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该多关注一下台湾府了

眼下,台湾府,还只是胡建省属下的一个小府;人口与产值的排名,都是看不见的,可以忽略不计、聊胜于无的。可是,但可是,眼下,却成了我大胡建,硕果仅存的,劫后余生的,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府了,一根独苗苗了。

自吴三桂冲冠一怒,剃头蓄辫,开门揖盗;并与更早就跪了的三顺王之辈等等,同流合污后;在一干大小带路党,和他们的山里人主子的,共同努力祸祸下,中国南方明朝残余势力,都一个一个给干翻了。

中华大地再次遍地腥膻,胡风漫天;田园牧歌不再,鸡犬之声不闻。

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台湾成了保留汉风汉俗、传承汉家衣冠的一个文化孤岛。

后来义军叛徒施琅,铁了心地要博出位当汉八旗,抓住尾巴赶上趟,吊车尾地,做了我大明末代最后一个带路党;这厮所作所为,致使汉家衣冠,在中华本土彻底失去传承。

(后世以蛮人说汉话的北京口音为汉语标准发音,也是草根化的汉人,自己被带沟里去了,不知道真正的汉语是怎么发音的了。还二乎乎地,不亦乐乎地,在练着辟邪剑谱。特么的,是个说母语的汉人,口音还特么的就莫名其妙的不标准了;所谓标准的口音,就是四九城的长白山人和齐齐哈尔那一小块汉人不太去的地方了。还有一个让人更无语的事情,长城边某地自称标准音之乡,可是那地方古称沩水,是舜帝的故乡啊,华夏民族五千年的故地啊;怎么就会一点汉音都没有了呢?只能是这个地方的汉人,被多次杀戮,几近绝种了,才会有这种极端的情况出现。说起来,满满都是泪啊;可是竟然有一批不学无术的笨蛋二货,把这个当好事,到处宣扬。这就特么的,有点扯淡了,是吧?)

康熙二十三年设置台湾府,领三县:台湾县(附廓县,后来,历史上,晚几年后改名安平县,即今台南市),凤山县(即今高雄),诸罗县(乾隆五十三年改名嘉义县,即今嘉义)。雍正元年,增置彰化县(过些年后,刘六麻子主政台湾,该县改属移到台中的新省会新台湾府;原老台湾府变更成台南府,嗯,当然还有一个台北府。);现在,台湾府,合计领有四县,府城就是后世的台南。

雍正五年(西历1727年),原台厦分巡道,分出独立的台湾分巡道;道署也移至今台南,下属一府四县二厅;这两厅就是澎湖厅、淡水厅。

实际上,此时,我大清对台湾的管理,还是比较粗疏的;偌大的台中、台北,就设置了一个不咸不淡的淡水厅;嗯,台东就更是放羊了。

虽然,从台北到台南,已是移民处处;可是,朝庭的管理,并没有能够及时地跟上去;各地都是移民自己建个寨子,同族乡亲互相抱团,守护相望。自然而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很多地方,客家人与闽南语系的移民;或者口音虽然差不多,但不是一个地方的,互相不熟的;动辄互相开片,人脑子打出狗脑子;谁拳头大,谁家的地盘就大,遍地都是刘阿生。

方子箴:幼鸣,福建现在,只剩下外海诸岛;我这个署理闽浙总督,还可以勉强厚着脸皮,待在浙江;嗯,暂时待在宁波也行,可以两头兼顾。可是,子皋大人,总不能待在浙江吧,那样面子上太不好看了。

吴健彰笑呵呵地:唔,我给子皋大人出了个馊主意,让他驻节鸡笼港(今基隆);一方面收罗福建沿海跑出来的难民,在台中、台北垦拓,择机设立新县。嗯,还可以从山东那边,想些办法,招募一些流民过来;老夫认为,在台中、台北,拓殖出三五个县,不是难事吧?嗯,还可以开门做生意嘛;连小琉球开港后,他们小日子都过得不错不错的;没理由地盘大很多的台湾,反而过不下去呀?

