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小女人模样,透着倔强。
这是沈墨之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的心也跟着狠狠痛了下。
俯身,把她脸上的泪痕吻掉。
“沈总……”
“随口那么一说,你还真信了?傻不傻?”沈墨之低笑。
原来他说自己是替身,只是随口一说?
害她伤心难过了这几天。
顾欣气得打他,他捉住她的手,声音透着欲火:“几天没做,想你想得慌。”
做之前,顾欣怀疑过他和杜可欣昨晚有什么。
做完后,她不这样认为了。
这男人欲求出奇的旺盛,地毯上一次,浴缸里一次,最后还把她摁在厨房里来了一次。
顾欣若是没求饶,他还不打算放过她。
这样的需求,怎会给她戴绿帽子?
顾欣躺在卧室的被子里,穿好睡裙。
他躺在**抽烟,烟雾缭绕里,是他面无表情的脸。
啧啧啧,面无表情都那么帅。
“看你刚刚那么辛苦,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沈墨之抖了下烟灰,淡淡的说。
顾欣想起,母亲让带沈墨之回家的事,她可以说么?
他会同意么?
“没有就算了。”
“有。”
顾欣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眯着眼:“原来你上次要说的是这事?”
“沈总,可以吗?”
顾欣小心翼翼,咬着唇,眼含期待。
能把沈墨之介绍给她的亲戚,成为他的新娘,是她从小的愿望。
“只是当挡箭牌?”
“只是当挡箭牌。”
她怕他多心,忙点头。
能当挡箭牌都不错了,她哪儿敢奢望其他的?
“那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你昨天晚上打算告诉我什么秘密?”沈墨之徐徐开口,目光扫了过来。
一眼仿佛把她看穿。
她还以为昨天晚上是场梦,原来是真的。
秘密就是,她爱了他十多年,从五年级开始就暗恋了。
只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长大后把她忘了。
顾欣正要开口,沈墨之以为她不方便说,每个人都有秘密,顾欣有,也正常。
他不喜欢强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
“我和程峰长得很像?”
沈墨之又换了问题,他之所以提分手,是她前一天晚上喝醉酒,说酒话,抱着他喊程峰的名字。
她痴情的目光,像是透过他,在找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
骄傲如他,怎能眼里容沙子?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他更多的是好奇,她那么喜欢程峰,为何委身做他的床伴?
顾欣心里雀跃,他这是想起了什么?
“像。”
“哪里像?”
沈墨之眯眼,笑容不达眼底,饶有兴趣地问。
“哪里都像,我会以为你们是一个人。但是你们性格不一样,他需要我保护,您不需要。”
顾欣以为他真想起了什么,本来就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说到程峰,顾欣眼里亮晶晶,像是一颗颗星星浮现在眼底,凝视着他,希望能唤起他对自己的记忆:“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的那种,关系好到可以吃一个苹果,吃一块雪糕。”
“他说他会娶我,我等啊等,等啊等,结果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把我忘了,你说气不气人?”
“是吗?”
“是啊,也是我傻,把小时候的玩笑话当真了。我以为人家跟我一样,是普通小老百姓呢,结果人家转眼就成了有钱人,我们的阶层一下就天差地别了。”
“听你这意思,你挺不甘心?”
沈墨之笑着打趣她。
顾欣气嘟嘟地说:“十几年呢,换成沈总您,您也不会甘心吧?可我不甘心也没办法,不是吗?”
沈墨之眯眼,细细地看着她。
许久没说话。
顾欣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沈墨之,你想起来了吗?
刚刚那些话,有没有唤起他对她的记忆?
他说过,如果他离开了,她就穿越人海找到他。
他一眼就能认出她。
毕竟她们都曾是彼此生命里的光,相互救赎。
她救过他的命,离子宫位置还挨了刀。
他跟她许诺过,会娶她。
可她变成他的秘书,来到他身边,他的目光却是那么陌生。
现在应该想起来了吧?
沈墨之转移了目光,看了眼腕表,又看了她:“顾秘书,我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下,你回去吧。”
让她回去?
他听到这些话,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我不是要做两天饭?”
“刚刚阿姨给我发消息了,晚上她会回来。”
“好。”
“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去。”
能顺路送她,应该想起来了?
顾欣有点懵,但她还是下床,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短袖和牛仔裙,穿在身上。
沈墨之穿着一套西装,外面穿了件卡其色风衣,鼻梁一副金丝边眼睛,衣冠禽兽禁欲系的模样。
斯文败类,偏偏气质又很好。
顾欣被沈墨之送到家门口,沈墨之提醒:“顾秘书,到了。”
“沈总,你……”
她想问,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记得。”
“啊?”
他在说什么?
“顾秘书不是需要我假扮你男朋友,帮你应付你父母?”
沈墨之唇角挂着凉凉的笑。
目光陌生。
如刀在剜她的心!
他是沈墨之,不是程峰。
程峰不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她。
那一刻,她明白了。
沈墨只是彻彻底底地把她忘了。
或许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人生本来就波澜壮阔,她只是小小的一朵浪花。
而她的人生太平淡,以至于他曾经的驻足,让她刻骨铭心。
浓烈的酸楚,从心脏蔓延到喉咙。
“顾秘书?”
沈墨之捏紧方向盘几分,她是觉得他又不像程峰了,所以露出这么受伤的表情?
下颚线也紧绷。
一阵恶心袭来,顾欣捂着想吐的唇,忙打开车门,下车吐了起来。