了,听到她们交谈,将目光从冁冁身上移开,落到了良舒小家伙的身上。

别说,还真挺像个小大人。

为了让孩子们玩儿的尽兴,靳文初并没有靠的太近干涉他们,给了孩子们足够的空间。

猛地走过去,靳文初双手举起了良舒,“嘿!小子!想不想骑大马?”

被他们一说,靳文初才骤然发觉到,这小子似乎都不会笑的呀!

还……

瞧了眼面不改色的良姜,靳文初心道,还真跟良家七小姐挺一样的。

良舒吓了一跳!

而后他赶忙看向了良姜,见良姜没有给出他回应,没有制止的意思,良舒才点了点头。

他也是个孩子,这新奇的感觉,叫他紧张的同时,异常兴奋。

冁冁就不一样了,众星捧月惯了,见到小伙伴被二叔放到了肩头,找到三月就也要骑大马。

三月低垂着眼皮看他,没打算给他当马。

不让他如意,冁冁就咧嘴要哭,南风瞧见,放肆大笑开。

她不笑还好,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冁冁顿时放声大哭开。

良舒吓得不安要立刻下来。

靳文初大步朝着冁冁迈步过来,“哭什么?上来!二叔让你俩一起坐大马!”

冁冁一听可以和好朋友一起,顿时破涕为笑,抓着靳文初的衣摆要往上爬。

三月仍旧不动,随时保持着能立即出手的准备。

如朝瞪了木头一眼,将冁冁搁到了靳文初另一个肩头。

良舒从原来的骑马变成两腿并到一处坐大马,等到冁冁坐上去,还能和他手牵着手,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靳文初一头肩膀坐一个小人儿,扶着他们的腿,朝着张鲜怀里的走了过去,“小孩儿,你也赶紧长大,和他们抢大马坐!”

张鲜替儿子先谢过小叔叔,话音刚落,就见冁冁伸着手,要抱弟弟。

在地上,还能在旁人的帮助下,给他抱一下。

可他这会儿在靳文初肩膀上呢!已经很危险。

张鲜没让,给他讲了道理,冁冁也不听,又要开哭。

罗未眠盯着他,冁冁就看向了良姜。

良姜也盯着他,冁冁就聪明看向了如夕。

如夕刚要上前哄他,罗未眠伸手挡住了如夕,“让他哭。”

臭小孩儿,知道哭能得逞了还。

靳文初惯着小侄子,“嫂子没问题,我坐下来就可以了。”

说着,他还真盘腿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