陈启迈:嗯,小三郎,老夫我出来前,也跟令兄杨清鸣碰过面;他也对在台湾种茶、制糖、提取樟脑等生意,颇为意动,也很看好。台湾人口,眼下南重北轻;北边比较空旷,真还可以接纳一些山东的流民;嗯,这对杨家在山东赈灾,也多少有些助益嘛。

方子箴:不过,台湾现在的防务,聊胜于无,形同虚设;几个能打的兵丁,也在之前,悉数调往闽北前线,一个也没见回来。而且,中央山脉山区的番人,又时不时的,下山骚扰,与汉民也时常有些冲突;所以,台湾府必须有一支,过得硬的地方驻军,来安定地方;嗯,当然,不是绿营、旗营那种吃货玩意儿。

杨孟晗想想后说:我这边,可以帮着成立一个驻守台湾的巡防支队,负责维护地方治安与防务;嗯,前期嘛,头几年就算了;以后,等地方上收入增长了,是要负责巡防支队粮饷的。

陈启迈听着倒是哈哈哈地乐了:小三郎,你只要这几年不要钱就中了汕;以后,你想要收军费,爱收多少是多少;呵呵,到时候,也找不到老夫头上的;嗯,到那时,老夫可能早就致仕辞官,回武陵老家了汕......

好嘛,都是老滑头;不出钱时,都好说话得很。不过,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吧。

杨孟晗:沪上海关与本地税收,向来是卫国军饷银的主要来源;今年以后,宁波海关,或许也会收入增长,也会帮衬一点军费的;子皋公,您老主政福建,其他的我暂时不要,这鸡笼港呢;一是要给一块地方,让我们驻兵呀、建码头、办学校、办医院什么的;二是呐,这海关税收,要留一块给我们做军费的。

陈启迈一乐:你让方子詹,跟着我,去这未来即将开放的鸡笼港,想圈多大地方,就圈多大地方,老夫分文不收你的。海关税收,反正也是你三舅兄方子严代管的,也并到宁波港一块算账,就好了嘛;同样地和宁波港一样子,按说好的比例,给你们拨付军费。老夫就一个要求,台湾不能乱;嗯,还有一个要求,早日收复福建八闽之地;让老夫这个空心窝窝头巡抚,早日变成实心开花馒头呗。嗯,老夫也就是好这个面子,不服这口气而已;年龄也大了,干一届,顺过这口气,老夫也想回家抱孙子了汕。

方子箴:幼鸣,明年你们的计划,恐怕主要是光复江西了吧;福建明年都不一定顾得上,是吧。嗯,江西遍地长毛,对浙江的威胁,也是比较大的,光复了也是好事。一旦江西拿下,福建就四面被围;后面也就好摆弄了,比较好收拾了,是吧;嗯,就是要稍微耐心一点,再等一等而已。

陈启迈:罗大纲、胡以晃在福建,奇怪得很,不再打太平天国旗号;一反常态地,搞起了反清复明,到处招募天地会会员;而且,利用乡绅和各地天地会会众,建立一级一级的地方政权了。时间迁延下去,如果让他们落地生根了;到头来,还是很不好办的,清理起来就费事了。

吴健彰淡然一笑:胡以晃、罗大纲这一招,也许,能够挑动汉民对胡人的排斥感,对付我大清朝庭的清剿,还是很管用的;甚至,就是用来对付湘军,也是稍稍管点用的。但是,要是拿这一招,对付杨幼鸣杨三郎,那就打错算盘了;呵呵,最多给卫国军以后收摊子时,添点麻烦而已。嗯,只要凌幼樵的手下,困住外海,胡以晃、罗大纲买不到鬼佬的武器弹药;即使晚一两年,再收拾他们,问题也不是很大的。士绅儒者,一般人也是会见风使舵的;况且,杨家施政,强过明朝很多;胡建士绅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走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那么多的。

