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寿盯着两个女娃瞅了一眼。
发现她们虽然脸蛋白净,却有些瘦弱。
脸上呈现不健康的苍白。
头发微微泛着枯黄。
明显是营养不良。
看来白有容没有说谎,她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白有容这个寡妇平常与邻里并无接触。
大家都躲着她,无论男女。
加上她自卑胆小的性格,如果不是以前有些家底。
恐怕早就给这两个小崽饿死了。
陈长寿走出来。
看到白有容抱着大肥正在院子里泥泞的地面垫着砖头。
地上刚下过雨。
院里的泥土混着雨水,像一团稀泥,非常的粘鞋底子。
陈长寿走过来。
从她怀里接过大肥。
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大皮球的边缘。
挤压出一个沟痕。
随着陈长寿把大肥抱离。
饱满的果实很快又弹性十足的恢复原状。
白有容忍不住惊了一声。
柔软嫩滑的手指抵在唇边,偷偷瞥了陈长寿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
也没敢多说什么。
陈长寿把一袋红薯提过来,丢在院里的一块大青石头上。
“白有容,你去把红薯煮了,刚好我带回来的有茅草,就用那个烧!”
白有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轻声轻脚的提起红薯,用葫芦瓢舀起水缸里的水清洗干净。
今天能有红薯吃。
自己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应该饿不着了吧。
她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晚上孩子们不会喊饿了。
忧的是今天吃了,以后吃什么。
院子里用土坯简单砌了一间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紧挨着屋子的隔间。
砖墙边上支棱了两根木头柱子。
上面搭了两层木板防雨。
白有容洗好红薯,用篮子装到厨房准备切块。
她想问陈长寿要不要全部煮了。
这些红薯总共有八块。
五块大的,三块小的。
陈长寿没有说煮多少。
她有些担心,如果自己自作主张,可能会惹陈长寿生气。
所以在煮红薯这件事上,一时犯了难。
陈长寿突然从屋子里冒出了头。
他的脚边跟着两个小不点。
是那两个女娃,她们见了陈长寿怀里又胖又圆的大肥。
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嘻嘻哈哈的问陈长寿。
这个是叔叔的猫吗?
可以摸吗?
小点的妹妹胆子大,不怕人。
抱着陈长寿的腿想要爬到他的身上,然后去和大肥玩。
即便是羞涩的小绮也忍不住靠在陈长寿身边。
仰着头伸手去摸大肥毛茸茸的肚子。
大肥一脸嫌弃的瞅着俩娃。
眼睛里充满警惕。
孩子是它最烦的一种生物。
比老鼠还讨厌。
感受到两个小崽对自己的侵犯。
大肥老大不乐意了,时不时抬爪,把她们伸来的小手蹬开。
陈长寿看了白有容一眼。
这个女人杵在厨房,皱着眉头,捂着脸,看着木板上的几只红薯。
一脸犯难的样子。
忽然她转过头看向屋子这边。
当对上陈长寿的目光的时候。
又快速把脸蛋撇开,两颊逐渐变得红彤彤的。
那种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时。
周身仿佛置身一个封闭漩涡的窒息感瞬间爬上心头。
双手无处可放。
最后只好揪住衣角,紧紧的攥着。
但这却暴露了她心中的局促与不安。
陈长寿已经知道白有容的一些不好的习惯。
这些是她的性格缺陷导致的。
她紧张的时候。
双手总会揪住衣角,那是一种应激反应。
陈长寿对着白有容说了一句:“你把红薯煮一半,红薯不能吃多,孩子还小,饿不着就行了!”
说完就带着两个小崽跑出了屋子。
院里的空气清新。
屋内沉闷,即便是白有容勤打扫。
但由于她常常把自己和孩子们关在屋里。
便不怎么通风。
由此感觉非常压抑。
俩娃的状态也有些怪怪的。
陈长寿把大肥丢在地上,并警告大肥。
“大肥,今晚你也不想吃还没死掉的老鼠吧?今天你陪这俩毛孩子玩,我去给你整大餐!”
大肥听后。
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突然呲溜一声跳出院子。
看到团子一样的大肥,如此灵活。
两个崽崽激动的蹦了起来。
“叔叔,叔叔,你看猫猫跳的好高啊!”
小绮拉住陈长寿的手摇晃着。
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一脸兴奋,两只羊角辫也调皮的动了起来。
短短时间内。
从一开始的羞涩。
再到对陈长寿撒娇。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外表主打萌系风格的大肥。
妹妹则直接一屁股骑在陈长寿的脚上。
抱住他的小腿。
俨然成了一只拖鞋。
“叔叔,猫猫,怎么还不回来!”
陈长寿很想摆脱这两个熊孩子。
大肥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谁知道大肥突然跑掉了。
陈长寿暗叹莫不是说要给它喂老鼠,把它吓着了。
大肥这么皮。
以往怎么恐吓都没事,不应该啊。
这时墙头出现一团橘色的影子。
当大肥落地的时候,肉乎乎的肚子颤了颤。
它的嘴巴里叼了一根鸡羽毛。
“喵~”的叫了一声。
来到陈长寿身边,低着脑袋蹭着他的裤腿。
鸡!
铲屎官,本喵要吃鸡!
陈长寿拿起羽毛,又盯着大肥圆滚滚的大屁股看了看。
立刻心领神会。
不过这个事情有些难办啊!
现在虽然有几户人家养了鸡,可是他们的鸡要生蛋。
大肥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正在陈长寿皱眉的时候。
大肥已经主动跑到两个女娃身边,她们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妹妹拍着手,高兴的叫着:“猫猫,大猫猫,摸摸!”
她伸手覆盖在大肥的脑门上,轻轻的揉着它软软的毛发。
还把小脸贴在大肥的脖子上。
小绮则蹲下来。
一只手护着妹妹,一只手也伸出来,轻轻抚摸大肥的脊背。
脸上洋溢着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快乐笑容。
大肥对着陈长寿挑了挑眉。
咋样老陈,肥肥我是不是很靓仔啊?
两个小崽而已,轻轻松松。
陈长寿没说话,随手把鸡羽毛丢在了地上。
心里想着今晚上偷谁家的鸡。
忽然,他想到一个人。
这时厨房里冒出一团团的烟来。
茅草因为下雨淋湿了,不容易引燃。
好不容易生起了火,又开始呼呼的冒起黑烟。
白有容被呛的直咳嗽,眼睛里不住地流眼泪。
陈长寿跑进去。
俯身对着灶台一顿输出,不一会火焰就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