杨孟晗:看来,真的不能小看天下英雄的;到哪儿,都是藏龙卧虎的;他们这一招,就颇出我意料之外,像是受了高人指点的样子。这让我们有点下不下去手,有点左右不是了。吴三桂、三顺王、施琅之辈,干的事儿,后人累世啐骂,被人戳脊梁骨;我辈男儿,再怎么没出息,这事总不能干吧。况且,他们那几个带路党,倒是讨他主子一时欢心了,后来下场也不咋地呀;长白山人哪有什么信誉好讲,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卸完磨子一定会杀驴的,狡兔死后走狗一定会拿来烹的。想想他们几个带路党,也是不容易,把底裤都当了,蒙上脸来做带路党;到头来,还两头不是人,里外不是人;也就是除掉落个千古骂名,其他的啥也没捞着。我有时也好奇,就是不知道这几位,死后魂归何处;有何面目,回自家家族祠堂,见自家的祖宗先人呐。

嗯,当然,这也是我们这些老实人的想法,可能是落了民族大义的臼巢了;带路党的脑回路,你就别指望,能够彻底搞明白。民族大义值几个钱,自家今天、明天,能够吃香的喝辣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说的后天,人死鸟朝上,立个无字牌,功过任人评说。

嗯,说不定还会有某个“丧家的我大清的最后一个包衣奴才”,还会在百余年后,跳出来给他们涂脂抹粉呐。更有一批穿着马甲的遗老遗少们,出来搅浑水,为他们歌功颂德呐,说他们为了那个啥大融合,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呐!

后世,给国人添堵的这些恶心事,不老少呐!

吴健彰:罗大纲、胡以晃他们,改弦易辙;也许,对长毛,对我们,都是好事;至少,再坏还能坏到那里去。毕竟,长毛的政策,太僵硬了,一路掠击,见什么毁什么;自己日子不过了,也不让别人过日子。可是,草原上,狼一旦把养吃完了,就离死不远了;等把这个世界,都砸烂了,洪大教主的天国,也就该纸船明蜡对天烧了。国人虽有成王败寇一说;但是,割据一地者,励精图治,尚有逐鹿中原的可能;自古以来,以流寇成王霸之业者,又有几人?

吴老大人的话,说得有几分仙气,也有点佛家四大皆空的几许超脱。他老先生,倒是看透了、窥破了!

方子箴也有几分感叹地说道:也是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办法,剿匪向来如是;幼鸣老早就说过的,稳打稳扎,才是王道;这话,现在看来,越想越有道理。现在,也就两江坚持按这个思路走,已经又不小的成效了。其他地方,死缠烂打地打来打去,除掉把地方上,打成一片白地,打成一片人间鬼蜮;什么效果都没有,发匪还越剿越多了。

陈启迈:嗯,诸位,八闽之地,向来粮食产量不能自给自足,每年都需要从外地运进粮食的。现在,胡以晃、罗大纲他们,又要养这么一支庞大军队;实际上,八闽之地是不堪重负的。时间长了,内部未必就会安稳的。

吴健彰:所以,杨三郎更要封死海岸,不能让一支火枪进入八闽之地;让他们有机会,玩精兵路线的。

方子箴:这样说来,幼鸣你还真不能马上拔腿就走呐;必须要把这海上篱笆墙建好了,扎牢靠了;大家伙才能放心地,回家过年呐。不然,他们一旦见风就长,祸事就越来越大了。一旦出来横冲直撞的,又是让人焦头烂额的困顿之局唻!

杨孟晗点点头,不把这些部队,建设、编练、布防到位,杨孟晗是不可能,拍拍屁股抬腿就走人的。

大家商议好了以后,陈启迈老先生就由方子詹陪着,去鸡笼港上任去了;台湾巡防支队,已经着令让凌蔚樵在胶澳招募、编练,一旦成型就开赴台北;计划着让周盛波调任台北巡防支队,任代理支队长。

嗯,吴毓兰为厦门巡防支队代理支队长,李鹤章为江西巡防支队代理支队长。

几天后,吴健彰吴天显老大人,也回杭州去了;布政使陈润淼,还在省内各地巡视未归呐,吴老大人也不能老在外地呆着,抚台衙门好多事呐。子箴兄、子严兄,倒是衙署就设在宁波;杨孟晗倒是不用再吃军营大锅饭了,天天上舅兄家蹭饭。

因为并不真心操持一线军务,只是做卫国军与地方上的关系协调;所以,大舅哥方子箴,这个署理闽浙巡抚,做得比较洒脱一些;嗯,跟杨孟晗老父亲有得一比。大舅哥反而,比原来做浙江巡抚时,要稍微闲一些;反而,还能挤出点时间看看书,有点富裕的精力做做学问。对西方哲学浸**这么多年,他已经断断续续地,开始动笔,准备自己写点东西了。

现在,大家都有吃饭后散步的习惯;在大舅哥家蹭过饭,往往都是一起散会步之后,杨孟晗才回去的。

方子严虽然也在忙活一些宁波海关的事情,但并不是真的全身心投入,放弃科举了;嗯,他这一次,因光复浙江有功,得了个五品衔的官位;其实,他参不参加明春春闱科举,已经不影响他的未来发展。但不知道是什么思想在作怪,他还是想去考一下,证明一下自己;嗯,他也说了,不管中不中,都要试这么一下子,做个念想。

说道科举的事时,杨孟晗也是一乐:本来,常熟翁家和济宁孙家,也算是几代世交了;现在,为了状元这么一个虚名;两个少年郎,可是攀比上了,较上劲了。其实,要论真才实学,其实这二位,都不及子严兄吧;甚至,我觉得,尤其在实务方面,还有不小的差距呐。

方子箴点点杨孟晗:嗯,子严与翁叔平比起来,实务强些;科举考试之经学与八股文章,倒在伯仲之间;谁胜出皆不奇怪,就看现场那一刹那的感觉。嗯,倒是幼鸣你,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无论是经学,还是实学、理工科学,无人能出你之右啊。呵呵,连翁叔平写些观点新颖的很出彩的文章,也无不都是受你的书房札记随笔一书的影响;嗯,只是这个手抄本,就没几家有,外人不知道而已。

方子严:哈哈,这也是大哥不讲二哥的;我能在文章上,稍稍胜出翁叔平一头,也是平时和幼鸣,在一起聊天,聊得多汕;嗯,也是讨了巧的。

其实,自古以来,这么多状元公;最后,能够成为一代名臣的,反而少之又少;人生,是一场永不停息的长跑比赛;状元公,最多算是个分站赛冠军而已;把他拔得太高,反倒无益。而且,状元公,都是进翰林院的;从此后,大多数人反而比较务虚,虚头巴脑地讲情怀、谈心性;最后,人生成就,所悟所得,反而不一定比得上,从基层亲民官做上来的名次靠后的同年们,他们反而更接地气一些。

杨孟晗:既然翁孙两家,都志在必得;子严兄就看淡些嘛,不要在意这一时之短长汕。以后,更多的,还是看子严兄,能不能把这海关的学问,彻底地搞懂摸透嘛;实际上,做翰林,也就是说起来好听而已;其实,很是蹉跎岁月、浪费青春的。

方子箴:哈哈,幼鸣,你就是眼光高啊!连人家脖子都伸长着,眼巴巴地朝思暮想地盼望着的翰林身份,幼鸣竟然如此不屑一顾;也是,幼鸣这个倒是真话,否则,你早就去进京赶考去了;嗯,一个翰林,对幼鸣来说,真不是难事的......

杨孟晗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嗯,也不好说话了。

特么的,一不小心,这天被聊死了;后面,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